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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运筹帷幄,先看某人得意一会
迟渊:斗了这么多年,我真以为我赢了
陆淮甫一入门,就和迟渊的目光撞到一起,对方眼中的情绪实在过于复杂,他微愣几秒,反应过来才欲盖弥彰地加快步子。
见状秘书则立马从正对着迟渊的位置上移走,把“负责人”让给陆淮。
陆淮施施然落座,却见迟渊依然皱眉紧盯着他,他回望过去时对方却不自然地垂眸避开——一点也不像迟渊平日里的性格。
他递给秘书疑问的眼神,想弄清楚方才情况,就听到鑫铭负责人开嗓。
“现在陆总也到了,我们现在应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吧?”
迟渊淡淡“嗯”了声,反正陆淮一进来,他就觉得周身都不自在,大概是他和陆淮气场不合?
也是,他略带嘲讽地想,好像这么多年他们只要共处在一个空间里,氛围就会变得特别奇怪。
奇怪就奇怪吧,反正他们两人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握手言和。
凤眸上挑,迟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陆淮一番,瞥见对方仍旧苍白的脸色,联想到刚刚套陆淮秘书话时得到的肯定答复,思考良久用来表达关心的话,在出口的瞬间却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呛声:“也难为陆总拖着病体还操心事务呢。”
陆淮眉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他轻笑了声:“同迟总每日‘殚精竭虑’经营的劳累程度相比,还是不值一提的。”
此话一出,两人的气势陡然冷冽,紧紧盯着对方,仿佛视线里面都带上了火气,要来一场较量。
陆淮同迟渊僵持了一会,就见到对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松散下来,连带着较量的目光都收回去,颇为不自然地将文件推给自己,下巴朝他微微上扬。
“最新方案。”
陆淮惊讶地看着迟渊的态度转变,一声谢谢含在嘴里,他犹豫要不要说,毕竟看着对方的别扭模样,怕是会觉得自己在挑衅,于是敛着笑意单单接过。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直说了。”鑫铭负责人怕事情更复杂,他承担不起风险,只想快点结束会议,“想必陆总和迟总都能看出这个项目的发展潜力,并且若是真的能好好经营,得到的利润将会是不可估量的。”
负责人紧张地调整了下坐姿,他干咳道:“我们鑫铭确实很想同两位达成合作,并且坚信互惠互利才能走得长远,您们说是不是?”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这事,陆淮听得想笑,不过今日见着鑫铭那边的人这幅嘴脸,他有些怀疑到底是迟渊暗中做手脚,还是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主动找的迟渊?估计是后者。
若真是后者陆淮觉得近日沉闷的心情好了些,原本的状态不佳变成了尚可忍耐,他不动声色地瞥了迟渊一眼,带着某种异样的情愫,却又很快移开。
他不准备争取鑫铭,让给迟渊未尝不可,他毕竟才回国不久,迟渊应该比他更了解市场,那么这个项目留给对方做,效果可能会更好,再加之星河影视便已足够耗费心力了。
“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陆淮笑意不达眼底,望得那位负责人心底发憷,他指着原先草拟方案的利润比,“我认为这就是最合适的。”
气场全开的陆淮让人很难招架,迟渊在一旁看着,觉得很难研究出为何被誉为最多情的桃花眼,在陆淮脸上便能变成杀人的兵刃,扎的人遍体生寒。
迟渊也没插手打断,他也不傻,看得出鑫铭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他的回答和陆淮一样——不会让一分,不过迟渊回忆了下陆淮的话,噙着笑,他应当会说的委婉点。
不管怎样,他抢了陆淮生意这件事,估计是要立马坐实了。
鑫铭负责人擦着额头上的汗,有些不知所措。
“这”
眼见着鑫铭的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迟渊觉得对方还真是天真,若是靠损失迟氏利益才能撬陆淮业务的话,那还是太小看他了——他从头至尾都只是想‘趁火打劫’。
只是没想到陆淮会这么配合。
迟渊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眸色渐深。他开口打断了负责人想要圆场的话,矛头直对着陆淮。
“陆总真是比我想象的大气。”
陆淮眼见着人变脸,不明所以地看着迟渊似笑非笑的表情,拧眉道:“我又哪里惹你了?”
话语间夹杂着淡淡的无可奈何,听这语气却像是在包容一个没事找事的熊孩子。
迟渊脸色更差。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对手,迟渊自以为对陆淮还称得上熟悉,对方争强好胜但凡是比他弱那么一点,也不可能斗上这么多年仍不消停。他想过很多种陆淮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原本还以为要费尽心思周旋,却没想到对方扔给他,扔得轻巧。
陆淮一定有后手。
迟渊在心里断定,所以还专门到场陪他演戏?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心气不顺,各种在陆淮身上碰到的糟心事都一一浮现,他怎么能忘了,和对方重逢的第一面,自己就被要求跳了段热舞,虽然他也给陆淮“敬”了身酒,算得上有来有回。
于是看向陆淮的眼神更加带上火气,亏自己刚才还对担心对方身体。迟渊略带讽刺地想,陆淮是谁,轮得到他上去关心?
陆淮见迟渊眼神几度变化,都不是什么他能消化的情绪,眸中捎带几分失落,他紧抿唇线,大致能猜到迟渊是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