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吸血美人香(3)(2 / 5)
出现,又或者警察根本找不到亲朋好友询问。
这大概和作案手法有关吧?可她不是柯南,无法从纸本的片段资料中抽丝剥茧摸出五奇人的作案手法,只能暂且搁置,先研究原料的身分,试试看能不能找出一点项棋夫妇为素材命名的规律或思路。
第一个原料叫「冬兰」,这名字本身就很奇怪,因为兰花是不耐寒的植物,花期在初春,也就是说冬季的兰花只是花苞而已;对应的第一个原料是个年轻姑娘,才十九岁,先是失踪,五天后被发现死在郊外,全身雪白,彷佛血液被吸尽了一般。
第二个原料叫「秋菊」,这组的花期和花种倒是对上了,菊花多是十至十一月开花;第二个死者也是个十九岁的年轻姑娘,在成年前一週失踪,两天后被发现尸体出现在自家花圃里。
第三个是「夏梅」;对应原料又是个花季少女,中午还在家里吃了饭,下午一点到三点间失踪,三天后就被发现陈尸在路边小巷。
第四个是「春杏」,都说一月樱花二月杏,杏花开在冬末初春之时,春杏还算合理;而第四个死者又是十九岁的女孩儿,刚过生日不足一週便失踪,尸体却出现在邻镇,是邻镇警察给送回来的。
所以呢?原料们有什么共通点?都是女孩儿?都是十九岁?
但她记得前五个都是差不多这样的女孩儿,第六个则是个七十老翁,不符合「原料都是女孩」和「原料的年龄限制」的猜测。
死法就不说了,这死的时间、地点千奇百怪,规律从何找起?
不对,吸血美人香要的原料不是「人」,而是「体香」,也就是「身分」,时间地点影响应该不大。
那是什么?
前五个原料为什么这么相似?到第六个就——
等等,五个?
顾云眠扒饭的手猛地一顿。
她忘了,会调製第一奇香的有五个人!
也就是说,前五个都是「冬兰」!
——妈的,写一下发现时间是会死啊!还是这是系统的恶意,想误导玩家?
这五个女孩出身自不同家庭,有的订婚了、有的结婚了、有的被送去邻镇读书……她们最明显且最大的共通点就是年纪和性别!
难道冬兰指的是十九岁的小姑娘?
为什么?冬兰是什么意思?不合时宜的盛开?还是凛冽寒风中的花苞?
——花苞?
顾云眠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又若无其事的鬆开。
花苞、花季、少女,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一个成语。
「含苞待放」。
含苞待放除了指将开未开的花,还指将成年的少女,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
顾云眠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的心情很复杂。既为不知虚实的线索兴奋,又为这些无辜的少女惋嘆,其中还夹杂几分恐惧与物伤其类的悲伤。
她也才二十一岁,和这五个妹妹差不了多少;她们死在癫狂的调香师之手,而她即将成为另一个残杀他人的疯子。
她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事?为什么不死了痛快——
不,不对!她不能这么想!
她还有她的家人,她还要找他们!她得好好的活着、用力地活着,直到找到他们!
顾云眠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尖,逼迫自己将那些不应该有的念头压回深处,继续研究线索。
她现在大概率是顺出「冬兰」的逻辑了,第六个到第十个却好像又没什么规律。男女老少都有,又该怎么对应到秋菊?
花季没错,难道重点是是菊花?
重阳节?菊花酒?延年益寿?四君子?
——她对菊花还真不太熟。
前两个好像都没什么重要的,第三个有点儿线索可循,但原料里也有十来岁的小孩儿,不符合延年益寿。
在四君子的概念里,菊花代表飘逸独立的世外隐士。
资料上倒是有写这些人的住址,但她不知道那些地点属不属于世外之地。
顾云眠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她名单就记到这儿……毕竟方才抄完后,也没多少时间让她记,每个人都写了各自的名字、年龄、住址、外貌特征、死法、死亡地点、死亡时间、事发经过……一堆的资料,她能记十个人已经是极限了。
罢了,她应该已经摸到窍门了,再推其他的意义不大,还不如抓紧时间找那七个原料——比喻法和猜灯谜嘛,她擅长,毕竟那么多年的写作经历也不是白来的。
玩家要找的第一个原料是「牡丹」。
据大龙提供的线索,牡丹可能指的是风尘女,但顾云眠白天故意撞在那爱看书的风尘女身上,系统并没有通知,可知茉莉并不符合条件。
牡丹是百花之王,百花坊的头牌也叫牡丹,难道「牡丹」不是指风尘女,而是限定头牌?
系统说了要「每日时限前取得正确原料」,也就是说,她在明天天亮前必须去百花坊确认;如果「牡丹等于投牌」的信息为真,她还得在其他玩家发现前杀了牡丹。
顾云眠再怎么努力,都克制不住发抖的手。她的腰侧一阵一阵的抽搐,浑身肌肉紧绷,体内彷佛被点燃了滚烫的火焰,皮肤表面却冰冷僵硬,热度无处可去,只能顺着血液,全身上下的流窜、燃烧,大肆破坏;生前因服用抗抑郁药而越发恼人的心悸再次袭来,剧烈且速度异常的撞击让胸腔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肚子都隐晦且虚弱的绞痛起来。
这是她焦虑发作的症状。
该死的,冷静下来!
顾云眠一边担心着被发现自己的异常,一边竭力想让生理症状停下,但她越担心,就抖得越厉害;抖得越厉害,她就越担心。
「白棠,妳还好吗?妳好像在发抖。」廖曼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日天籁般的关心,如今却成了让她陷入众所瞩目之境的利刃。
顾云眠放下碗,右手摁着腹部,左手轻轻搓着右手臂上因焦虑发作而活跃的鸡皮疙瘩,「我……我只是……有点儿害怕……胃疼……」她的眼神落在面前自己抄的笔记,又触电般快速挪开,长睫如蝶翼轻颤,脸色苍白,双眼湿润,楚楚可怜。
廖曼曼于心不忍,温柔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我们都在呢,不会有事的。」
顾云眠勉强扯了扯嘴角,復又低下头去。
其他人或鄙夷或嘲弄,更有带着看好戏的恶意,没有一个人和廖曼曼一样开口安慰,包括缠着顾云眠一整天的莉莉丝和瞧着好相处的加百列。
「之后还有其他事吗?」顾云眠的声音虚弱又娇气,犹如幼猫的呻吟,「我有点想休息了……」
出乎顾云眠意料的,回答的是看着挺高冷的黄牧,「没了。既然不舒服就别强撑,妳先回房吧。」
顾云眠点点头,由廖曼曼搀扶着起身,微微驼着背,慢慢离开了饭厅。
「又是个早死的菜鸟。」有人在她们身后咕哝。
「希望别拖累我们。」另一人附和。
少女个子矮又垂着脑袋,廖曼曼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知道她听到了,「别放在心上。每个人都有过新手期,会害怕是很正常的,别想太多。」
顾云眠低低「嗯」了一声。
房间是系统安排好的,都是双人房,不过顾云眠的室友不是廖曼曼,而是她的顶头上司,黄牧。
廖曼曼扶着她到床上躺好,为她盖上被子,摸摸她的脑袋,「好好睡一觉吧。首席看着武力值很高,和他同房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