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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看不下去了, 回头劝道:“岳先生, 我送你去医院处理吧。”
闻言, 岳甘棠停了手里的动作, 拿起旁边的手机开屏, 没有任何未看消息和未接电话。
他放下手机,感受着两处伤的丝丝疼意, 轻轻摇了摇头。
“不去医院,送我回家。”
司机应了声,又问道:“岳先生你今天还用回剧组拍戏吗?”
“不用,拍完了。”
齐莫莫费了好大的劲,答应了若干“丧权辱国”的条件,这才从齐盛威和齐克学那里讨回自己的人身自由权。
他们俩对绑架这件事这么紧张齐莫莫可以理解,毕竟他小时候就被绑过一次,受了点伤。
齐克学要回研究所,顺路将齐莫莫送回家里。
自从齐莫莫搬进来,这个冷冷清清的样板房终于染上人气。客厅里多了几盆齐莫莫挑的花草,阳台上养了几株吊兰。
齐莫莫给花花草草浇了水,躺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
半晌后,他放下手机,仰面看着天花板。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闲下来的时候了。
忙忙碌碌的二十四岁,才是大多数人的常态。
二十四岁的齐盛威不再是公司的新老板,而是经验老道的商场老狐狸;二十四岁的谢有庆不再是为一枚奖牌彻夜庆贺的新星,而是奖杯奖杯摆满一整个架子的体育界名人。
甚至连不到二十四岁的齐克学都不再是研究所的新人研究员,而是手里有着多项科研成果的著名科学家。
唯独二十四岁的齐莫莫,刚刚从失忆的现实里回过神。
仿佛就在一睁眼一闭眼的刹那,他从十八岁一步踏进二十四岁。
大学毕业的意气风发转瞬变成成家立业的现实。
齐莫莫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伸手勾到茶几上的遥控器,调高了两度空调温度。
就像他的身体一样,十八岁觉得凉爽的二十四度,现在也有点适应不了了。
齐莫莫垂下眼睫,摸了摸胳膊上的汗毛。
果然是闲下来就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想找些事情干,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挂钟的时针刚刚走到六点。
齐莫莫看了一圈外卖发现没有什么自己想吃的,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有阿姨早上放进去的新鲜蔬菜。
他从小就没有做饭的能力细胞。
第一次意识到这点是在初中聚会party上,他想着做个可乐鸡翅,结果差点把谢有庆家的厨房给烧了。
后来齐莫莫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再进厨房。
可是现在他又想再试试了。
从冰箱里拿出鸡蛋、西红柿,打算做个西红柿炒鸡蛋。
对照手机百度到菜谱,把西红柿过了一遍热水,外皮在热水的浸透下卷缩起来。
齐莫莫挑了下眉,果然这样很容易扒皮。
西红柿汁水多,他就着水槽开始扒皮,鲜红的西红柿汁顺着白皙的手指滴到槽底。
放在案板边的手机震动起来,齐莫莫看了眼亮起的屏幕,打开水流冲了下手,夹着手机两侧举到耳边。
“有庆,有事吗?”
“我看看你有没有逃过你哥你弟的魔爪。”
谢有庆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ktv或是酒吧之类的地方。
“托你的福,我必须在克学这儿住一年,然后再去我哥那住一年,”齐莫莫侧着肩膀夹住手机,腾出双手继续处理西红柿,“出门要时刻开着手机的定位系统……”
“嗨,他们也是担心你,”谢有庆扯着嗓门,“莫莫你太不够意思了,你被绑架这事都没告诉我。”
“怎么,你还要为我庆祝一下吗,庆祝我没被撕票?”齐莫莫挑了下眉,谐谑道。
说话的功夫,他把最后一个扒完皮的西红柿放进大碗里,洗干净手指,拿下肩膀上的手机。
谢有庆:“说真的,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
哪儿还用查,人家是冲着岳甘棠来的,自己不过是个钩子罢了。
齐莫莫叹了口气:“岳甘棠他姐干的,为了见岳甘棠一面。”
谢有庆:“……”
“你别问我他们俩是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齐莫莫耸了耸肩,“我没有兴趣去关心岳甘棠的家事,但是我哥他不放心,叫人去查了,估计得几天才能查到。”
“岳甘棠脑子有问题,他姐也脑子有问题……”
谢有庆嘟囔几句后,换了话题,“你现在在哪呢?”
“家,”齐莫莫顿了下,“克学家里。”
“吃晚饭了吗?”
“没有。”
“那正好,我们队出来聚餐,你打个车过来呗。”谢有庆笑着,“我们教练把体操队的几个女孩都拉过来了,你过来没准还能找个女朋友。”
齐莫莫单手洗了下鸡蛋,搁在料理台上,“没时间,正做饭呢。”
谢有庆:“?!”
“你?你在做饭?!”谢有庆大惊失色,“莫莫你不要命了!你不怕把克学家厨房给炸了?!”
齐莫莫举着手机的手离了耳朵一米远,等谢有庆的大嗓门喊完了才把手机移近。
“不能炸,又不是咱们初中那时候了,放心。”
谢有庆:“不是,你自己做什么饭啊?你想把自己毒死?你忘了那盘碳烤鸡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