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孽徒男主的饭碗 第149节(1 / 2)
沈映宵一怔,顿时警觉。
——能走到这一步,除了零星几个毁了容的人,以及大限将至满脸老态的人,所有修士都称得上相貌周正。
和前面的武斗相比,这场文试,似乎太容易了些。
“通过者赐酒……”沈映宵无声蹙起了眉,“那酒有问题?”
酒壶不在他手里,隔着这么远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眼看着一行人进了侧殿,沈映宵咬了咬牙,也跟了进去——以防万一,绝不能让凌尘喝下那杯酒。
……
凌尘坐在殿中,无声环顾周围,很快就看到几个宫人端着酒壶走了出来,一人接一人的赐酒。
很快,一只盛满酒液的铜杯落在他面前。
凌尘看了看里面的酒,缓缓伸手。
在他拿起酒杯之前,一只手从旁伸来,按住了那只杯子。
凌尘望着那只搭在杯上的手, 缓缓抬头,对上了一张木刻面具——这是所有侍卫的统一装扮,可即便遮了脸, 他也立刻认出了来人。
沈映宵扮做宫廷护卫的模样, 隔着面具朝他微一颔首, 想让师尊安心。然而头还没彻底点下去,下一瞬凌尘便抓住他手腕, 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沈映宵猝不及防,被拽得腾了空,翻过桌子摔进他怀里。晕头转向间, 发现凌尘竟是要带着他走, 沈映宵一把抓住桌沿:“我还有事要做!”
——眼看着毁掉了那幕后之人的三条手脚, 就差藏在这里的最后一根了,怎能前功尽弃。
凌尘看了一眼他的手:“松开。”
沈映宵只好改口:“我, 我离开这里会暴毙身亡。”
凌尘:“……”
他怀疑这只是被用来敷衍他的托词,可想起徒弟这段时间筛子似的身体状况, 又不敢赌。
正想着, 沈映宵趁他迟疑,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桌沿, 抓过宫人刚刚放在桌上的另一只酒盅, 咕咚饮尽。
旁边发酒的宫人是个傀儡。沈映宵原以为它送完酒,就会将人登记在册。可事实证明这东西竟有一定的分辨能力——刚才那杯酒洒了,它就没有记下, 而是用一模一样的动作,机械地重新倒了一杯。
……似乎只有将这杯酒喝了, 它才会把凌尘记录入册。
沈映宵于是就趁凌尘不备, 把酒抢了。喝完也没敢看他的脸色, 只转头去看那只傀儡。
谁知傀儡的目光却仍在凌尘身上,似乎是见饮酒的人不对,它又一次取过酒盅,在汩汩水声中,倒了第三杯。
沈映宵:“……”区区一只傀儡,居然这么轴。
这就没办法了。
他回过头,还是不敢看凌尘,只小声商量:“师……你要不先去宫外等我?”
凌尘似乎真的气得不轻,居然没理他,只一手揽着他,另一只手去拿那杯进宫必喝的酒。
沈映宵脸色微变:先前他觉得这一杯酒有问题,还只是猜测。可刚才亲口喝下之后,他确定了——这酒的确被动过了手脚。
……绝不能让凌尘喝下它。
可看现在的状况,若不喝这杯酒,就没法名正言顺地入宫,要是师尊强闯触动了什么机关……
沈映宵正暗暗着急着,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他便没再认真跟凌尘争抢,只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眼睁睁看着凌尘将酒液倒入口中。
然后在他咽下之前,推开自己脸上的面具,忽然按着凌尘的后脑用力往下一扣,把那杯酒强行渡了过来。
“咳咳……你!”凌尘怎么也没想到徒弟竟然会有这种举动,想拦已经来不及了,他掐开沈映宵的嘴,却看到酒早被咽了下去。
两步开外,宫人将这一幕收入眼中。
酒液入口、没再倒出来。
……确实喝掉了。
宫人机械地拨动着身上的阵法,将新人记录在册,然后端着它的酒,晃晃悠悠去了下一桌。
沈映宵活了这么多年, 总算领会到了什么叫不敢回头看爆炸。
他缓过劲以后扭头就跑,而凌尘反应居然慢了一拍,竟真让他从怀里蹿了出去。
沈映宵出了大殿, 绕了一圈, 又不放心地溜了回来, 躲在柱子后面远远偷看。
凌尘背对着他,抬手缓缓拭去唇边残留的酒液。原本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此时沈映宵看着他的背影,却竟然觉得像在看一座火山。
沈映宵忐忑:“……师尊生气了?”
魔尊拢着宽袖飘在一旁,幸灾乐祸:“是有些火气, 哪种火气就不好说了。”
沈映宵眼角一跳, 让剑灵把这没一句正经话的残魂拍飞出去。
他留意着殿中情形, 就见那送酒的宫人没再纠缠凌尘,去了下一桌倒酒。
沈映宵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下一瞬, 隔壁有个人眼珠一转,忽然指向凌尘, 大声道:“我看到刚才这人与侍卫苟合, 不干净了, 他不能继……!”
话音未尽, 那人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 像被一汪水哽住,挣扎着说不出话。
凌尘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那人便一头栽倒在地, 晕了过去。
其他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只当那是个一杯倒说胡话的。
也有离得近的看到了全程, 却担心步上那人的后尘, 不敢招惹凌尘,垂着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沈映宵混在侍卫当中,满脑子都是“苟合”、“不干净了”绕来绕去。
他一方面气愤这人要污师尊的名声,另一方面脑中又总是闪过刚才的画面——虽说那只是情势所迫,并不是为了以下犯上……可这会儿后劲上来,刚刚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的触觉和感知一下从记忆中腾起,他整张脸都红了。
“……”
还好有侍卫的面具遮着,否则也太尴尬了。
趁凌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沈映宵悄悄溜了。
……
这里御不了剑,沈映宵换回自己原本的着装,一路从窗户翻回寝殿,和衣倒在了榻上。
他缓了缓,阖眸内视,很快便觉出腹中多了一团东西——那杯酒里掺着一股隐蔽的能量,原本藏匿无踪,但受他体内的魔种沾染,却渐渐有了踪迹。
沈映宵正想细探,可这时,房门嘎吱一响,有人推门而入。
他一怔,连忙让剑灵掩住自己体内的动静,熟练装睡。
一串脚步声很快来到床边。
沈映宵借着眼睫遮盖,悄悄瞄了一眼,就见来人似乎是那个总管。
本以为这人只是来确认他行踪的,可谁知那道脚步声在床边停了停,总管竟俯下身,要探他的脉。
……这可不能让他探。能躲还是要尽量躲,万一离近了看出什么怎么办。
想到这,沈映宵装作惊醒,猛地将人挥开,人也往床里一缩:“你做什么?!”
总管看了他一眼,竟真的没再去探,收回手立在了床边。
沈映宵总感觉这人和上次见面时有些不同,但细看又像是并无差别。
同时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感觉自己刚才的表演有那么一点点夸张。
“……”沈映宵尴尬地清清嗓子,往回找补,重新问,“你有什么事?”
总管打量着他,想了想:“和上次一样。”
沈映宵:“……”上次?
上次这总管好像拉着他换了一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