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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哥留步。”花长祁没多表示,漫步离开。
温青站在原地,直到他背影彻底不见,才转身回去。
花长祁太过谨慎,不知道是因为萧凤棠,还是因为他自己。
反正他就是个微末的小太医,温青甩了甩心思宽慰自己,一月就那碎银几两,想那么多做什么,天塌下来也有左晏衡顶着,回府,睡觉。
紫青园
萧凤棠和新竹陪了小八老一会儿才回听竹院。
新竹退下,萧凤棠简单洗漱一番后熄了灯。
今夜月光明亮,洋洋洒洒的透过窗户纸落进来,屋内亮堂的有些让人睡不着。
他心中杂陈,辗转反侧。
左晏衡今日去了哪?
为何会有人追杀他?
他受伤了,不知严重吗?
心里的莫名担忧如同痒痒挠一样疯挠着他的思绪,他以为出了宫,就可以再也不用见到他。
没成想,两次见面,心中依旧如惊涛骇浪。
上次长鹿阁,柳岸英出言不逊,他为温青大打出手,不仅断柳岸英一臂,还让柳州亲自给他道了歉,罚其一年俸禄,手段狠厉,和上一世一样。
这次长街小巷,他讥他与阿祁幽会,言语难听,恨不得让人给他一巴掌。
几个月的安稳日子险些让他迷失了自己,左晏衡无利不起早,怎么会轻易放他出宫,他到底想做什么?
阴谋如同一张硕大的网将他包裹了起来,萧凤棠毛孔战栗,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漩涡里,巨大的吸力狠狠的扯住了他,挣不开更逃不掉。
左晏衡回了皇宫大院,御书房里静悄悄的。
司沿掌了灯,他坐在案前,不断用手摸索着从花灯上裁剪下来的小字。
司沿不想打扰,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向前,“主子,鲁将军来信了。”
左晏衡将小字仔细用帕子包起来放到一旁,才接过来,“按照日子,也该交手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左晏衡看过信后,“并无意外,那群匪,提前逃了。”
“真的逃了?”鲁知徽南下的消息并没有透露给太多人,这群匪贼能在他前手逃窜,定是有人通风报了信。
左晏衡将信随手丢在案上,抬手捏了捏山根,“不必惊慌,鲁知徽可是萧氏的一把好刀,更何况他手上还有你绘制的地形图。”他对这个人,还算放心。
“那主子今日,可在杜戈青那儿发现了什么?”
“没有,这只老狐狸藏的很好,追我的那几个人,身手也都不错。”
“什么都没发现,那岂不是会打草惊蛇?”司沿皱着眉,“他若是怀疑主子怎么办?”
“他对我的戒备还少吗?”
起初他忙于征战,不想理会他们的那点弹丸之势,如今四方表面和平,有人却妄想以星火燎原,左晏衡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盯住柳岸英和柳州的一举一动。”
“是。”
惊悸如石子入海,并没翻起什么大的风浪,太阳该升起的时候升起,该落下的时候落下,日子平静的不仅让人恍惚。
萧凤棠并没有同以往一样整日去看顾小八,也没有和以前一般整天陪阿祁闲逛,他在刻意疏远所有人。
新竹瞧出他的异样,还以为是这段时间总是外出累到了,便更加尽心的伺候他。
花长祁忙着大肆回购自己的画,但也每日都会来温府陪他。
“阿祁最近在忙什么?”萧凤棠给他添着茶,轻声问道,这几日他来温府坐不多久便会离开,还一副休息不好的模样。
花长祁嘴角微绽,显然心情极好,“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再忙也要注意休息,来,喝点茶水,这是温青特意送过来的,你尝尝。”
茶水氲氤着香气,花长祁轻抿一口,“温大哥喝的茶,果然是顶好的。”
“是啊。”左晏衡知道温青爱茶,但凡宫里有的,多少都会差人送点给他。
“阿棠喜欢这儿吗?”
萧凤棠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寄人篱下,总是不舒心的,温青待他确实不错,可花长祁还是放不下心,“之前温大哥找过我,问我要不要搬来这里,阿棠想和我住一起吗?”
萧凤棠轻舒一口气,他还以为阿祁发现了什么,“当然,能和阿祁住一起,一定特别开心。”
别说住一起,只现在他在他面前坐着,他就已经觉得是上天在照顾他了。
花长祁嘴角的弧度加深,“好,我知道了。”
紫青园地处玄京城东南,周边长街萦绕,繁华落尽,此宅严氏在位时便已存在,当时还特意装潢了一番。
后来严氏落败,允凉王上位,便有宫内的小贼偷了地契,将此宅暗中卖了出去,此后紫青园的主人,便成了秘密。
长鹿阁,五楼。
长鹿阁五楼从不待客,没有人知道上面有什么,花长祁将刚收回来的画一幅幅的打开挂在架子上。
鹿幽幽手里依旧捏着帕子,从后细语道:“公子,紫青园的主人,找到了。”她说的认真,可细听起来,总有几分风情万种含在声音里。
显然,名动京城的长鹿阁的大东家,便是花长祁。
花长祁头都没抬,“告诉他,价钱不是问题。”
“可对方若执意不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