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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知情的网友爆料:【人家老太太身份不是你这种人高攀得起的哦。】
至于具体是谁,并没有透露清楚, 但名言人都能看出来花园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而这么些天, 人家之所以不回应,不过完全是因为看不上而已。
这是网络的论断, 但显然,周寅初的太太温宁并不这么认为, 这更是周寅初的作风,纵容着舆论发酵、网络粉丝增长,在适当的时候一击即中——
而与此同时,促使着争强好胜的周母完成这场不易的手术。
病房门前。
手术执刀的专家医生叮咛:“术后,可以适当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但切记,半年之内都需要吃流质食物,打碎了再给病人吃。”
“好,谢谢医生。”
温宁与她的丈夫,以及其他医护人员合力将周母推入加护病房,周寅初一手高高举着吊瓶,无须护士的提醒,他已经选择了最适合悬挂吊放的高度。事后,温宁这才想起这一茬:
“澈澈,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以为她的孩子对网络舆论全然不知,可他去独自站在了风暴眼。
他脸上没有了最初因丧失安全感而失去的勇气,愈发理性客观地看待着事物的发展,“从那两人离开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看上去那副不罢休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接下去的做法。”
“那些叔叔阿姨在网上胡说八道……”
澈澈的眸光正明,格外笃信:“我不会为不实的言论而难过,周叔叔说,人们不用自证的,我不会为我没有做过的事而心虚。”
不曾想,他竟然会从周寅初身上得到教益。
“那你怎么不和妈妈通气,反而去找周叔叔?”温宁徐徐蹲下来,轻声询问澈澈缘由。
“澈澈也想要保护妈妈。”
温宁鼻子一酸。
调节完吊瓶流动速度的男人不讲风情:“马上有老家的亲戚朋友过来探病,你这会儿要哭,他们要误会我妈的手术结果,以为能分得一杯羹了。”
这时候悄无声息落泪的女人顿时擦拭干了面孔,旋即笑脸应付周母原生家庭的那些亲戚来。
一对年轻的夫妻,恰巧踩着这个点姗姗来迟。
“姑母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其中一位是看上去已经大有发福趋势的中年男人,脸上看不出和周寅初亦或是周母的相像之处,戗驳领的西装过分讲究,说话面面俱到,“我这个当侄子的可担心了。”
要是真担心,恐怕也不会这个点才来吧。
经历了一些事,温宁也没有办法不洞察人们到来的真实目的。
周寅初没有搭理他,他却见怪不怪,“哥,这位是?”
“我太太。”
那边的表弟自来熟道:“你结婚怎么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你觉得我做事应该和你们报备吗?”他说话的口吻完全如同对待一群宵小之辈,平常也从来不必放在眼底。
自然没有报备的必要。
他的那位表弟敢怒不敢言,还得陪着笑脸。
“嫂子,嫂子您好,”他朝着温宁主动殷勤道,“嫂子您一看气质也好,长相也比电视上的女明星漂亮。”
神色无疑不是格外夸张,演技着实有几分拙劣,也难怪周寅初爱答不理了。
“你们好啊。”
温宁话锋一转,“不过,兴许是路上太堵了,你们来的时间点可能不大凑巧,我婆婆已经做完了手术,现在需要静养。”
“那我们就是来探望一下,想了解下我姑母的病情。”
她见周寅初甚至连打发他们都不愿意开口,看在周母的面子上,她把话说得圆满,“她目前的状态还算稳定,等她醒过来,我一定第一时间和她说她的侄子过来问候、关心过呢。”
她的赶客行之有效。
“谢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周母的侄媳瞪了她丈夫一眼,没有得到任何分配遗产的可能也就罢了,结果人家儿子,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周总就在现场,也没攀扯上半点关心,心有不甘。
“嫂子,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呗?”
周寅初的冷倨并没有影响这凑上来的一对人,那边他的表弟正准备先行一步,他的太太可没有一星半点就此离开的意思,“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我们兄长,今天这么一看,果然只有您这样的大美女才能与之相配。”
她上前,轻柔地抚摸着澈澈的脑袋,言不由衷地赞许着一个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这孩子真可爱……”
周母的侄媳猜测着小孩的身份,以为一定是眼前女人和周寅初早年生下来的私生子,不然,周家又怎么会允许她进门的?
不过,她可没有追问,这些年听闻过的豪门秘辛可不少。
而自己也是凭借着腹中胎儿一跃成为老太太家的侄媳,费了不少的功夫,难免也用同样的眼光看待别人。
“不了,午饭我和寅初也没有办法一同外出,总是有人要在医院轮值的,有机会我们再约。”
温宁始终落落大方、从容不迫,送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
医院的长廊从而再次显得空旷起来,周寅初握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仓促而短暂地落下一吻,“不愧是我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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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药没过的时候,周母似在叫唤什么。
温宁以为是“缺水”,而护士也和他们提前告知过,她已经准备好了清水和棉签。
可周母嗫嚅着的似乎是另外一件事。
“买糖。”
她突然想起老太太在进入手术室之前,放入澈澈手心的麦芽糖,他们并非生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而周家拥有的财富和等级,实属也不可能为一块糖而犯愁。
似乎有些令人摸不着头绪。
“很小的时候,我路过街边的麦芽糖,吵着闹着想吃,但她不肯。”
“她认为,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应该吃糖。”
周寅初靠在加护病房外的过道扶手上,描绘起当年的时候依旧是一副被扫兴的模样,成熟睿智的男人总是不惮于在她面前完全地展露自我,“尤其像我一样的小孩,已经得到比寻常小孩更多的东西,就更应该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温宁存心宽慰他:“估计就是阿姨因为没给你买糖而感到后悔了,想要补偿给你,怕你不收,所以才给了澈澈吧。”
今时今日,周寅初轻而易举地放下了他的执念:“我不清楚。”
“我有你了,或许,根本就不再需要那块糖了。”
这微不足道的插曲令温宁有几分动容,如果真的想要补偿什么,周母或许还以她的形式偿还给周寅初,那自己呢,在美国本土走一圈,窥见他过去生活的一隅,这便足够了吗?
那些过往没有交织的空白的过去,不会因为短暂的参与而得以更改。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时常会感到亏欠。
……
周母苏醒后,对待她儿子的态度仍然算不上友善。
毕竟身上经历了这么大的痛痒,恢复期间,伤口时不时的疼痛,脾气坏了点也算人之常情。
完全不如是做手术之前拿出那块“麦芽糖”时的温情。
她对着周寅初大发牢骚,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对他指点了,但这一醒来,恢复的精神都用来对她的孩子表达不满。
多年不曾指点、干涉的周母突如其来愤愤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