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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萧凤棠确实是不入流的罪臣,皇帝可杀可辱,却绝不是我们能碰的,岸英,当年你只看着他去那个方向,你怎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你的母亲都说不是他了,母亲还会骗你吗?”
“不是的,他萧凤棠是萧乘云的儿子,母亲明明是怕你得罪萧乘云,才故意如此说的!”柳岸英才不管,当年害了母亲的人,就是萧凤棠!
柳州劝不动他,索性起身。
“父亲!”
手里的匕首冰凉,柳州自己退下外衣搭在他身上,沉重的向龙德殿前走去。
外衣温热,瞬间便替他扫去了身上寒意,“父亲!你要做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为父没教好你,还要劳烦陛下出手,自该跪谢。”
柳州重新跪在殿前,再一次将匕首举起来,任由柳岸英呼喊,都没再回头。
折返的司沿静悄悄的看着这一幕,最后彻底离去。
截胡
冷风不留情的吹了一夜,身上的外衣又给了柳岸英,柳州终归逃不过年纪大的定律,太阳刚出头,就昏死在了龙德殿前。
柳岸英的惊喊惊动了周遭侍卫,司沿派人将他们父子二人送去了太医院,将柳州举了一天一夜的匕首让人仔细清洗一番后,拿去交给了左晏衡,“主子,为什么要救那柳岸英?”
左晏衡把玩着刃尖,慢条斯理道:“因为他蠢。”
“蠢?”司沿不懂。
“柳州权执御史台,有直荐通天之权,右相一直想拉拢,只奈何他油盐不进。”
“主子的意思是,右相会朝柳岸英出手?”
匕首回鞘,左晏衡冷漠道:“老鼠出洞,是要时机的。”他把机会摆在他眼前,就不信这个老狐狸还能坐的住。
花长祁名动京城,连带着萧凤棠一同走向了风口浪尖,一个是才子佳人,一个是千古罪臣,众人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为和会和这个人搅在一起。
萧凤棠虽是罪臣,但也不可否认那身姿态和容貌确实有让人垂涎的资本。
尤其是花长祁为博美人一笑,还不惜高价买回自己的画,打算供他观赏,大家刚开始以为只是玩笑,今日不同往昔,以前什么价位,今日又什么价位,他花长祁这半辈子画的画不计其数,高价追回,这是拼了倾家荡产的念头吗?
更没想到的是一向以利益为首的长鹿阁竟也做起了赔本买卖,不遗余力的替他寻迹那些画。
之前柳岸英说他性怪癖,好龙阳,众人还不相信。
如今想想,大好的少年郎,可惜,可惜啊。
左晏衡没再罚柳岸英,只扣了柳州一年俸禄,让其思过半月。
鲁知徽早已领军南下,温青被他诏入宫中,照例去了御花园,“陛下,好久不见。”
亭下已经备好了棋子,左晏衡正与自己对弈,旁处还摆了一打折子,“是挺久了。”自上次出宫,就再没见过。
“听说温爱卿近日可欢快的很,朕若是再不召见,爱卿怕不是忘了自己还是朕的太医吧。”这些时日他陪着花长祁和萧凤棠四处玩耍,参他的折子都摞了半撘高。
温青自知理亏,添笑着往前坐在他对面,一边念叨一边伸手去拿他身前的黑子,“哪能啊,是臣不对,臣过分了。”
左晏衡也不觉他放肆,将折子推到他身前,然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温青拿起折子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折子内容并无其他,就是说他玩忽职守。
“右相这是想拿臣开刀?”左晏衡对萧凤棠的态度人尽皆知,前些日子他在长鹿阁亲自惩戒柳岸英,众人都以为是他冒犯了自己,此时右相敢伸头,怕是已经在柳州那取得了一丝不为人知的进展。
左晏衡看他没有下棋的打算,自顾将黑子拿了回来,重新执了一子堵住白子的去路,“看来,是时候去一趟右相府了。”
“何德何能让右相这么看得起臣。”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许久没见小八,如今可还好?”
温青挑挑眉,“陛下是真的想问小八吗?”
左晏衡没说话。
温青长叹一口气,深深感慨,“自从小祁重遇萧凤棠,恨不得整日都与他粘在一起,这些日子没来宫里,就是陪着他们俩呢,年轻就是好啊,玄京城都被他们踏遍了,竟也不觉得累。”
左晏衡去拿白子的手一顿,目光垂向棋盘,萧凤棠不爱热闹,却乐意去长鹿阁找花长祁,更乐意陪他去逛热闹的长街,“我问得是小八,莫要讲些不相关的人。”
“是是是,臣的错。”温青费力不讨好,但还是继续开口:“你不知道,萧凤棠夸他的画新奇诡谲,小祁为了讨他开心,竟不惜高价买回自己之前的画,还瞒着不让他知道,啧啧啧,深情啊。”
左晏衡不待他感慨完,目光就已经剜了过来。
眼看他心情不好,温青立马打住,正色道:“臣不说了,臣闭嘴,小八每日三顿,吃得多拉的多还沉了三斤。”
“滚!”
温青闻言,一溜烟退了。
左晏衡生气的将棋子丢回瓮里,没了心情。
温青不在,花长祁少有的和萧凤棠独处。
萧凤棠挨不住他的磨蹭,陪他去买了城东头的酿饼,酿饼是将米磨面,反复捶出筋性,包裹着内馅做的。
天气回暖,桃花已开,酿饼的老板有心,用桃花作味,萧凤棠一口气吃了两个,还给新竹和温青分别带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