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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都有人晕倒,被太监抬下去的。
跪了半个时辰,顾如约身旁的楮氏突然晕倒了。
顾如约急忙跪爬过去,拇指掐按楮氏的人中穴,指力内收,力贯指端,先从中间从上顶推,行强刺激,一紧一松地顿挫性按压。
周围的人看见了都跪爬过来,紧张地围着楮氏和顾如约,大气都不敢喘。
一会,楮氏提上一口气,悠悠地醒了过来,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监宫女七手八脚地抬入偏殿休息。
顾如约跟去照顾楮氏,命宫女把炭火盆搬到离炕近点,炭火拨旺。
躺着歇息一会,楮氏缓过来,感激握住她的手,“五弟妹,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来。”
顾如约替她揉腿,“三皇嫂这样要强的人,再辛苦也能扛过去的。”
“五弟妹,我看你外表柔弱,身体挺结实。”
“一年四季,季节变化时我用点补药,我有几个方子,以后告诉皇嫂。”
“五弟妹,你人真好,五弟娶你,真是他的造化,你跟五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回五弟没看走眼。”
楮氏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了,打住话头没往下说,换了话题,“五弟妹跟五弟成亲有一年多了,肚子里还没有动静?”
顾如约摇摇头。
楮氏安慰她,“你年轻,不着急,早晚能有的。”
楮氏跟她说体己话,跟她很亲近。
看楮氏没事了,顾如约留在偏殿,让人以为躲懒,且顾如约真心为太后守灵,为了萧逸,说:“三皇嫂你歇着,我回灵堂。”
她走出偏殿,沿着抄手回廊朝灵堂走。
刚要转弯,听见前方有说话声,好像是两个宫女说悄悄话,一个女声说:“听说十四皇子宫里当晚侍候的贴身宫女畏罪自尽了,屋里翻出值钱的首饰,不是宫中之物,低等的宫女那里来的贵重之物,皇后娘娘怀疑十四皇子的死……”
“你说十四皇子的死真有蹊跷吗?”另一个女声问。
方才的宫女说:“我看未必,左不过宫人疏忽罢了,现在太后大丧,忙着守灵哭灵,十四皇子年纪小,这几日雪后天冷,生病也正常,皇后娘娘忙顾不上,病大发了,谁都没想到的事。”
顾如约退回去,绕道悄悄离开。
趁着休息时,几位公主王妃们再次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来到坤宁宫门外,还是昨日的两个太监,明敬公主萧荣华领头,说;“烦劳公公通禀一声,说我等前来给母后请安。”
太监不敢怠慢这些主子们,躬身恭敬地说:“回禀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受此打击,身体状况不太好,不见客,请公主王妃们体谅。”
魏王妃蹙眉,眉间隐约一抹愁绪,说:“请公公方便时回一声,就说我们来过了。”
“奴才得空回,主子们放心。”
一群人往回走,三位公主走在前面,顾如约和庆王妃傅念卿走在公主们身后,就听明敬公主萧荣华说;“皇后怀疑十四弟的死因,父皇命太医院太医又重新检验,太医说正常病亡,皇后偏执地坚持说十四弟被人谋害,。”
大公主萧元华神色淡淡的,因为生母先皇后,她跟杨后不睦,说;“十四弟的死皇后接受不了,自己臆想出有人害十四弟。”
庆王妃傅念卿悄悄地拉了拉顾如约的袖子,小声说;“十四弟宫里的那个宫女有问题,是否有人收买了她。”
晋王和庆王是一头的,两人关系密切,顾如约看看前面走的三位公主,脚步放慢,说;“那个宫女屋里翻出值钱东西,显然不是她自己的,有人暗中收买她监视十四皇子,可这也不能说明十四弟的死是被人害的,如果是被人害的,那个宫女下的手,事后宫女自尽,留下破绽,说不通。”
傅念卿想想,“五皇嫂说的有道理,宫女自尽故意暴露,似乎不合情理。”
顾如约的脑子灵光一闪,自尽宫女留下的遗物难道真是这个宫女的吗?如果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些假象,背后之人是谁?宫女真是自尽的吗?这一连串诡异的事件,令顾如约感到可怕。
总之一切都仅限于猜测。
十四皇子的后事处理完了,太后的丧事杨皇后继续主持大局,顾如约看杨皇后表情没有悲悲戚戚,脸色很差,精神状态大不如从前,仿佛一下老了。
魏王妃陪在皇后身旁。
守灵接近尾声。
进入冬季后,几场大雪,北地迎来漫长寒冷的日子,继续有妃嫔生病。
安和公主萧元华染病,好在病情不重,太医看过,服药后躺在偏殿里休息。
蕙庆公主照顾她。
掌灯时分,偏殿摆上晚膳,众人围着桌子进膳,一桌子都是素菜,顾如约喝一口牛乳菌菇汤,还对胃口,喝了一小碗。
刚放下碗,一个宫女来到她身边,小声说;“晋王殿下在门口等王妃。”
顾如约跟着那个宫女出来,朝通往外面的门走,看见惠庆公主萧宝贞跟一个太监站在墙根下说话,傍晚天色暗,顾如约留心看那个太监面生,好像不是在内里侍候的,这段日子守灵,里面侍候的宫女太监混个脸熟。
宫中女眷多,侍候的宫女太监人多,内外混杂,一般人不注意小事,顾如约心细,过目不忘,确定这个太监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