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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明白,不对,应该是两个。”,迟渊沉着嗓音,眼尾缀着晶莹,或许是未擦尽的水滴。
迟渊没在这上面纠缠太久,他很快转变话题。
陆淮感受到身侧的目光灼灼,他现在的感觉不太具象,连带着迟渊的话语都飘得远。
听到“étoile”的这秒,似乎风就引过他身侧,眼尾的温度是烙下的吻,因为回忆过太多遍,所以很多本该忘记的细节都记得。
文字记下的本子被撕毁,但这样的记忆似乎很难被清理。
所以无法直面自己说出那句,毫无悸动。
但那又如何呢?陆淮勾起唇,敛眸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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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我其实不止想起这些,但知道说多了你大概会打断我,质问我是否傲慢,是否高高在上。”,迟渊轻笑着复述陆淮冷冷眼神下的话语,把“在意”吐露得云淡风轻,“可爱就是爱。”
他也是忽然懂得。
迟渊沉在河里,眼前漆黑,五感封闭,但有些东西似乎就更加敏锐。
那么多年不曾说出口的心思,大概不爱也会感动?所以陆淮一年一年地积攒下来,没有对他吐露过。
骄傲如陆淮,应当万分厌恶得不到的东西用愧疚和弥补来获得吧?
其实他早就提醒他了,他也自诩为了解,但到底是此刻才抽丝剥茧,弄明白。
他该把喜欢早点说与陆淮听的,而不是去解释,他求和、让步与坦诚与愧疚、占有和感动无关。
“陆淮,但爱就是爱。”
“即使感动很多,难过很多,遗憾很多,但那些,只是为爱锦上添花的东西。”,迟渊笑得很温柔,他没有要求陆淮在此时看向自己,甚至不在意对方此时下意识地推拒——
“我们这样的人,好像不太缺爱慕与追捧,不会怜惜飞蛾扑火中的飞蛾,永远只会看向身边那盏同样耀眼的灯。”
这回他不要轻佻。
厚重要用厚重来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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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感受到迟渊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眼神稍暗,还没出声,就听到对方哑着嗓音继续徐徐道:
“几分钟前王涛给我打电话,说科纳恩什么都没说,知道方霆利用他,把他当作一枚弃子,甚至听闻了他要是全部认下的后果,却还是置若罔闻般,无动于衷。”
陆淮讶然地挑起眉,思绪跳动,便忽略了这极近的距离:“有点没想到。”
“是知道把背后的事情说出来得到的罪罚会更重么?可科纳恩不该是这样隐忍温吞的性格,知道方霆这样对他,第一念头该是沉不住气地报复了吧”
想要报复就会失去理智,那是接近真相的捷径,他和迟渊应当都是这么盘算的,但科纳恩的表现有点出人意料。
他竟然不明白为什么。
迟渊这回没扯其他的让他不要思虑过重,注意身体,陆淮眸光闪烁,终于用正视代替了余光。
“我开始也想不明白,但是王涛跟我描述后,我却有点懂了。”
迟渊有种娓娓道来的架势:“王涛告诉我科纳恩和方霆是情人关系。不过各玩各的,应当是没什么感情。”
“本来科纳恩情绪很激烈,语言间都有很多漏洞可以作为盘问的点,但再听闻方霆对他做的一切时都很平静,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傻了,所以无法理解我们话中的含义,但最后他给了一个反应——极轻极轻地讽笑了下。”
话至于此,陆淮眉睫颤动,有些明白了——
虚情假意,又或者还是有点真心呢?
他轻轻扭过头,几不可察地叹出口气,但不是因为科纳恩,而是觉得眼前这个局又陷入僵持的局面。
迟渊明显知道他意思,故而愉悦地笑了笑:“现在我们的信息算是共享了吧?”
“怎么?”,陆淮慵懒地扬起眉,“你是又想比一场吗?”
“当然不。”
迟渊拒绝地干净利落,他眉宇桀骜,陆淮抬眸望去,隐隐可见他们逝去的少年岁月。
“所以?”
他突然来了兴致,顺着话语接道。
“陆淮,我想和你并肩作战。”
作者有话要说:
也算是置死地方后生吧~他们两人现在终于开始明白如何爱对方了~嘿嘿
既然缺憾由此而起, 那么就从这里开始,一点点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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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直入,晃悠悠地倾洒一地,陆淮稍敛眼睫, 却听到迟渊再一次问道:
“陆淮, 你愿意同我一起并肩作战么?”
愣神的一瞬间足够他想很久的事, 于是那些忘不掉的回忆从他未掩藏好的每个缝隙里张牙舞爪地伸出来。
——“陆淮,我们做队友吧?”
——“陆淮,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对手是我?”
两相对比,方知惨烈。陆淮垂着眸,脑海里满眼热忱的少年与厌恶决绝的背影重合在一起,他眼神夹杂着些许暗讽——所以,那又怎样呢?
不管今天这句“并肩作战”是不是迟渊的一时兴起,如果这算是另类的挑战,他只管接着就好。
于是迎上迟渊殷切的目光, 他勾起唇, 眸底是月光的澄澈,便仿若是真心实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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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在陆淮良久的沉默里,忐忑得都能感受到自己上下乱窜的心跳。
要不是在这之前做出足够的心理建设,他大概会在下一秒表示收回自己的话,然后用笑匆匆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