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清平岁月(67)三合一(2 / 4)
可这么长时间了,他不回去……我想着,他一定是将我卖了。所以,我今儿就没理他,想做点好吃的,要是您吃的好,说不定在听我说完之后,能不追究我,还愿意包庇我。哪怕只是在您的身边做个厨娘呢。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娘看我,看的是极准的。这要是二姐三姐,不找机会杀您,也必定都自杀了。可我……怕死!我想活着……我就像是娘说的,身上到底是少了一块骨头……」
这话很没出息,但是很真实。
大王子点头,「女人嘛,不需要长着那么硬的骨头,那样的女人不会讨男人喜欢的。而且,女人喜欢美食华服这是什么过错吗?女人选择更优质的男人,高贵的身份,强健的体魄……这本就是天性。牲畜交配,雌性尚且知道要选择皮毛鲜亮的雄性,更何况女人?」他抬手拂过她的头髮,「这不是你的过错,错的是你那位母亲,那位金夫人。」
金柳攥着裙摆,才没有将反驳的话说出来,只是更加的温顺起来,她红着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王子画风一转,却道:「可我还是想听听,你这路上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就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金柳眨巴着眼睛,「……殿下可否恕罪?若不然,打死我也不敢说。」
大王子皱眉,手不由的重了两分,话语里也带了几分威严,「我喜欢知道分寸的姑娘。我刚才都说了,女人喜欢美食华服这没什么,喜欢拈酸吃醋也是正常的。但是……在男人面前倔强,不顺从,太过于精于算计,却是不该的。你是个聪明姑娘,该知道这里面的分寸!」
金柳瑟缩了一下,再抬起头来,就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儿,「……殿下身边可有一位长者络腮鬍子,左手的这里到这里……」她在她自己的手上比划了一下,「有一条狰狞伤疤的人?」
大王子在心里思量了一遍……今早上才点的人,没有擅自离营的。在来之前,他还专门派了亲随去辽东打听李奴儿说的事有几分真有几分假,这种事,不是说李奴儿说什么就得信什么的。再打听一遍……也算是小心没大错了。至于其他人,谁手上有疤?
实在是想不起这样一个人来?
大王子摇摇头:「没有!本王下面的将领,我每一个都很熟悉。至于下面的小兵小将,当然不是每一个都认识。」
「不可能是小人物。」金柳笃定的道,「我是跟着慰军的亲使来的,此人能跟亲使接洽,怎么可能是小人物。」
跟大周的亲使接洽?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大王子的面色一下子阴沉起来,「你确定?」
「我确定!」金柳马上道,「殿下可能有所不知道,许时忠许大人是金家的姑老爷,我们该叫一声姑父的。虽然当初金家被发配是他发的令,但公是公,私是私,姑父跟二伯甚至跟父亲的关係都及其亲密……那亲使是姑父身边的人……他不曾伤害我,哪怕跟是跟对方接洽也不曾抛下我。他们是要秘密见面,因此,跟着的人都死了,隻我活着……他们说话我听见了。那位亲使大人不全是姑父的人,他其实是大周皇帝陛下派到姑父身边的暗探,秘密监视姑父的。这次也是陛下借着姑父的手才将使臣派了出来。」
李昭要派了亲使来?
「他们人呢?」大王子急忙问道。
金柳一脸的惶恐:「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金柳缩了缩脖子,「我杀的!」
「什么?」大王子豁然而起,「你杀的?你怎么杀的?你为什么要杀……」
金柳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那些人粗鄙,想要欺负我……那位大人要拦着他们,他们不听……那位大人觉得北国不尊重大周,而且,被他们推的,好似也受伤了,我扶不起他,他塞给我一个瓷瓶……我将瓷瓶里的药都给混到羊汤里,然后那些人就都睡着了。我想逃,带着那位大人逃,结果我也带不动。我又怕那些人醒来,再伤了那位大人,我就闭着眼睛,用刀将那些人的头都砍了……然后拽着马跑出来了……刚好,就到了大营外面。我心里想着,这老马识途……那些人必是殿下的人……还有我从那人身上拿了舆图出来……那东西我想着,总会用到,谁知道被一匹马给坑了……」
「你会看舆图?」大王子惊讶了,他还从没见过会看舆图的女人。
金柳疑惑了一下,「这有什么奇怪吗?」
大王子却问,「谁教你的?学这个又做什么呢?」
「学这个……不做什么呀。」金柳这次是真疑惑了,「学这个非得有目的吗?娘说……舆图能叫我们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宽多广……哪怕是困在小小的宅子里,心里也要盛的下天下。之忧心胸开阔了,女人才能活的明白,活的自在,活的洒脱……这些话我还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但到底是跟着学会一点看舆图了。别说我会看了,跟着我的丫头……站在边上都学会了一二……只可惜那丫头被那些该死的……」
说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看来,心里对北国以及北国人还是怀着别人的态度的。
这倒是不奇怪!真要是忠贞不二,才叫人怀疑呢。
大王子没时间想女人学这个是好还是不好,这会子脑子想着的都是,那手上有刀疤的人到底是谁。那人还骑着大营里出去的马……
难不成大营里还藏着别人的人,是自己不知道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朝外走,外面有人守着,他问护卫,「……你查查,谁的左手手背上有刀疤……」
这护卫没动地方,只是皱了皱眉道,「还真有这么一个人,您忘了,陛下派来的信使,带了几十个人,是属下接待的。他留着大络腮鬍子,左手……」他也在他自己的手上比划,「从这里到这里,一道疤痕。是老伤了,该是小时候被弯刀伤到过……」
大王子没动地方,「他身边的人,有没有特别有明显特征的人……」
护卫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了,「……那个倒是记不清了。可是……他走的时候因为马乏了,跟咱们换了一匹马。就在那批女人送到的当天,听放马的回来说,当日借出去的马回来了五六匹……后来还有没有回来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是说,死的是那批人无疑了。
看来,那批人面上是给自己送信的,其实另有秘密使命。因为得从自己的营区过,所以不得不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送信,其实那信上,什么具体内容都没有。只是一个父亲写给儿子的家信。除了表达了儿子我想你的信息之外,什么都没有。他还曾感动,以为父汗真的惦记自己,如今再看,原来是有这么一个缘故。
自己在前面打仗,父汗竟然跟李昭私下有联络!
那么……这个使团的人,杀的好!杀的妙!杀的刚刚好!要不然,只怕真就被人当刀使了。
既然李昭有想联络的意思,那这个联络的人为何不能是自己呢?
他心里一个计划慢慢的成形,那点失落也隻一瞬,然后就被抛开,被冬日干冷的风吹走了。他叫护卫再去核对消息,就会回来了。
一回来,就看到小几上,碟子里是点心,碗里放着的是鱼汤。再看金柳,火上烤着石头,她在石头上摊上饼子,然后用饼子卷了羊头肉整齐的拜访在托盘上:「还是要吃点肉才有力气的。」
自从她来了,他的饭食就精緻许多。
麵饼子夹着羊肉,饼子有嚼劲,羊肉软烂。鱼汤里放了点羊肉吧,味道是极为鲜美的。吃完了,再来一块已经有些凉的糯米糕,再喝一杯没有一丝奶味的清茶,「您别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