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月亮(二)(2 / 8)
感受。
摸到半软不硬的一根器官,射过两回一时再射不出来,但顶端小孔却不断渗出爱液,很快湿了他的指尖。
盛宁茫然地抬起手,看了看手指沾上的晶莹液体。他一边在蒋贺之的抽插中轻轻摇晃,一边将指尖含在唇间吮了吮,说,“原来是这个味道。”
“狐狸精……”媚死人的狐狸精,偏偏还用一种无辜狠了的眼神望着你。蒋贺之呼吸骤然急促,只觉得胯下之物又胀疼两分。他攥起盛宁的手,将他整根手指都吞进口中,由指根到指尖,细细吮尽了上头的淫液。他低哑地吼了一声,“要我命吗,这就给你。”
抓着盛宁纤细的脚踝,他完全支起上身,连带着身体的重量,自上而下地更凶猛地去撞击他。
一室啪啪淫声,床都死命摇晃,吱嘎作响。
身体几被贯穿,盛宁竭力咬住嘴唇,半睁眼睛,看见蒋贺之腹露青筋,因他激烈的动作,宛如爬藤一般,往上延伸至脐窝上方,往下一直探到两人的结合处。一浪掀过一浪的快感中,他终于再压抑不住,屈从本能地呻吟起来。
可在高潮又临之际,耳边突然爆出轰隆巨响——
床竟然塌了。
处于下位的盛宁猛然坠地,头瞬间疼了起来,一张绯色的脸也一下转为惨白。
“摔疼了吗?”蒋贺之抽身而起,未软的性器就这么脱离了温暖的甬道,他紧张地托起盛宁的后脑,不停地问,“是不是摔疼你了?”
盛宁几近昏迷,双腿早已酥软得无力合拢,眼睛却因头疼难以睁开。蒋贺之立即拾了一件自己的衬衣盖在他的身上,唯恐夜风吹干他身上的汗水,令他着凉。
“不要了吗?”待头疼缓解,盛宁从半昏厥的状态中稍稍醒来一些,见蒋贺之已经穿上了裤子,可裆部依然高高撑起,分明还意犹未尽。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恹恹道,“可你还硬着……”
蒋贺之笑笑,抬手捻了捻手指,意思是可以撸着解决么。
接着,他便侧身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虽然我很想‘爱’你一整晚,但我更想爱你一辈子。”蒋贺之轻轻拨开盛宁额前湿漉漉的发,俯过去吻了吻他汗湿的鼻尖,然后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在他耳边说,“我们还有一辈子,今日做听日做今天做明天做,无分别。”
他们抱得这样紧,以至于他能清楚地感受他的脉搏,听到他的心跳。半晌,盛宁意会地轻轻点头,说,我听懂了。
随着局长李乃军落马,副局长赵刚意识到,自己上位的机会来了。以前李乃军在位的时候,他们正副职之间多有不对付,他也搭不上市长方兴奎这条线,于是他决定趁此机会另攀高枝,目标当然就是新来的市委书记洪万良。
洪万良自珍羽毛,不好亲近,赵刚只好把主意打在了他的亲戚身上。他知道盛域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廖总就是洪书记的亲戚。在李乃军落马前,他就几次三番地托人去请廖晖,但廖晖一直没有答应。
没想到今天对方却答应了。
赵刚喜不自禁,赶紧托中间人把地址发给了他——小梅楼。
这种地方自然是所有男人的温柔乡,英雄到此必气短,铁汉来了也柔肠。但赵刚很快发现,这位阅历不深的小廖总却格外难以被取悦。为他招来的这些小姐,他一个都不满意,嫌这个太黑,那个太丑。有个令赵刚本人垂涎不已的模特不过想给他倒一杯酒,却被他粗暴地一下推开,手中酒杯当啷下落,碎了一地。
来之前廖晖就喝得有些醉了,他恹恹地倚住沙发,眼望面前这些浓妆艳抹的小姐,眼神十分黯然。
赵刚在心里骂了一声“不识抬举”,嘴上却称兄道弟,继续拍对方马屁:“老弟,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只管跟赵哥讲,就是明星名模,这里的梅老板也能给你弄来。”
廖晖痛苦地闭上眼睛,嘴唇动了动,发出了一个几若不可闻的声音。
“什么?”赵刚没听清楚,赶紧凑近了问。
廖晖的嘴唇又动了动,这回赵刚听清楚了,他说的是,观音。
“小廖总,这、这可不敢瞎说,”赵刚吓了一跳,忙退出三米远,“这……这个真弄不到……弄不到……”很奇怪,这些人作奸犯科时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一旦乞求升官发财了,又都相信了。
廖晖不再说话,把脸朝下埋进了沙发里,呜呜咽咽的,像是哭了。
“哦,我明白了,这是比方吧?”赵刚以为自己悟了,又贱兮兮地凑过去问廖晖,“就是外形清丽悱怨,态度若即若离,特别冷艳特别高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是吧……”
这时包厢的大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个一身旗袍、妖妖调调的美人,正是小梅楼的老板娘,梅思危。
以梅老板如今的身家与地位,大可不必亲自出头露面,但盛域集团的小廖总是值得她破次例的。她做了个手势,所有的小姐就都听话地出去了。
梅思危紧挨着廖晖坐下了,她身上一股时浓时淡的梅花幽香,令廖晖骤然清醒。梅思危不比方才那些俗丽的小姐,她年近不惑却艳而不妖,举手投足间,既有江南闺秀的古典气质,又有商界巾帼的凌人气势。她顾自垂眸倒酒,婉然笑道,小廖总,眼下我们有同一个大麻烦。
盛域园区的那场火灾,因给足了掩口费,最后火灾死亡人数确定为29人,不多不少正正好好。火灾起因也已官方认定,就是那些烧死的工人们违规用液化气罐吃火锅,结果液化气罐意外爆燃爆炸引发大火,酿成惨案。事情解决得还算令各方人马满意,租赁园区的厂老板已被追责,余下的责任就全推在了正逃亡中的李乃军身上。
只有一个人不接受这个调查处理结果,他就是《经济日报》的刑宏。
阵阵幽香中,梅思危将斟了半满的酒杯递给廖晖,对他说,商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眼下他们共同的利益就是不能让那个“铁血记者”再深挖下去。
提及正事,廖晖终于不再颓丧。他已经恨上盛宁了。他在绝境中向他求救,他却不顾他的绝望仍承欢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这股恨意很快转嫁到了刑宏身上。他红着眼圈,恶狠狠地说:“要杀了他吗?”
梅思危却摇了摇头。她说,不知道这个刑宏已经调查出了多少真相,是否已经写好了稿件,听说他还有朋友在明珠电视台工作,那个朋友会不会在他死后继续完成这篇报道?如果这个时候刑宏不明不白地死了,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么一个为民请命的铁血记者是被人灭口的,他所写的那些都成事实了,他本人也成为烈士了。
廖晖不满地问:“又不能杀了,又不能收买,怎么办?等他把揭露旧改黑幕的专题做出来吗?”
梅思危笑意加深,从随身的中式手提包里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纸包,将它递给了廖晖。
廖晖皱着眉头问:“这是?”这枚纸包的外观像茶包,他放到鼻端下闻了闻,能闻见一股幽幽的梅花清香,跟她身上的气味相似。
这香气又催迫他想起了盛宁。尽管对他失望透顶,他仍无法不去阴暗地想象,这个难眠的长夜他会在哪里,会干什么,会否在跟那个男人干些什么。
在阵阵梅花幽香中,廖晖的眼里突然胀满了不甘的泪,连盛宁那张在他看来极具神性的脸都蒙上了一层肉欲色彩,令他愈加沉沦,也令他愈加痛苦。
“这是我的独家配方,百试百灵,为它折腰的‘英雄’数不胜数。”梅思危手中的纸包其实是一种迷药和性药的混合物。她将它送给了廖晖,对他微微一笑,“对付那种故作清高的男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毁掉他的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