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春山 第78(2 / 2)
费钱是不。”
“你说的名堂这么多,谁晓得你们染出来啥样子,”水根媳妇她还是心疼钱,骨头里挑刺。
“过两天来瞅瞅,眼下啥还没置办好,”姜青禾倒不是搪塞,土长和苗阿婆今天去买红染料了,还没回,染色得晚些时候。
一群女人又问个不停,姜青禾答得口干舌燥,脑子胀得要命。
她忍不住想,这群人是比别人多了张嘴吗。
送她们出门时,姜青禾着实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往回穿过几扇门,折回去找蔓蔓。
她在门口边上看,连个人影都没瞧到,她正想喊,结果发现锅里有东西在动,下一刻露出只脚。
她揉揉自己的眉心。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这话真没错。
她走过去,只见蔓蔓四仰八叉地躺在锅里,一只脚翘在小草身上,另一只脚则搭在灶台边,还打起了小呼噜。
两个娃头挨着头睡得正香。
姜青禾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索性喊了虎妮来,轻手轻脚地把两个娃分开,各自抱一个。
老沉一个娃,姜青禾差点没抱住。
虎妮瞥她,伸手捞过,她一手一个都抱得住。
姜青禾佩服至极,她小声说:“给你走个后门。”
“啥后门?”虎妮不解。
“你来染坊里搅大料,就你这力气和身板,没几个人比得过你。”
虎妮骄傲,“那是,俺能一个人挑两个口缸” ,她转眼变脸,“可俺地里的活咋整,俺娘得追着俺打。”
姜青禾暗自翻了个白眼,啥时候四婆真打了。
虎妮将蔓蔓抱进屋,姜青禾从墙上拿起围裙,边系边说:“别走了,晚上叫四婆也来吃。”
“那你可有福了,”虎妮安置好小草,走出来说:“俺娘做了甜醅子,俺去舀一盅来哈。”
“你全拿来我也不介意。”
“美死你得了。”
甜醅子一开盖,淡淡的酒香气随之飘散,熏得已经走到灶房门口的蔓蔓咽了咽口水,耸了耸鼻子,摸着路走进去。
她头发全散了,东一簇西一撮,揉着眼睛像是刚睡醒的小兽,迷蒙中寻找香气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