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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榻上,闭目,心绪不宁。
高玉贵慌慌张张地疾走进来,“皇后娘娘,奴才去各个王府,庆王府和晋王府人去屋空。”
杨皇后腾地一下站起来,挑起细眉,“原来是他们,跑了?”
“奴才看早跑了。”
京城五门紧闭,也没搜到假太监,原来是顾如约捣的鬼,顾如约来过乾清宫,见到梁帝萧淙,皇上中毒的事很快全天下都知晓了。
杨皇后跌坐榻上,似乎看到各路勤王之师,正朝京城而来,不觉手足冰凉。
急忙道;“快去请宁王殿下。”
冬日午后的阳光淡淡的,照在积雪上,没有热度融化。
京城南城门打开,一队禁军冲了出来。
庆王府和晋王府的人兴师动众的阖府迁往西南,一路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这队禁军大半天就追到津阳县,打听出庆王府和晋王府的人曾经在此地停留。
这队禁军直奔津阳县县衙。
庆王带着侍卫护着晋王妃和庆王府女眷沿着官道往西南方向走,一路没有追兵,顾如约有点奇怪,她们逃离京城,不出一日宁王萧炟和杨皇后就能得到消息,乾清宫两具太监的尸首大概早已被发现,宁王萧炟竟然没有派兵追赶她们。
一行人晓行夜宿,怕有追兵,不敢耽搁,十几日后,离晋王西南封地还有一半的路程。
庆王萧暐派容安带人打前站,一个侍卫返回来,翻身滚下马背,“庆王殿下,晋王殿下的大军先头部队已经离此不远了。”
大家一听,欢欣鼓舞,萧暐命,“不休息了,继续赶路。”
往南走,天气越来越暖和,女眷们脱掉厚实的棉衣,换上夹袄。
黄昏时分,她们经过湘水河,沿着河边道路前行。
前方沿着河边多人马迎面而来。
侍卫中有人喊,“前边是晋王殿下的军队。”
顾如约看见队伍里高扬的旗帜上挥洒晋王二字。
夕阳下,湘水河蜿蜒曲折,波光粼粼。
打头的纵马而来披着金灿灿霞光,耀眼夺目意气风发的英俊男子正是萧逸,身旁马上清隽高贵的公子正是容安。
萧逸的坐骑飞奔来到跟前,晋王的军队停住,庆王萧暐下马,“拜见五哥。”
萧逸下马,俩兄弟拥抱,萧逸说:“七弟,听说你们在前面,我带人先来接你们。”
萧逸说着,看向第一辆马车,顾如约探身出来,作势要往下跳,看见萧逸盯着她看,停住动作。
萧逸大步上前,一把抱了个满怀,把她抱下马车。
顾如约脚落地,萧逸的双手像铁钳一样,掐住她的纤腰,没有松开,“如约,你来了。”
顾如约离开京城,没人掣肘他,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兴兵讨伐。
顾如约贴着他身体,鼻端萦绕熟悉的清爽的男性气息,迷恋地不舍得离开这久违的温暖的怀抱。
顾辞从马车里跳出来,顾如约羞赧,推萧逸。
顾辞端正地行礼,“拜见晋王姐夫。”
萧逸摸了下他的头,“又长高了。”
西南大军随后到了,萧逸命原地宿营。
晋王的军队在湘水河畔支起帐篷,埋锅造饭。
顾如约站在帐篷外,太阳落山了,夜幕笼罩着延绵群山,西南多山,不像北地是平原地带。
帐篷里,萧逸跟萧暐,容安,吕道贤等将领商议京城的形势。
夜晚,四周放哨的士兵来回走动,大山沉寂,沿河各个营帐里亮着灯,连成一片,颇为壮观。
商议完了,众位将领走出中军大帐。
萧逸来到顾如约身旁。
解开鹤敞,披在她身上。
顾如约侧头看他,眼睛像天上的星星明亮。
“逸郎,我给你写的信,你烧了吗?”
她在每一封书信里放上几片花瓣,四季变化放入不同的花。
“我全部保留着,还有哪些花瓣我也收藏起来。”
那些花瓣枯萎了,留在心底的记忆不曾褪去。
融融月光下,他们依偎着坐在草地上。
顾如约的手指无意间碰到萧逸腰间挂着的香囊,这是去年萧逸生辰顾如约送他的,香囊上绣着一对并蒂莲。
晋王萧逸发下檄文, 历数皇后和宁王萧炟用砒霜毒害皇帝, 软禁皇帝, 逼宫,打着清君侧, 讨伐皇后和宁王萧炟,宁王萧炟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人人得而诛之。
顾如约跟萧逸分成两路, 顾如约带两府女眷们回西南封地,容安随行,萧逸同庆王萧暐率领大军继续开拔,突袭京师。
顾如约带着两府女眷告别萧逸,继续南行。
春三月, 西南气候温暖, 官道两旁树木翠绿,庄稼生长茂盛, 路边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
庆王府的女眷们高兴地把马车帘子卷起, 微风吹入,京城冰天雪地, 这里却春暖花开。
黄昏时分,远处天际呈现橘红色,顾辞问:“姐, 西南冬天不冷, 不用穿棉衣是吗?”
“西南四季如春, 不需要棉衣。”
“姐, 我们还能回京城吗?”
“能,等你姐夫打了胜仗,派人来接我们,我们就能回京城了。”
“姐夫打胜仗还要多久?”
顾如约想起前世萧逸登基两年以后,说;“你再长两岁,姐夫就派人来接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