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夏天 第97(1 / 1)
“你不是也没请过吗?”程纾来这里的时候晁依灵正好刚入职一周。“我又不是本地的,要想在这扎根肯定不能懈怠。”晁依灵说着,上前紧紧握着眼前眉眼含笑女人的手,语气真挚:“姐,我觉得你就是我人生中的伯乐,我得多幸运啊,刚毕业就遇上这么好的领导。”很多时候程纾都很羡慕晁依灵这种敢于表达的性格,她这样的人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会记住别人给予她的帮助,从不会扭扭捏捏那般。她相信,尽管没有她,晁依灵照样能在职场混的很好。毫不掩饰的夸赞如铺天盖地似的涌来,程纾性格本就有些内敛,此时被她说的害羞低眸笑了笑。“那是你本来就很优秀。如果你是扶不起的阿斗,那不论我们怎么给你机会不是也没用吗?”“哎呀~”晁依灵捂着脸扭着身体,撒娇似的摆手:“姐你说的这还是我吗?听得我都要飘了。”办公室内不算静,其余同事要么在装模作样佯装忙碌,更有的完全摆烂瘫在椅子上倒数着时间等着下班。两人吃完边整理着文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晁依灵很喜欢跟程纾呆在一起,她觉得程纾姐身上气质特别舒服,呆在一起尽管不说话,也给人一种惬意的感觉。正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警惕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挥着小手凑近道:“姐,我跟你说个事,前几天你请假我听说主任想把隔壁部门编导介绍给你。”“啊?”程纾张着唇,反应过来后问:“主任跟谁说的?”“那天主任不是在打电话嘛,我路过茶水间听到的。”晁依灵小声道:“姐,电话那人好像是您家里人亲戚之类的。”听到这句话,混沌的思绪便立马清晰起来。想到前段时间师娴电话里同她说的一番话,当时她还以为那人真是孟铭铭,后来相处下来她发现不是孟铭铭,反而还看出晁依灵对他有点想法。没想到师娴在这里等她呢。隔壁部门编导听说在这家公司工作有两年了,今年过完年就三十岁,虽然年龄大点,但长相方面……晁依灵觉得那人根本配不上程纾。这样想着,她又说:“我发现他们年纪大的看人都只看年龄合适不合适,不看样貌和才能吗?我一开始以为主编是这样的,没想到主任也是这样的。”小姑娘声音不算高,但在这寂静的办公室内格外刺耳。每个组里都难免少不了主任的眼线,他们组也是。“别这样说。”程纾温声提醒着,余光瞧着时间差不多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不用去管主任那边,要是真的估计这几天就会给我打电话。”晁依灵意识到什么,听话的猛点了两下头。转过身刚想结束这个话题,视线忽然落在修长白如葱段的指尖上,而指中最为显眼的,则是那枚要闪瞎人眼的戒指。她话里有话似的嘿嘿笑了两声:“姐,前几天我就发现了,你请假那两天是不是约会去了。”顺着她的视线,程纾垂眸望了眼。摊开的指尖稍稍蜷起,她起身拿上外套,边朝外面走去边说:“小孩子别乱问,走了。”“我都懂姐。”晁依灵估计夹着嗓应着,也匆匆回自己工位收拾东西。此时正逢下班高峰期,不断上下的电梯几乎没到一层都要停一下。耳边回响着电梯运转的嗡嗡声,抬眸望了眼停在上层的电梯,程纾只身站在一旁等着,拿着手机无所事事的翻看着。随着屏幕点亮的瞬间,熟悉的头像的名字伴随着几条未读消息呈现在眼前。只是静静地看了眼,眼底的笑意便已经掩盖不住。c:【在附近,等会儿接你下班。】程纾:【刚下班,你现在在哪?】c:【在楼下等你。】程纾:【好,等我几分钟,一会儿就下去了。】c:【不着急,我又不跑。】单是看着这句话,脑海中便已经想到男人说话时的语气。白皙的颊边染上红晕,她扯过搭在手臂的围巾慢吞吞围着,扯高的领口正好遮挡住下半张脸。扑闪的大眼睛一下又一下地眨着,她刚准备回消息,耳边忽然响起‘叮’的一声,随着电梯门缓缓再眼前开启。程纾:【不说了,在电梯里面。】消息发完之后,她下意识又扯了下围巾,才抬脚朝电梯内走去。电台新闻部永远不缺话题,站在里面仅仅不到两分钟,便已经听身旁几人聊着最近发生的八卦到天南地北。下班电梯等候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尤其是许多人都处在那块方方正正密不透风的环境中。从上面下来的之后,程纾默默将盖在唇边的围巾往下扯了扯,边小口喘着粗气,边缓缓朝外走去。没走一步,周遭温度便随之降一度。等快到了门口时,程纾下意识紧着身上衣服,抬眸的瞬间才发现此时门口聚集了零散几位人影。“这谁男朋友,这么有实力。”“我真的嫉妒了,开着宾利长得还帅。”那人说着话锋一转,又道:“万一是来谈合作呢?谁去要个联系方式?”“算了吧,开这车的还用得着谈合作吗?”“……”顺着几人谈论的方向,程纾抬着眼皮朝那边望了眼,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真是陈惟朔。
寒冷的冬日仿若周遭空气都泛着明显寒霜,亮黑色的车辆稳稳停在一旁,身形颀长的男人姿态闲散的随意靠在一旁。他肤色本就白再加上本身气质不凡,此时穿着一件深色立领冲锋衣,狭长的双眸微垂。寒风中衬的他整个人格外惹眼。耳边抵在手机,他没在意周遭的视线,低垂的眼眸像是在同电话那边的人说什么,漫不经心显得格外张扬。几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着,忽然看到从外面匆匆赶来的主编,又默默对视一眼,跟躲瘟神一样快速走开了这个地方。瞧着这一幕,程纾下意识捏着围巾一角,垂着眼睑刚想抬脚走,却忽然被叫住。不得不说,有时候 暗潮凛冬的夜晚寒风吹拂, 耸立的高楼闪烁着霓虹光影。男人宽大的身形为她完全遮住吹来的寒风,两人如街边穿校服热恋的情侣那般相依偎。毛茸茸的围巾遮挡半边耳廓,但男人不经意拉长的尾音仍是顺着一旁微风涌进耳廓。许是两人距离过近, 起伏的胸膛像是带着某种颤音, 震得她心里莫名发痒。感受着耳边传来的余温, 垂下的长睫轻颤,程纾扁着唇角, 一双星眸无意识地眨着。她声音很轻:“我没有呀, 实话实说。”话落, 她弯着唇角耸肩无声的笑了笑:“而且, 你好奇怪啊,这怎么算玩你了。”陈惟朔俯身替女孩擦去耳垂残留的水渍, 红到发烫的耳垂印着淡淡的牙印。很浅,宛如淡蓝色的章印, 但他仍是看见了。“没有吗?”他扯唇低笑, 眼底藏匿的情欲很深。眼前女孩穿着一双七厘米的细跟,再加上他微弓着背, 此此时两人视线几乎齐平。凛冽的寒风再次吹散了整理好发丝,好巧不巧,两人之间间隔的缝隙正好飘着几根不听话的发尾。男人深邃的眼眸几乎要将她吸进去那般。眉眼止不住松动, 程纾艰难吞咽着,最终败下阵来别过视线看向别处,蔓到颊边的红晕却早已将她暴露。“才没有。”她耸着鼻尖, 故意仰着小脸。两人相依着慢悠悠朝车旁走去, 沉浸爱意的他们完全无视了四周递来的视线。陈惟朔低低笑着, 顺着女孩的话语,拉长尾音:“行, 你说没有就没有。”“……”程纾娇嗔地轻哼了声,小声嘀咕着:“就是没有。”说着,像是不经意那般,指尖勾着围巾往上扯了扯,正好盖住发烫的耳垂。望着身旁女孩的小动作,陈惟朔勾着唇角,搭在肩上手掌微抬,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女孩鼓起的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