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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闭着眼睛在谢宇川肩上蹭了两下,“白小瑜已经蔫吧了。”
谢宇川知道在这个场合笑出声很不地道,但他难得看见白榆撒娇的模样,着实有些可爱。
照顾
谢宇川帮迷迷糊糊的白榆脱了羽绒服之后将人塞进了被窝,准备把衣服挂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衣领那处有些潮湿,再一摸内里,更是又湿又凉。
大冬天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外面逛了那么久,想不生病都难。
此时白榆窝在雪白的床褥里,脸颊泛红,嘴唇也因为脱水而有些干裂,让人看着就心疼,谢宇川憋了半晌也说不出责备的话,只能轻手轻脚地替他盖好被子。
“你自己躺会,我下楼去买点药,马上就回。”谢宇川用手背探了探白榆额头的温度,靠近他耳边柔声说道。
白榆虚弱地嗯了一声,就又缩进被子里去了。
谢宇川根据导航绕了几条街来到了一家药店,买了体温计和退烧药就匆匆往酒店赶,路上经过一家便利店,又进去买了一大桶的纯净水。
离开前,谢宇川给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了,只留下门口一盏廊灯。所以当他再次回到房间时,就只能看见漆黑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熟睡的人的轮廓。
谢宇川把桌子上的电水壶和水杯拿去卫生间里仔细清洗一遍,又倒进去刚买回来的水,插上电源后才去床边看看白榆。
忙活了一通,手上的温度已经暖了起来,他拆开体温计的包装,小心翼翼地夹在白榆的腋下。
想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皮肤上的接触,谢宇川的手指在掀开白榆衣服时碰到了他的锁骨,再往下是胸口,最后才找到胳膊。
可谢宇川完全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只是想动作再快一些,免得白榆着凉。
白榆也因为不舒服而半睡半醒着,能感觉到谢宇川若有似无的触碰,却也只能无力地配合着。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谢宇川拿出了白榆夹着的体温计,387°c,连玻璃柱体捏在手里都带着白榆身上灼热的温度。
恰好这时水已经烧开了,谢宇川在杯里倒了一半纯净水,又兑上些热水,是刚好入口的温度。
他坐在床边温声叫白榆的名字,得到一声极轻的回应后,这才伸手将人从被窝里扶了起来。
“先把药吃了,等下再睡。”
白榆已经软得像根面条一样,谢宇川刚把他扶起来,他就顺势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嘴里呼出的热气滚烫地打在谢宇川的颈间,连头发都没精打采地遮住了眼睛。
“小白,听话,咱们把药吃了就好了。”谢宇川一边拍着白榆的背一边哄他。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的耍赖,说什么都只是哼哼,就是不愿意把头抬起来。
谢宇川极有耐心地等着,一会叫他白小榆,一会又喊他白榆哥哥,白榆听得发出一声虚弱的笑声。
谢宇川知道他醒着,于是放下手里的水杯,两只胳膊一起环住了白榆,哄小孩子似的左右轻摇,“小星吃药了。”
原本还闭着眼睛逃避的白榆在听到这声称呼后顿时一僵,谢宇川知道他听到了,抬手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我的星星快好起来吧。”
白榆的眼睛有些酸,可发烧让他身体极度缺水,已经流不出眼泪了。他轻轻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回想自己已经多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他的小名叫星星。
因为爸爸说榆钱形似星星,他的宝贝也要像星星一样发光。后来等他长大了,他们说星星听起来像是在叫稚童,于是妈妈改口喊他小星,而爸爸就只会叫他白榆。
可现在谢宇川喊他星星。
白榆慢悠悠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谢宇川,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有些心疼地瘪瘪嘴,“你去我家找我了。”
他肯定地说,不然谢宇川不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谢宇川不想瞒着,毕竟白榆早晚都会知道,“嗯,去你家楼下等你的时候遇到的。”
“我爸妈难为你了吗,”白榆有些难过地在他肩膀上蹭了下,“他们一时有些很难接受,委屈你了。”
谢宇川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转而安慰道:“只见到了阿姨,她下楼来找你,我听到了他喊你‘小星’,她很在乎你。”
“嗯,”白榆哑声道,“我知道。”
谢宇川没有告诉白榆他和李檀之间的对话,但他能猜到以母亲的性格定不会对谢宇川太客气。
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他无法说出责备的话,可一面又是自己喜欢的人,想到他受的委屈,白榆就有些自责。
说不出口的道歉让他觉得对不起谢宇川,于是下意识就往谢宇川怀里钻。
“没事儿啊,没事儿,”谢宇川哪能不知道白榆心里想的是什么,抬起他红扑扑的小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谢宇川的眼神很澄澈,白榆冒出了想亲他的想法,可他现在病着,他不敢冒这个险,于是别开眼看见床头柜上的水杯,“吃药吧,水要凉了。”
谢宇川拿过杯子,又拆了几颗药丸给白榆,等他吃下去又喝光了水,这才放松地笑了一下。
一杯热水下肚,白榆全身都有要冒汗的感觉,人也清醒了不少,想到刚才自己无赖的一直有些脸热。
药片没有糖衣,谢宇川怕白榆觉得苦,所以起身准备再去倒杯水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