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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信里的内容惊到,顾如约信里写了前世自己是太医世家顾家女的身份,以及经历,当看到顾如约前世投水而亡时,萧逸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几页轻飘飘的信纸,仿佛千斤重。
顾如约考虑到离奇的经历不足以轻易取信于人,最后说,自己祖父留给后世一本医书,后来家中失火不小心烧掉,残留一部分,祖父这本医书里的医方她从小便熟记,所以在西山无事时,凭着记忆补齐,现在这本后补齐的医书存放在西山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屋的墙壁里,可以找顾仲方证实真伪。
萧逸看完信,坐在龙椅上,手里握着信,不知道坐了多久,殿上的人无人敢打扰皇上,素来冷静的皇上失常,是少有的事情。
信里顾如约前世悲伤的故事摄住了萧逸的心,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桌案上的茶已经冷了,太监换一盅新茶,萧逸突然从信纸上抬起头,喊了声,“来人,传顾院使!”
声音急促,似乎猛醒过来。
高升急忙命太监去请顾院使,不明白皇上看完信,为何找顾院使。
看见顾仲方的身影一出现,萧逸疾步过去,顾仲方没行君臣大礼,萧逸急问;“顾爱卿你是否有个妹妹?”
皇上问话突然,顾仲方答道:“微臣有两个妹妹,皇上问的是那个妹妹?”
“你幼妹现在何处?”
一时不知道皇上何意,顾仲方据实回答
“微臣的幼妹跟随微臣的父母回老家了。”
“速派人接顾家二姑娘进京见驾。”萧逸即刻下旨。
顾仲方更加摸不着头脑,不敢隐瞒实情,回禀道;“皇上,微臣这个妹妹得了疯病,平常被父母软禁在家中,不能出门见人,恐冲撞了圣驾。”
萧逸有点意外,“你妹妹是何时得的疯病?你好好想想,具体时间。”
顾仲方略思片刻,说出妹妹生病六年前的秋天,生了一场大病,家人以为不行了,没想到醒过来,醒过来后人就疯疯癫癫,满嘴胡话。
萧逸急问;“她都说了什么胡话?”
顾仲方撩袍跪倒,“请皇上免去臣妹的死罪,微臣方敢说。”
“朕赦她无罪,爱卿快点说。”萧逸急不可耐。
顾仲方起身,道;“臣妹刚醒过来时,父母家人都不认识,说顾府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杨县,她被继母伙同奸夫勒死了,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从那以后经常疯言疯语,要回自己家去,微臣的父母无奈,禁止她出门。”
一旁的高升错愕,竟有这样稀奇古怪之事,急忙遣散殿上的人。
离京城百十里地的杨县,镇西头顾家老宅,今日禁军布满整条街,镇上的人都知道这顾家女封为皇后,顾家老爷封了侯爷,带着全家到京城享福去了。
平常宅子没人只有一个老家人看着。
今日来了这么多禁军,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萧逸带着顾府二姑娘来到顾家老宅。
顾家二姑娘一下马车,环顾左右,惊喜地叫道:“这是我家,这里才是我家。”
顾仲方一皱眉,看一眼皇帝,呵斥妹妹说:“皇上在此,休得胡言乱语。”
顾家这位二姑娘刚想争辩,看二哥顾仲方脸色严肃,胆小便吓了回去。
萧逸和悦地对她说;“没关系,朕不怪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顾家二姑娘看皇帝和善亲切,没了最初的紧张,放松下来。
走进院子,顾家二姑娘四处瞧看,由最初的呆滞表情变得生动,仿佛到了熟悉的环境,萧逸一直拿眼睛瞄着她,这位顾府二姑娘行为举止附和小户人家的教养,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人畏怯。
这时,从屋里走出两个人,一个人是顾家老宅主人顾衡之,一个是顾家儿子顾迟。
两人看见皇帝,疾走几步慌忙跪倒,顾衡之诚惶诚恐,“微臣拜见皇上!”
“平身!”
萧逸嘴里说着,眼睛看着顾府二姑娘。
顾府二姑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二人,脱口叫了声,“爹,迟弟。”
顾衡之和顾迟莫名其妙,顾衡之瞅瞅这位穿戴打扮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道:“姑娘认错了吧?”
“爹,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您的女儿。”
顾府二姑娘着急相认,上去扯住顾衡之的衣袖,“爹,我一直想回家,他们不让我回家。”
瞧一眼一旁站着的顾仲方,目光有点胆怯,说:“爹,女儿被继母所害,醒来不知怎么到顾院使府,他不是我哥哥,女儿不想住在别人家里,顾府比咱家吃住好,可他们都说我有病,把我关起来,我没病,爹,你告诉他们,。”
顾仲方看她越发说得不像话,赶紧扯住她,对顾衡之解释说;“我这个妹妹脑子有点问题,几年前生了一场大病,把脑子烧坏了,胡言乱语,侯爷别介意。”
顾仲方紧张地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不知道皇上又打哪里听说自己有个病妹妹的。
顾衡之沾了女儿的光,封爵位,已经不是庶民,他满腹诗书的一介秀才,做梦都没想到享受荣华富贵,平常谨小慎微,见人礼让三分。
认得这位顾院使,十分客气道;“没关系,顾家乃医学世家,令妹的病症没看好吗?”
顾仲方摇摇头,无奈道:“家父都看不好,没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