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大明 第153(1 / 2)
闻安臣并不答话,只是将门拉开,在门外早有桌安排带着数名精干捕快在等候。闻安臣朝着卓安平笑了笑,道:“卓老哥,还得麻烦你将这厮拿下。你小心点,他会武功。”闻安臣现下觉得有些庆幸,在一个多时辰之前,孙少锵他们抓住寿春那件事还真是有些惊险,若不是寿春根本没什么防备,若不是他们四个人忽然齐齐扑上,将寿春按在身下,只怕根本抓不住寿春,要被他给跑了。卓安平嘿然冷笑一声:“小菜一碟儿!”他步伐沉稳,朝着寿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沉声道:“小崽子,你家爷爷手上鹰抓功,一手能抓碎青砖,怎么样?要不要跟我练练?”也不知道该说寿春初生牛犊不怕虎好,还是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好,他竟然还真想跟卓安平过过招儿。结果当然毫无悬念,三招之后便被卓安平拿下,被几个捕快又一次捆得结结实实。这次闻安臣可不会跟他客气了,直接便开始提审。闻安臣在桌案后面坐下,寿春被捆得结实,不过闻安臣倒是没让他跪下。终究是同为读书人,好歹要给他留一点体面,再说了,寿春合作或是不合作,也没多大区别。只要闻安臣掌握证据,无论他承不承认,影响也都不算大。闻安臣沉声道:“寿春,今年二十有六,身长五尺六寸,重一百二十余斤,万历元年时候,你父母便是去世,你便独居在父亲留下的宅院之中,后入州学求学,至数年前,便开始参加科举,可惜连考三届,却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中。我说的没错吧?”闻安臣这话说的有点贱,直接便揭了寿春最不愿人提及的一道伤疤。寿春脸色难看至极,冷哼一声,一言不发。闻安臣也不管他,只是接着道:“你跟宋刘氏住隔壁,中间只隔了一道墙,那道墙我看了,已经修了不短的年头,墙砖之中有着不少泥土,看来要原先是长过杂草的。等闲人家,这杂草也不会去管,但是你们两家院子那院墙上的杂草全拔光了,这是谁干的呢?”“若是你干的,我猜你是不是为了掩饰什么?”闻安臣注意到寿春身子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不过他脸色不变,依旧抗声道:“这事儿我不清楚,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是宋远程自已拔的!”“好,那咱就先不说这些。”闻安臣微微一笑,很是温和道:“我还注意到,那墙头有一处很是光滑,看那样子似乎总是有人坐在那儿往下跳,你说谁会坐在那儿朝着墙下跳呢?”“我猜的啊,从墙上往下跳的人力,大致不出宋刘氏、宋远程以及你,你们这三个人。宋远程坐在上面,朝自家院子里跳做什么?他有病啊?他若朝你院子里跳,又是什么?难不成他经常来找你,却不走你家院子门而是翻墙而过?你们两个感情这般好吗?难不成你和他有断袖之癖?”寿春让闻安臣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极为难看。“若不是宋远程,那要么是宋刘氏,要么就是你。宋刘氏跟宋远程的理由是一样的,他往自家院里跳?那说不通!若是往你院子里跳,宋刘氏来找你做什么?还不走正门要翻墙而过?而且她一个妇道人家,为何要来找你,这也说不通?”“那大概就只有一条了,便是你经常翻墙去宋家!你去宋家,不走正门,却是翻墙而入,偷偷摸摸的,当然不是去找宋远程,应该是去找宋刘氏吧?”寿春不吭声,闻安臣似乎对他不吭声毫不在意,继续道:“宋远程是一个行商,经常往来于秦州和伏羌城中间做生意,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宋刘氏三十岁上下,正值虎狼之年,想来也是闺中寂寞。而你们两户是邻居,离得近,你长得也很是不错,我瞧着这身板也挺好,想来在床上也该是龙精虎猛的。而偏偏你也未曾婚配,还没有妻室,那么你跟宋刘氏会勾搭成奸,倒也算是正常。”闻安臣这话还真是没说错,寿春长得那是相当不错的,他身高不矮,比闻安臣也只是矮了一点儿而已,大概是和被杀的宋远程差不多高。他长的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加之身材挺拔,可算得上是一表人才了。闻安臣见了也是不由得要夸赞一声。“你说说你呀……”闻安臣叹了口气,道:“你跟人家妻子通奸也就罢了,却为何连人也杀了,行事还是如此狠毒,杀人之后连尸首都不放过?你这般做法,未免也太过分了些。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读书种子,我大明的读书种子,难道真会做出这等无耻恶毒之行径吗?”说到最后,闻安臣拍案而起,指着寿春,厉声怒骂。寿春到了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他瞧着闻安臣,眼中露出一抹疯狂之色,哈哈狂笑道:“闻安臣,无论你怎么说都没用!你难不成靠着这个就能推断出宋远程是我杀的吗?”“我告诉你,我不服!我绝对不会认罪!你或许可以将我屈打成招,但到了巩昌府,到了陕西布政使司,我都会说,我不服!我无罪!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闻安臣微微一笑:“你要证据是吧?好,我就给你证据。”他转身向外走去,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将他好生看管,先别用刑。”出了房门,闻安臣长吁一口气,立刻传下命令,而后带着几个书吏以及七八个衙役直奔寿春的家而去。寿春家的小小院子,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每个人还都持着火把,顿时将这个小小院落照的灯火通明。而后闻安臣一声令下,衙役和书吏们开始在寿春家挖地三尺,寻找证据。这一找不要紧,一直找到 人证只是这一次,闻安臣却是不会跟他客气了,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衙役走到寿春身后,一脚便狠狠地踢在他的膝盖弯处。寿春膝盖一弯,重重地跪在地上,膝盖撞击在青砖上,疼得他忍不住一声惨哼。闻安臣瞧着他,淡淡道:“哟,还没惨叫出声,看起来倒也是挺硬的一条汉子。”
寿春厉声喝道:“闻安臣,我定要你为今日之事后悔!”闻安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对今日之事后悔,但你今日之后,肯定会为你半个月前做的那件事后悔。”寿春正要说话,忽然身后门又被打开了,宋刘氏被两个衙役押了进来。宋刘氏给关押了几天,不过有闻安臣吩咐,并无人凌辱殴打于她,吃的喝的也都算是不错,甚至都没有捆她,也没有上镣铐,只不过是关在屋里,不能出房门而已。说是关押,其实大致算是禁足。她神色很是憔悴,脸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无,但正因如此,楚楚可怜的她,却是呈现出别样的万种风情,连闻安臣瞧了,都是不由得心中怦然一跳。这宋刘氏,说不上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绝色,但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了。闻安臣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对寿春道:“你瞧瞧这人是谁?”寿春闻言,回头抬头一看,瞧见是宋刘氏,顿时脸色大变。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叫喊道:“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有没有打你?”闻安臣在旁边儿瞧着,微微一笑,戏谑道:“哟,当真是郎情妾意呀,你们这对狗男女!”旁边的孙少锵接着道:“寿春,其实你想问的是,有没有人坏了宋刘氏的贞洁,是不是?你其实并不是关心她,而是关心有没有人坏了她的贞洁!其实这才是你真正关心的,我说的没错儿吧?”他这话用心就很是恶毒了,可说是句句诛心,这么做正是为了挑拨寿春和宋刘氏之间的关系,两人只要是撕破脸,互相指责,那么断案就变得轻而易举。怕就怕他们两个人齐心一致,死活不松口,不认罪。宋刘氏呆呆的瞧着寿春,忽然凄然一笑,而后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很好。”“行了,别郎情妾意了,咱们赶紧开始吧!早点完事儿,也好早点儿送你们上路。我倒要看看,你们去了地狱之后,宋远程会不会饶得过你们两个。”听到闻安臣说的这句话,宋刘氏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脸色更苍白了,几乎像是透明一般。她眼中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之色,其间还掺杂着几分内疚和惭愧。闻安臣瞧着他们两个道:“其实吧,对你们两个,我是可以用刑的。早在几天之前,我抓了宋刘氏之后,就可以着人对她用刑,只不过,她终归是个女子,用刑太厉害,她定然是招架不住肯定会招认你们两个的事情。但是,我要找到人证,找到物证,我要让你们心服口服无法抵赖,只能认罪!”他摆了摆手,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