(1 / 1)
半晌,松开,眼神复又清明,喊了声,“停!”
马车停下,萧逸下了马车,再也没上来。
天气晴好,官道上偶尔有马车行人经过,顾如约把纱幔半卷,暖风微醺。
马车出了县城,有一段路颠簸,跟在马车旁的容安吩咐慢行。
今早起赶路,顾如约打了哈气,午后有点犯困,靠在椅背打盹。
恍惚又回到前世,自己进晋王府不久,晋王登基做了皇帝,封后宫,她没有承宠,没有子嗣,封了个低等的贵人。
三宫六院,一个小小的贵人,在深宫里寂寂无闻。
萧逸堪称明君,精干睿智,她那时暗恋萧逸,低等嫔妃,想见皇帝一面,只有逢年过节皇家家宴,远远地看上萧逸几眼,萧逸从不曾注意过她。
后来娘家犯事,更没有出头之日,家人相继故去后,她选择在叛军攻城时结束生命,在一代帝王心中没留下任何痕迹。
马车停了,震动了一下,顾如约醒了,瞬间迷糊,看马车外,西面天际晚霞满天,前方到了一座城池。
天色已晚,赶到京城城门关了,萧逸马鞭一指,“今晚在城里住宿。”
此镇是通往京城的最后一个城池,一行人进城。
不久,马车停住,车帘掀开,顾如约看见萧逸站在车下,伸出一只手,顾如约搭着他的手踩着矮凳下了马车。
萧逸手掌温热,把她的手包裹住,马车下站立着侍卫,大街上来人来往,顾如约一站稳,便抽回手。
萧逸对容安说;“你去找一家干净点的客栈。”
这座城池南北通达,他们站的地方是一条主街。
斜对面五百米处有一个二层的酒楼,一行人赶路,从早起一直没用饭。
萧逸朝酒楼走去,侍卫都着便装,分散开,暗中保护晋王。
顾如约亦步亦趋跟在萧逸身后,侍卫们把二人围在当中,为不引起街上行人注意,离开一段距离。
横穿马路时,顾如约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萧逸的手,萧逸没回头,顺势抓住她的手,牵着她过到道对面,才松开她。
两人一前一后,顾如约目光落在前面走的萧逸身上,萧逸身材峻拔,宽肩窄腰,长腿步大,顾如约小碎步,跟上他的脚步颇有些吃力,盯着他后背,恨不能戳出个窟窿。
走近酒楼,顾如约落后了,萧逸放慢脚步,似乎等她。
酒楼上喧哗,传来吵闹之声,突然,高空投掷下一物,萧逸身手极快,回身把顾如约一扯,来势突然,顾如约没有防备,撞在萧逸怀里。
身后传来瓷器落地脆裂声,一只酒碗砸落在地面,已经摔得粉碎。
侍卫冲上楼,防有人暗中谋害晋王。
顾如约惊魂稍定,手臂颇为自然地缠上萧逸的腰,在萧逸怀里抬起头,“谢殿下救了我。”
头顶低沉的声,“我是你夫君,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咚地一下,顾如约心跳漏掉半拍。
萧逸低头,对上一双灵动的乌黑眼瞳,透着一丝慌乱,腰间柔软的手臂更紧了。
顾如约整个身体没有支撑地攀附,依靠着萧逸。
“你抱我太紧了。”清淡的声透着揶揄的味道。
顾如约讪讪的松开搂着萧逸腰的手臂,能不能看破,别点破,这样下别人的面子厚道吗?。
脱离温暖宽厚的怀抱,避开犀利的目光,顾如约佯作看别处。
突然西面几匹驿站的快马经过,不知有什么急事,横冲直撞,马匹经过,侍卫刚想呼喝,被萧逸制止,萧逸此行微服,不想惊动人。
容安走来,朝驿站的马匹奔去的方向看,“殿下,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萧逸的目光看向京城方向,两人退到一旁说话。
萧逸运内力,站在不远处的顾如约听不见,“你明日送她进京,我先回京城看看。”
容安用同样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殿外,太冒险了,如果被人识破,后果严重。”
“容安,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冒险我也一定要做。”萧逸笃定不容置疑,瞟了一眼背身站着的顾如约,“路上小心。”
侍卫牵过马匹,萧逸飞身上马,带着侍卫策马而去。
容安走过来,对顾如约说;“客栈我订好了,明早走,明晚便可到达京城。”
容安带路,两人朝客栈走,容安放缓脚步,迁就她。
顾如约侧头,容安看上去性子极好,温润如玉,问:“容公子,能跟我说说晋王府的情况,我心里有个准备。”
容安简略地回答,“晋王没册立王妃,侧妃管理晋王府内宅。”
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晋王殿下没有子嗣。”
一府的姬妾没有子嗣,萧逸有问题?可前世萧逸有十几个皇子皇女。
容安看她沉默,以为她进王府有压力,毕竟出身太低,随口说了句,“你不消顾虑太多。”
顾如约认真地听,容安却打住话头,沉默了,不再接着说下去,顾如约直觉容安的话似乎没说完。
到客栈,容安跟掌柜的打声招呼,带顾玉约到后院,沿着木质楼梯上了二楼,一间打开的房间店小二刚打扫干净,容安站在客房门口,说;“顾姑娘住这间,这里比较清净,我住隔壁,有事叫我。”
这个客栈条件很好,住宿的客人比较体面,不似一般小客栈乱,人来人往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