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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长祁不客气的拽他进了屋。
屋内摆设简单,也没什么装饰品,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全是药。
温青从中挑了一瓶,“鲁大人去南方剿匪,保不齐京城里会有些人躁动,最近不太平,以后还是少些出去吧。”
花长祁点点头,刚好他最近也有些其他事要忙。
“匪?”萧凤棠有些印象,“是当年严氏的那群?”
“你知道?”温青颇为诧异,但也随即反应过来,他之前毕竟是萧氏世子,知道也很正常。
“听闻严氏还有遗孤,就隐藏在那群人中。”若非如此,当年允凉王也不会大肆对京中乞丐动手。
“传闻而已,当不得真,鲁大人此去,是因为这群匪徒太过猖狂。”温青熟练的给他上药,“噢对了,小祁,你知道他们吧。”
花长祁常住梁远三年,“自然知道,那就是群畜牲,我在梁远接触过他们,想当年他们抢了我的画,还威胁要砍了我引以为傲的手。”
他说的轻松,甚至没有一丝难过,萧凤棠却听得胆战。
“然后呢?”他一个人,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
花长祁耸耸肩,“我断了他们领头的一臂,把那幅画抢了回来,然后用他们领头的性命,强迫他们离开,你知道的,他们那种人都特别惜命。”
可他们那种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萧凤棠一时心疼。
花长祁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安慰道:“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他们就是抢了我几幅其他的画以示愤怒,不敢真的对我动手,只要我在梁远,就会有无数有钱之人慕画而来,他们专攻打劫,没那么想不开。”
有一些他没说,那幅画是他最后为花老头所画,大片的水仙花旁坐着一个糟乞丐,花白的胡子盘满了大半个下巴,糟乞丐目光柔和的看向一旁,一旁有两个小孩,正认真用石子下着他随手画在地上的棋盘。
那群匪徒抢这画,无异于抢他的命。
正如他所言,他在,梁远就会不断有人来,他们不可能真的要他性命,所以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拿走除这幅外所有的画,还烧干净了他的屋子。
“好了。”温青给他包好,打断两人稍微有些沉闷的氛围,提醒道:“少弯手指,有事吩咐新竹,他都已经闲的去招惹小八了。”
“知道了,又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赶明让小祁多给我带些好茶来。”
“没问题,管饱你。”花长祁自然应下,“那我送阿棠回听竹院,然后就回了。”
“好,注意安全。”
搬来温府?
花长祁陪着萧凤棠回了听竹院,新竹手里端着半盆汤水正要进去,看到萧凤棠,欣喜一唤,“主儿,您回来了,长祁公子见好。”
“嗯,好。”花长祁知道他为阿棠所为,心中很是感激。
萧凤棠看着他手里的盆,“你这是做什么?”许是身体上的自卑,他好几次带他出门都被拒绝。
新竹轻轻皱眉,“小八近日吃的少,也不怎么喝水,我熬了点鸡汤,把油撇了,想着让他喝点。”
“什么?”他近日总是跟阿祁出去,都忽略了小八,“温大人知道吗?”
“知道,他还给了新竹一瓶药,让我放在汤里,汤有些热,还没来得及放呢。”
花长祁知道他对小八很不一般,“那你去吧,我也回了,刚好长鹿阁那边还有些事。”
萧凤棠本想给他热盏茶喝了再走,“既然如此,我便不留你了。”
“哎呀。”花长祁扶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小八方向推去,催促道:“快去快去。”
“那你注意安全。”
花长祁目光明亮,乖乖点头,“嗯,知道了。”
待萧凤棠和新竹没了身影,他才转身向府外走去。
温青一席白衣静静等在门口,“走了?”
花长祁眸光不变,“温大哥怎么在这儿?”
温青柔柔一笑,“来送送你。”
花长祁心知肚明,犀利却也平和道:“温大哥想单独与弟弟幽会,倒也不必用小八当绊子。”
“小八是真的不舒服。”他温青可不是那种人,更何况小八是左晏衡所托。
“是吗?”花长祁眸光轻暗,上前与他齐平,语气不是很和善,“不知温大哥想怎么送?”
温青一拍他肩膀,依旧柔和,“这么大敌意做什么,走走吧。”
花长祁摸不清他心思,只好应下“好。”
萧凤棠与新竹来了犬舍,“它不舒服有几日了?”
“差不多有六天了,整日蔫蔫的没精神。”
六天,这么久了。
都怪他这几日只顾阿祁。
小八无精打采的趴在窝里,平日里摇的欢快的尾巴一动也不动。
萧凤棠打开舍门走了进去,轻声呼唤,“小八。”
小八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抬起了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萧凤棠一收衣尾,慢慢蹲下。
小八似乎打了鸡血,瞬间爬起来向他扑来。
萧凤棠瘦弱的身板哪里顶的住这么一扑,一下子就被它扑倒在地上。
“哎呦主儿小心。”新竹从外面给小八拌着药,一回头刚巧看到这一幕,连忙放下药瓶往舍里去。
小八不懂什么,只不断欣喜的舔着他,耷拉着的尾巴也开始摇到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