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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第一眼看到那幅墙上的颜色,还是不可自抑地发出一声惊叹。
洛屿一步一步上前,而顾萧惟就站在那面墙前,垂着眼帮着工作人员收拾道具。
“那个……墙上这幅画……是谁的作品吗?”洛屿问。
路过的一位工作人员笑着说:“这可是顾老师画的,我们放大比例给他还原到墙上去的!真是多才多艺啊!”
洛屿仰起头来,万分认真地看着这面墙,仿佛在这些颜色和线条里就能找到顾萧惟不为人知的心思。
当顾萧惟抬起眼来与他对视的时候,所有的颜色从他的身后用来,铺天盖地,为他独成一个世界。
“好美。”
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就只剩下这两个字了。
“所以你喜欢?”顾萧惟轻声问。
“喜欢。”洛屿点头道。
顾萧惟回头看了一眼,“现在它还是半成品。等画完的时候,希望你还这么喜欢。”
“我……应该会比现在更喜欢它。”
洛屿的心里升起一种期待。
很多心思,语言不足以描述,但画却可以。
下午收工前的最后一场戏,就是赵队长带人去收藏夹庄竭的家里调查那幅《晚歌》。
一个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的老者被秦临给推了出来,他就是庄竭。
庄竭有气无力地问:“听说队长找我,是关于那幅《晚歌》。请跟我来吧。”
赵队长本来还觉得终于摸到了重要线索,却没想到……这样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怎么可能去完成那么复杂的谋杀。那么他身边的人就拥有重大的嫌疑了。
庄竭打开了自己的收藏室,里面有许多的藏品,挂在最中央的就是那幅《晚歌》。果然如同陆屏枫所说的,低垂的玫瑰花上有一道血痕。
“这幅《晚歌》除了您,还有其他人见过吗?或者借走展览?”赵队长问。
庄竭看了一眼秦临,秦临代为回答道:“自从上一幅《晚歌》被烧毁之后,这一幅就从没有离开过这个收藏室了。”
“这幅画涉嫌谋杀案,我们要暂时将它带走。这是相关的文件,请您看一下。”赵队长把相关文件拿给了庄竭,“还有,我们需要一份名单——谁见过这幅画。哪怕只是最普通的钟点工,也请把名字列上去。”
庄竭叹了一口气,嘱咐秦临把画放进了专门的保险箱里交给了赵队长。
这场戏拍完,确定镜头和片段都足够剪辑,盛导大方地宣布今天收工。
大家一阵欢呼,收拾现场。
洛屿离开别墅的时候就听见灯光师和布景组的组员在聊《反击》,气氛还很热烈。这部电视剧俨然成为工作人员们业余时间最大的消遣和精神寄托。
“哎呀怎么办?今天晚上那两集我是想看又不敢看!”
“怎地?你怕白颖是真的死了?”
“那还能是假死啊?”
“网上不是分析说可能就是借着受伤假死,然后成为警方的污点证人被保护起来吗?”
“真的?你问了顾老师还是洛老师?”
“没问!问了也白搭!那两人口风严着呢!就连看着温和的洛老师都不肯剧透!”
洛屿低头笑了一下,上了保姆车。
不仅仅是剧组工作人员,洛屿还不小心听到了盛云岚在和顾萧惟聊天。
“那个……今天要播的那两集,还是你跟小洛演的不?”盛云岚的声音里难得透着几分卑微。
如果两集还是他们演的,说明白颖还活着。盛导细腻的小心思都用到剧透上了啊。
洛屿停下了脚步,就想听听顾萧惟怎么回答。对着其他人还能坚持不剧透,但对着盛导,洛屿想看看顾萧惟的底线在哪里。
“白颖一直在严野的世界里。”
“我问你跟洛屿的戏份!”盛云岚急了,他竟然着急了。
“我和洛屿吗?我们会一直演下去。”
说完,顾萧惟长腿迈开,尽快远离盛导的衝击范围。
当他路过洛屿身边的时候,胳膊一带,就把洛屿带向了自己。
“你很可以啊,看到我被盛导为难,也不来说句话。”顾萧惟的声音低低的。
洛屿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一开口就真的剧透啦!不过你刚才说我们会一直演下去。这个‘一直’是多久?”
“勉强天荒地老吧。”
这个答案让洛屿心情很好。
回到别墅,小琴还有叶盛宜他们已经准备了好几包纸巾,连看电视剧的标配——鸭脖子和可乐都没有准备。
“我有预感,今晚我会哭死!”小琴拆开纸巾说。
“我也有预感,今晚《反击》的粉丝会睡不着觉!”叶盛宜举手道。
阿岩叹了口气,“我只是比较同情华编剧,他追求的be美学……恐怕扛不住观众的眼泪!”
洛屿跟着顾萧惟上了楼,顾萧惟还真的没有开电视的意思。
“如果你想看,我就出去散散步。”顾萧惟说。
“我也不是非要看啊。”
其实,洛屿也不想看白颖和顾萧惟诀别。
拍戏的时候隻觉得那是一部戏而已,而现在他有了不一样的心态。
“要不我们做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顾萧惟问。
洛屿来到飘窗边的画架前,“这幅画你画完了吗?电影可是要以你这幅画为完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