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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感觉那位占据迟渊视线的人是陆淮。
他没有转头去确认的勇气,只能低头喝完最后一点咖啡。
他的状态似乎平稳许多,想到陆淮竟然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眼睛酸涩着,但满腔的憎怒已然全数消失了。
他怔怔地坐直身体,看向迟渊,也是直觉,告诉他对方有事要提。
最后的最后,迟渊递给他一个u盘,脸上是客套礼貌的笑,和迟渊面对所有陌生人的一样。
方栖名讪讪地接过,听到迟渊说。
“希望你能帮个忙,把这个u盘交给方霆。”,迟渊眸光略沉,“我不太能联系上他。”
“当然你拒绝也没关系,我”
“我会!”他应得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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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么呢?!”
方霆喊了方栖名几声,对方呆呆傻傻没有任何反应,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哥”
方栖名抬起头,从衣兜里掏出某样东西,但使用四肢极不协调,于是现在找寻的动作看上去很是别扭,方霆看得直皱眉。
“干什么?”他不耐烦地吼道。
“迟渊,他要他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迟渊:我学聪明了,lp说什么我应什么,来扛伤害就好
余光扫到那熟悉的车牌号时, 迟渊先是愣了半秒,才不动声色地敛眸轻笑。
随即又是皱起眉,他虽然开心于陆淮能来,但按照凌秩的建议, 对方现在最好是安安分分地躺着。
再看向方栖名时, 没有那种等待猎物落网的气定神闲, 他微微向后靠着椅背,目光掠过霭霭沉色,径直说出目的,在最后还委婉地表示:“如果你不愿意”
方栖名答应得很急切,在对方忙不迭点头时,迟渊瞥见他眼底浓重的青色,瞧着好似很久没睡过觉了。
他提步欲走的动作顿了半秒,迟渊视线仍聚焦于窗外陆淮所在的那辆车上,话却是对方栖名说的:“你看上去状态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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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侧过头, 稍微能动的左手将搭在腿间的毛毯往上提了提, 绒毯在小腹前层层叠叠垒着,让人颇为有安全感。
遮挡那并不太明显的隆起本质也是为了保护,当然陆淮也不能否认,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稍稍有点怪
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时间,他眼尾微地上挑,捎带几分嘲弄, 这是还要叙多久的旧?
不过整整两年呢, 如此亲密无间,甫一见面, 的确是有很多话说吧?那他也大概也不必等了, 本来也就是——
多此一举。
“我们去下一个地点吧。”
陆淮收回目光, 悠悠地说道。
“啊?好的,陆总”
自从上次的事后,迟渊就把自己的助理拽过来顶替他“特殊时间”的司机,陆淮不置可否,也就让迟渊折腾了。
现在觉得不太对,他听见人答应,却没什么实际举动。
他拧起眉。
“那个我们不再等等迟总了吗?”,顶着陆淮不怒自威的气势,助理心颤,这是什么差事啊?虽然领两倍工资,但是他真的感觉很危险啊!然而即使有点怂,他还是拎清了,小心翼翼地替迟渊争取时间。
陆淮斩钉截铁:“不用。”
“可”
“我回来了!”,迟渊扬着笑,打开门却瞥见陆淮冷淡的神色,还有自己助理一脸“欲言又止”,他当机立断地先钻入车里,“怎么了吗?”
没人应他。
只见陆淮朝前轻抬下巴,示意快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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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想了想,但又觉得自作多情。只能垂眸暗含无奈地笑笑。
但其实他已经有点后悔了。
走之前何必多说那么一句呢?总不能真的心怀恻隐吧?最多不过几句感慨——也就大半年没见,什么事都好像不一样了。
既然都认定自己同方栖名没什么关系,事情就根本扯不到恨那里去,想想方霆那心狠手辣又满腹心机的模样,对待方栖名,或许更多像是对陌生人的提醒。
但想起走之前方栖名突然亮起来的眼睛,迟渊还是觉得自己那句话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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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上了车后便保持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陆淮半晌后侧过脸,眼睫垂落地瞥向窗外。
“我可以认为陆总您是特意来等我的么?”
下定决心不再搭理,偏偏厌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淮语气淡淡又极为简洁地回道:“合作伙伴。”
“嗯?”迟渊没听明白。
咬了下牙,他扯出抹客套得体的微笑,把句子拉长:“我只是谨守合作伙伴尽量步调一致的前提,只是没想到迟总会误会。”
此话一出,车厢里突然沉默。
助理现在些微有些后悔,他是为什么能忘记在迟渊进来时把挡板升起来的呀?大佬们“刀光剑影”的辛秘是他能听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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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迟渊眼睛不眨地盯着他。
陆淮不堪其扰地扭回头,话语带刺:“迟总方才不还‘谈笑风生’么?现在是无话可说了?”
“没。”,迟渊即刻否认,他低声解释,“哪里来的‘谈笑风生’?只不过在想你自己说合作伙伴要步调一致,那为什么刚才要催人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