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迟森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3 / 21)
皙笔直的长腿来回晃动,殷红的穴口在弯腰时隐约可见;陆温寻俯身从包里拿出一叠简略装订的a4纸,沉吟片刻后转身扔给贺迟森。
“你慢慢看,我去洗澡。”
说完在贺迟森的注视下走进浴室。
陆温寻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后贺迟森才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剧本上。
他动了动手指翻看几页,怀疑自己有遗漏,又倒回去从第一页认真看起。
没错,这是一个关于同性恋的故事。
水声停止时贺迟森已经将剧本读了个大概;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陆温寻,留意着浴室里的动静,估摸着陆温寻快出来于是快步走到门边。
陆温寻披着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间,正用手隔着毛巾揉搓湿发。
视线受到遮挡,再加上他没料到贺迟森在前方,刚踏出门便撞进贺迟森怀里。
贺迟森顺势一揽,把人禁锢在怀中。
“喜欢吗?”陆温寻仰起头注视贺迟森的眼睛,脑袋上的毛巾随着动作滑落到地板,额前半干的湿发尾端还在朝下滴水。
贺迟森抬手梳起陆温寻湿漉的刘海,露出他温润隽秀的眉眼,心脏仿佛沉入一片春色化成的湖泊中。
指间再次变得潮湿,只是上一次打湿他手指的液体来自陆温寻体内。
贺迟森收紧手臂,让陆温寻紧贴住他、感受他下体膨胀的情欲。
“说的是你还是剧本?”贺迟森手指沿着陆温寻额角一路往下,抚过下颌线捏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抬,让陆温寻以更加臣服的姿态仰视他。
“当然是剧本了,”陆温寻语气里带着笑意,“你喜不喜欢我还需要问吗?”
贺迟森听完松开钳住陆温寻下巴的那只手,朝下探,撩起浴袍摸上他的大腿,“让我去演同性恋?还有激情戏,你不吃醋?”
陆温寻保持方才的仰视角度,手指无意识在贺迟森胸口划着圈,“我和你一样中戏毕业,有职业素养,不会为这种事吃醋。”
言语间贺迟森已经扯掉了那根松垮的浴袍带子,陆温寻前襟大敞,贺迟森收回揽腰的手臂,穿过碍事的浴袍,直接搂上陆温寻略显单薄的身体。
皮肤与皮肤再次相贴,下体不经意间碰撞在一起;贺迟森偏过头,贴着陆温寻耳边说:“如果你和别的男人演激情戏,我会嫉妒他到发疯。”
“看来得把你的名字从中戏优秀毕业生名单中划掉了,”陆温寻仰头亲了亲贺迟森嘴角,“你知道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他指的是“和别的男人演激情戏”这件事。
陆温寻艺考排名在贺迟森前面,大学表演课成绩也比贺迟森好;他的表演风格相对来说更加含蓄内敛,像一场如约而至的细雨,慢慢沁润观众的心。
如果他当时选了这条路,也许早已成为贺迟森势均力敌又惺惺相惜的对手——像他们父辈那样,两个人的名字总是被同时提起。
贺仲和陆越铭,陆越铭和贺仲。
陆温寻早就为自己的演艺事业画上了句号,不是在成为贺迟森经纪人的那一天,也不是在两人确定关系的那一刻;他下决心的时候要更早。
陆越铭的死亡让他意识到娱乐圈是个危险的地方:你永远不知道谁真心爱慕谁暗中嫉妒,任何人都有可能放冷枪,哪怕是最信任的朋友。
情谊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为了利益牺牲掉你无伤大雅;陆温寻不愿做任人宰割的牲畜,他要做主宰一切的刽子手。
而贺迟森就是他的刀。
陆温寻的回答没有让贺迟森心情变好,他正了正神色,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语气严肃:“你也知道我什么意思。”
陆温寻不作声,静静看着贺迟森,仿佛在说他不知道。
贺迟森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跟着弱了几分:“演完这部电影我能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陆温寻绝决:“不能。”
“那为什么要接它?和《问罪》里的医生相比,同性恋卫尧实在过于平庸。”
“没错,”陆温寻点头,“甚至可以说是索然无味。”
他用手掌轻轻摩挲贺迟森臂膀,安抚他的情绪,“是同性恋这个身份让他来到你面前。”
“不出意外的话你能凭借《问罪》成为影帝,事业将会迎来新的高峰,因此下个角色的选择尤为重要,不仅要让人耳目一新,还得向所有人证明,贺迟森的演技绝对能更进一步。”
“作为演员,角色固化是最可怕的事情,你也不想以后演什么都被人说‘我认得这个人,他是《问罪》里的医生’之类的话吧。”
“角色被人记住值得高兴,但只有角色被记住那便是演员的失职了。好的演员应当引人入胜,观众因他扮演的某个角色产生好奇心和探究欲望,开始深度挖掘这个人的演艺生涯,阅遍他的作品,最后发现当初勾起好奇心的那个角色,不过是这名演员所扮演的角色里最平平无奇的一个罢了。”
“卫尧能让大家忘记《问罪》,看见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崭新的贺迟森。”
“就因为他是同性恋?”贺迟森满不在乎地问。
“就因为他是同性恋,”陆温寻肯定道,“现实生活里只有我、邓总、谭嵊屿知道你喜欢男人,所以——”
“我不喜欢男人,”贺迟森打断道,“我只喜欢你。”
陆温寻无奈地笑笑:“我也是男人啊。”
“总而言之,观众喜欢新鲜感,《问罪》之后你如果展现不出实质性的突破,他们大概会唱衰你,然后逐渐遗忘你。”
贺迟森手臂收了劲儿,让两人再次亲密无间地相贴。
“好吧,我听你的,”他望着陆温寻,表情有些无辜,“那演完同性恋我还能去演什么才算得上实质性的突破?”
陆温寻听出这人是在跟他撒娇,拍了拍贺迟森的手臂:“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贺迟森笑着把他又抱紧些,“最后一个问题。”
陆温寻歪了歪头,用眼神示意请问。
贺迟森顺势埋进陆温寻颈间,闷闷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大家知道我们在谈恋爱。”
“再等等吧,”陆温寻伸出一只手,逆着贺迟森后颈往上揉抓他的头发,“等到性向不会对你产生任何负面影响时。”
回北京休息了没几天,新导演打电话过来说组了饭局,邀请主演、制片和资方一起吃饭,想让大家开机前先见上一面互相认识认识。
接到电话陆温寻正跟贺迟森腻在一块儿——两人在影音室看电影。这是他们大学那会儿养成的习惯,用电影填满生活的空隙,花费时间琢磨前辈们的表演技巧。
小区高层都是两梯两户的格局,即便和陆温寻住正对面贺迟森还是觉得离他太远,索性找人把中间的隔墙推倒,两间次卧合二为一,整合成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影音室。
他们从没考虑把这个房间当成主卧,因为做爱地点可以是家中每个角落,不局限于卧室。
谭嵊屿也住这一栋,比他俩高几层,区别在于一个是租的,一个是买的。
单靠他自己租不起这么贵的房子,好在贺迟森腕儿足够大,公司怕照顾不周,直接贴了一半房租方便他随叫随到。
谭嵊屿是个拎得清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搬过来到现在他还没进去过贺迟森或陆温寻家里,等人只有门口和地下车库这两个地方。
他只知道这两人在谈恋爱,不知道他们已经同居了。
有时候为了掩人耳目,贺迟森会装模作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