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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明明开着空调,却因为看到白榆对着窗外景色露出向往的神情而默默降下车窗,任凭窗外热浪吹散车内冷气。
谢宇川性格虽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冷漠,可也做不到对谁的事都那么上心,唯独白榆,从一开始就是个特例。
谢宇川觉得自己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不见面时还好说,见了面就忍不住想要靠近白榆。
他很喜欢在白榆认真工作的时候从身后偷偷亲他,有时白榆被吓到后会露出小动物一般惊慌失措的表情,大部分时候都是害羞地躲开。
最近一次偷袭成功后,白榆反击似的迅速在谢宇川脸颊上亲了一下,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这让谢宇川很惊奇,反应过来后抓着人又亲了好几下。
他在白榆面前沉稳惯了,对方又是那种胆小的性格,于是谢宇川才隐藏起了内心那一点不为人知的幼稚属性,坚定地成为了白榆身边那棵踏实的树。
如今白榆在面对他时越来越自然,谢宇川的本性也渐渐暴露出来。
两个人慢悠悠地踩在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积雪上,大小不一的脚步一直保持着同样的频率。
这条街上大多是像姥姥家那种独栋的屋,面积不大,但胜在外观别致,不少来旅游的人会特意到这里来打卡。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不仅出来旅游的人寥寥,就连路上的行人都难见一二,不算宽敞的马路上只有白榆和谢宇川两人的身影。
路过一家药店,谢宇川要去给白榆买助消化的药来吃,别白榆态度强硬地拒绝了。
“已经不那么难受了,”白榆腼腆地揉揉肚子,难得露出一丝傻气,“这样我晚上也可以不用吃饭了。”
“还是得少吃点,”谢宇川想起昨夜抱着白榆时的手感,一本正经地道,“太瘦了不健康。”
明天就是年三十,还在营业的商家纷纷挂起了涨价的牌子,除了理发店之外,就连路边的洗车店都从每次30涨到了100,还不给刷会员卡。
“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涨涨价?”白榆笑呵呵地指着门口挂着的牌子。
谢宇川知道他在开玩笑,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因为喷了东西,没有平时那么软乎。
“理发店在正月结束之前都不会有生意,得到二月二那天才会有人,当然得趁着这个机会把钱先挣出来。洗车店就跟澡堂一样,一个给车洗澡,一个给人洗澡,都想着过年之前干干净净的,你现在要是去洗澡,估计不仅抢不上花洒,可能连更衣箱都得和别人共用一个。”
白榆不明白为什么理发店正月结束前都不会有生意,有些好奇。
“以前老人总说正月剪头送走舅舅,”谢宇川自己说完都没忍住笑了一下,“多是迷信的说法,我们家不讲究这个,不过我也没有舅舅就是了。”
白榆没听过这个说法,忙不迭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不是谢宇川瞎编唬他的。
“该舅舅什么事啊,”白榆不解,“舅舅太难了。”
谢宇川被他操心的语气逗笑了,解释道:“这都不知道是哪一代传下来的规矩了,介意的自然会遵守,不介意的也没听说谁家舅舅怎么了,权当是个顺口溜来听了。”
白榆还是有些替舅舅不平,虽然他也没有舅舅。
谢宇川的手有些痒,他忍不住又摸了下白榆的头发,这次被他灵敏地躲开了。
“干嘛,”他一脸警惕地护住头顶,“我好不容易造的型。”
谢宇川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笑的,但是看着白榆一脸严肃的表情又实在是没憋住。
“嗯,”谢宇川捏捏他的脸说道,“真帅。”
然后转过身继续往前快走几步,等白榆反应过来他在笑话自己的时候赶紧又朝前跑了起来。
听见白榆的脚步踩在雪地里越来越快的声音,笑够了的谢宇川慢慢停了下来,身后的白榆见状一个突袭扑到他的背上,想说的话没出口,就先笑出了声。
“你好烦啊,”白榆笑着笑着声音就变小了,原本搂住谢宇川脖子的手也渐渐地失了力道,他的头轻轻靠在谢宇川背上,似呢喃般低声说道,“好喜欢你啊。”
两句毫无关联的话就这么轻易地连在一起说了出来,这是白榆第一次亲口说喜欢谢宇川,在这样一个完全不浪漫的时刻,甚至上一秒他还在因为吃的有些撑而懊恼。
“嗯。”谢宇川这声应答里带了明显的笑意,即使他并没有回头,白榆也猜到他现在的表情。
街道那头水果店的喇叭里传出叫卖草莓的声音,白榆刚才就听到了,想着等下回去之前可以过去看看,谢宇川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抓住他的两条腿,用力往上一托,稳稳将人背到了身上。
白榆惊呼一声,紧紧攀住他的肩膀,怕被姥姥家附近的邻居看见给谢宇川惹麻烦,所以戴上了帽子试图遮住自己的脸。
“你干嘛呀。”白榆嗔怪地拍了下谢宇川的肩膀,被他故意使坏松开了手又迅速扶住,吓得白榆再也不敢乱动,两只手从肩膀挪到他的脖子上。
听到背上传来的轻呼,谢宇川笑着加快了脚步,他故意去踩积雪最厚的地方,像是踩着松软的云,就算他腾云驾雾都不足以让心里的火冷却下来。
“高兴。”比起脚步的凌乱,谢宇川说话时的呼吸却显得格外平稳,只有他通红的耳朵尖暴露了他隐藏不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