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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幽幽没理他,只瞧了一眼花长祁,“呦,长祁公子可是我们的长鹿阁的贵客,这是谁不长脑子顶撞了您。”
花长祁将柳岸英的脸抬起来,“瞧准了,以后若是让我在长鹿阁看见他,那我和长鹿阁的生意,也就此作罢。”
鹿幽幽端着身子一歪,“长祁公子说的是,来人,将这位丢出长鹿阁,以后,不准进门。”
“鹿幽幽,你疯了吗!我可是御史台之子,你长鹿阁不想在京城混下去了吗?要为了这么个酸腐之人开罪我吗?”
鹿幽幽慢慢上前蹲下,“原来是柳公子啊,放心吧,等你当上御史台,小女子会跟你赔不是的,毕竟现在,你还比不得长祁公子。”
她的话现实又真诚,“长祁公子受惊了,今日是我长鹿阁护卫不当,还要劳烦公子亲自动手,回头幽幽自会备上好礼相送,来人,将未来的御史大人,先带走。”
“等等。”花长祁阻道,最终看向萧凤棠身后的影帘,“怎么,还不打算出来吗?这位子,可是你给他们升上来的。”
“升位子的不是你?”温青诧异的向久久未动的影帘看去。
萧凤棠脸色稍稍一白,同样看去,四楼价格极高,一般人不会来此。
影帘里的人一动不动,萧凤棠只得宽慰自己许是想得太多,左晏衡那土皇帝忙的很,怎么可能有闲情来此,就算来,也早该喊着温青陪伴左右才对。
长鹿阁掌事鹿幽幽也好奇看去,此人给温大人升至四楼,他们出了事,自己却不露面。
左晏衡弯腰将滚进来的茶盏捏在手里,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动身。
萧凤棠看着那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面色蓦的变白。
是左晏衡。
是他。
影帘被打开,左晏衡神色冰冷的走出来。
“这。”温青睁大眼睛,“陛下?”
谁也没想到狠辣无情的晏衡帝会现身在此,以温青为首,所有人都连忙跪下,唯独失了冷静的萧凤棠和压着柳岸英的花长祁。
柳岸英早已震惊到不敢说话,晏衡帝的手段他早已见识过,自己刚刚不仅得罪了温青,还提了他的名讳。
左晏衡将杯盏重重放置桌前,冷冷道:“上茶。”
小师弟花长祁
鹿幽幽跪在地上连忙挥手差人去拿茶,得了命的小二连跪带爬的跑了下去。
“陛,陛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柳岸英被摁在桌上,亲眼看他冷漠的将腰间的匕首拔出。
左晏衡用拇指来回把玩着刀刃,声音淡的让人瞧不出情绪,“如何错了?”
柳岸英恐惧道:“我,我不该出言不逊,尤其,尤其是对温大人。”
左晏衡不耐一笑,如同要命的恶魔一般,毫不留情的将刀子插入他的肩膀。
“啊——”惨烈的叫声刺耳,柳岸英颤着身子。
四周的空气薄弱到有些窒息,萧凤棠瞳孔微缩的看着那把匕首,如同回到他也是这么毫不留情的一把拧碎他双肩的时候。
去拿茶的小二端着漆盘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桌上摁着人,只好跪在地上将漆盘举起来暂时充当人桌。
左晏衡拿起玉壶,一言不发的对着他的伤口处轻轻浇了下去。
小二怕影响口味,用了刚烧开的水,茶水氤氲着厚重的热气,柳岸英疯狂大叫着挣扎。
花长祁冷目瞧着那水和人,将他摁的更死了些。
众人只看着,便觉得生疼。
一壶见底,柳岸英彻底昏死过去,花长祁松手,任他倒落在地上,刀子碰撞又往肉里扎了几分。
左晏衡将壶重新放回漆盘,“今日朕心情好,暂且留着他的脑袋,起身吧。”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只连忙起身。
左晏衡深深看了一眼花长祁,继而转向温青,“告诉柳州,让他把匕首洗干净后,亲自给朕送到龙德殿。”
“是。”温青领命。
左晏衡大步离开,自始至终都没再看向萧凤棠一眼。
萧凤棠紧攥着手,短短的指甲早已刺破皮肤扎进肉里。
温青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花长祁提醒,“若是担心,不如去瞧瞧。”
温青摇头拒绝,“少害我,现在去瞧,你猜他会不会也送我一刀。”
鹿幽幽连忙差人将柳岸英抬走,花长祁不客气的补了两脚才回身蹲到萧凤棠身旁,“没烫到吧?”
萧凤棠回神,轻轻摇头,茶水是在二楼拿上来的,温度早就降下去了。
花长祁松了口气,“那就好,走,我带你去换衣裳。”他将画摆在长鹿阁替长鹿阁吸引客人,长鹿阁就负责他日常所需。
萧凤棠任他带他离开,只从后面深瞧着他。
温青心思沉沉的跟在后面。
花长祁给他褪了披风,才瞧见他藏在披风下的手紧紧攥着。
“阿棠小师弟,刚刚我都那样了,你不责怪我几句吗?”他记得清楚,这人少时老是跟他讲规矩,花长祁一点点舒缓着他的手劲,心疼的摊平他的掌心。
温青瞧了眼他的伤口,长鹿阁现下很忙,外面的人都被派去了别的地方,只好亲自出去寻药。
萧凤棠一张脸煞白,依旧深深看着花长祁。
花长祁主动凑上前,“阿祁长的这么好看吗,都让阿棠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