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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但危险
◎长官,您都不明白,我又怎么会明白◎
耳边又响起让他恐惧的嗡鸣声,行刑机器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白慕看着机器人伸展出机械臂,没有校准,没有定位,眼前亮光闪现,一束粒子光径直刺穿他的眼球,他的眼睛立时被鲜血染红,血泪顺着眼角流下,而那些粒子就像一枚枚隐形的针,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神经,不断向大脑深入游走。
太痛了!
那不是脆弱的人体能够承受的痛楚。
不能这样,他不能被改造!
他挣开了捆绑的镣铐,没了命的冲出刑房。
三名法警在后面追他,子弹不断朝他射击,他还是不顾一切的奔跑,他的眼睛被鲜血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他摸索着,不断摔倒又爬起来,身后传来凌乱而密集的脚步声,强壮的alpha法警很快就追了上来,带着野兽愤怒的气息。
白慕被一人扑倒在地,他因惊惧而放大的瞳孔里映出法警狂怒狰狞的面孔,法警粗暴的按着他的头,将他往刑房里拖去,白慕拼死抵抗,但他还是被拷回机械椅,法警再次按下行刑机器人的启动键。
“不能被改造不能被改造”
白慕口中低喃,急促的喘息,他知道这是在做梦,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他都无法摆脱梦魇,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他想喊叫,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哎醒醒”
恐惧,剧痛,眩晕,所有的情绪与感知都汇聚成一个点,现实与梦境因为这声低唤而剧烈碰撞,在他脑海中轰然爆炸,白慕倏的睁开眼睛。
眼睛乍遇强光白慕下意识将头侧向一边躲避,短暂一瞬恍惚,随后像是回过神,他仓皇坐起身,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意识逐渐回拢,视线慢慢清晰,白慕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粗鄙的法警,而是,他像是不确定:“执政官?”
韩乃瑾侧身坐在床沿,oga离他很近,甚至眼角的一颗小痣,睫毛卷曲的弧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oga戒备又慌乱的神色同样无所遁形。
韩乃瑾手中拿着一片已经撕开的伤口修复贴,轻声说:“做噩梦了?”
一来一回间,白慕将遁逃的理智也找了回来,他身体微微向后仰了仰,除了汗湿的碎发稍显狼狈外,他又变得无懈可击。
白慕低头看看自己,他并没有被绑缚,身下也不是冰冷的机械椅,而是柔软的被褥,身上的脏衣服也都换掉了,白慕打量四周,这是一间简洁的屋子,一般的客房布置,但是房门,窗子都设置了警报装置,若是有人强行破门破窗,就会触发内置的微型武器,所以这个房间其实是一间看起来比较舒适的牢房。
韩乃瑾手中举着那片创伤修复贴,对他所有反应都表现的非常平淡。
白慕没有直接回答韩乃瑾的话,而是虚弱的问:“长官,这是哪里?”
韩乃瑾看向他,淡淡的说:“这里是韩氏庄园,也是政府办公的地方。”
庄园?政府?
白慕咀嚼着韩乃瑾这句话,他猜测,这处应该是执政官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所以,他没有被送去避难所,而是被执政官带回了府邸,白慕心中隐隐有了一丝喜悦,但那扇不时闪烁报警器红光的窗子,却在时刻提醒他,他并不是这里的客人,也不是无辜的受难者,而是身份不明的可疑人员。
一阵疼痛从肩膀传来,他这才察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被清理过了,而且处理手法很专业,再看到韩乃瑾手中那片修复贴。
这些都是执政官给他做的吗,再看着身上干净的衣服,就连衣服也是执政官给他换的?
想到这,白慕脸上泛起了微微红晕。
韩乃瑾显然没空理会他的心思,语气十分自然地说:“肩膀还有一处伤口,贴上修复贴,就可以送疗养仓了。”
听了这话,刚刚那一丝窃喜瞬间又消散了,送疗养仓之后呢,他会被安排到哪里,事情的发展又出现了未知,他又实在拿不准面容平淡的执政官对他究竟是怎么考量。
他缓慢朝韩乃瑾挪过来,轻轻拉开衣领,肩膀下那一道鲜红的伤口横亘在锁骨上,与周围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但是,即使这样,这也是一副极具诱惑的oga身体,瓷白的皮肤,平坦纤薄的肩颈,微微仰头时,脖颈的线条显出优美的弧度,背后两片蝴蝶骨微微颤动。
而且他的身上还不可控制的向外散溢着超出正常浓度的信息素,那是所有alpha无法抵抗的诱惑味道,而执政官的眼中却没有任何与欲望沾边的东西,那双狭长的眼睛像一汪深潭,清冽幽深,不可见底。
他很需要知道接下来执政官对他的打算,但是执政官却显然没有与他说的意思,他只能试图从执政官的只言片语中获取信息,他试着问:“长官,我现在还会有危险吗?”
白慕的眼中闪着澄澈的光,看上去纯粹无害,那样子很难将他与几招绞杀一个强壮alpha的人联系在一起。
韩乃瑾将修复贴的贴纸全部撕开,随口说:“你之前有危险吗?”
语气自然的像是谈论天气或是享受下午茶,而不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尔虞我诈,针锋相对。
白慕装作听不懂执政官的话,担忧的说:“我担心那些人还会找我麻烦,我被众人围堵殴打,您也看见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