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裴也不经紧张起来。
当林知节抽出档案的那一刻,赵吏的照片出现在众人面前。
浓眉大眼,薄嘴唇,长得十分周正,带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饱读诗书,斯斯文文的。
“赵吏,1958年生,按照学校废弃的时间算,那年正好三十岁。李教授推断的年纪大概也在这个区间,未婚,家庭情况不详,没有记录。”
“最后这一份,就是刚才说的宋禄。”吴橙霏说。
林知节抽出档案,裴也瞬间眉头紧锁,脸上表情凝重,林知节余光一瞥,见他拳头不知何时攥紧了。
就在名字出现的下一秒,裴也忽然手心发热,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看见个人信息的右上角方框内,一片空白。
只听见裴也重重地啧了声,然后将头转了过去。
林知节微微一滞,上面没有照片,家庭信息栏上面,一字也未写。唯独这个人没有,不由再次往档案袋里翻了翻。
确认什么都没有后,把档案袋全部叠在一起。
“林队,咱们虽然找到了档案袋,可是现在却没什么实际性的进展,主要是时间过去的太久远了,尸检结果还没出来,身源也无法确定。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陆展朝问。
林知节沉吟片刻,一掌拍在桌面上:“同班同学,同校学生,任职教师,全部排为重点审查对象。”他看了眼裴也,“走访摸排,找人去蹲守,一有线索,立即汇报!”
陆展朝正步立定:“是!”他快速拽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到门口顿了顿,问:“林队,五十多年了,这要是当年的老师或者学生死了怎么办?”
林知节沉着脸快速瞥了眼,那头,陆展朝立刻敬礼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裴也没能从刚才的档案袋里寻找到一丝有用的信息,见前方白板上贴着人物关系图,于是慢慢走近盯了会。
现场出现了两具的尸体,一个在化学实验室,一个在女生寝室。表面上看根本没有任何关联,唯一有的,只是在实验室里放着宋禄和唐小诗的试卷。那么大胆猜想一下,杀害男人和女学生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不对,如果是同一个人杀的,那么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一个老师和学生?从贾斌口中得知当时的校长覃富年失踪,在学校后山遇见了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会不会是宋禄?
他让贾斌别进学校,那就意味着他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
推算少年的年纪在十七岁,现在是2046年,学校废弃五十八年,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的话,已经有七十五岁了。
如果他是当年的凶手,那么现在的他在哪里?还活在人世吗?
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终于,在关系图前沉思了半响的裴也放弃了思考,随后揉揉额头抽疼一声,貌似头上鼓起来个小包。
他练过铁头功吗?
这么硬!
一场意外
林知节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将狗链解开,从抽屉里取出一节骨头,把带回来的西兰花放在葱葱面前。梁秘书后退两步,见那狗啃得口水直流,吃了一口抬眼看他,又看看饭盒里的西兰花,仿佛在问:你吃吗?要不分你一点儿?
吴橙霏悻悻看了眼裴也,觉得虽然是金主爸爸,但还是第一次见林知节把不相关的人放进来一起查案,不由好奇了起来。
“我去趟红房子,橙子,你赶紧把信息整理出来。”林知节站起身,嘱咐道。
闻言,裴也转过身:“林警官!你去哪儿?”
顿时,办公室里的人看向裴也。
就在这一声询问中,吴橙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她从一堆厚厚的资料仰起头,露出一双杏眼在俩人身上到左看右看。
林知节已经抬腿准备推门离开,裴也咻地一下跟上问:“什么是红房子?你有新的线索?能捎上我吗?我也去。”
就像是鸭子过河,林知节去哪儿,裴也就跟着走,裴也走,梁秘书也跟着在后头走。
林知节顿了下:“解剖室。”心想难不成他还要跟去解剖室?
眼见裴也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像是在心里下定决心一样,缓了口气,说:“那我还不去了,我就在这等林警官,可以吗?”
身后,吴橙霏和池洵交换眼神,低声问:“林扒皮什么时候和金主爸爸这么熟了?”
池洵:“不知道啊——”
“我看以后咱们的工资不用愁了,肯定准时发!”
“为什么啊?”
“咱们林队现在有关系了,关系户懂不懂?”
“……”他摇摇头,“什么关系呀?”
吴橙霏:“金钱的诱惑,啧,说了你也不懂。”
俩人挤眉弄眼,说了会悄悄话。
门外,林知节停下脚步,刚要回绝的那一刻,段文庆从楼梯拐了上来,恰好看见林知节,急忙朝他喊道:“林知节!你怎么不接电话?你家着火了!隔壁119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赶紧回家,快快快!”
操——
林知节猛地迎上前:“着火?什么情况?”他掏出手机,再看已经是没电关机的状态。
段文庆:“我都跟你说了八百遍让你搬家,非要住危房,你那小区楼现在全烧了,东西估计是抢不回来了。楼下天然气爆炸,防盗铁窗封得死死的,老两口没能逃出来,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