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饺子一起下,他哪分得清哪个是萧凤棠捏的。
萧凤棠已经不见踪影,厨房里就只剩下司沿和新竹。
司沿无聊的整理着那些饺子,看他进来,“温大哥,饺子都捏好了,新竹在烧水,萧公子身上都是面,先去收拾了。”
饺子个个都圆滚滚的放在灶台上,整整两大板子,“不错嘛,这都是你干的?”
“没,我和萧公子捏的,他手艺很好,比我捏的好看多了,你看,这边都是。”司沿眨着眼指给他看。
温青心有灵犀,“不愧是凤棠,确实比我有天赋。”
行啊,看来是他多虑了,左晏衡那厮早就安排好了,怪不得司沿应的这么快。
“主儿还捏了福包,里面放了一整勺的糖。”新竹烧着火抬起脑袋。
温青继续心有灵犀,这要是让左晏衡吃了,自己未来三个月就算踩他头上,也该是有活路的吧,“你去休息休息吧,我和司沿来煮。”
“不用,哪有新竹去休息的,温大人您等吃就好。”
司沿清了清嗓,“让你去你就去。”
新竹闻言一顿,一时慌乱。
晏衡帝眼前的大红人也不是谁想当就当的,虽然司沿和他年纪差不多大,但新竹就是怕他。
温青一啧,一巴掌拍到司沿胳膊上,“你这孩子,吓他干什么?”
“我没吓他。”他哪知道他胆子那么小,司沿拿了根柴索性把他挤兑起来。
新竹无措的站在一旁,悄悄看向温青。
温青摆摆手,“放心吧,他又不会吃人,你去收拾一下,看看凤棠如何了,好了我叫你们。”
“那新竹先退了。”新竹咬咬牙,反正温大人在这儿,退就退吧。
等他彻底走了,司沿才耸肩,“这人都出宫了,怎么胆子还是那么小。”
“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你是谁啊,晏衡帝的眼睛,他怕你不是很正常吗?”
“……”
萧凤棠身上沾了不少的面,回屋后索性连头发一起洗了出来。
他坐在窗边静静发着呆,任由水滴顺着发丝滴到身上和地上,清瘦的身影恰似风一吹就会倒一样。
左晏衡隐在暗处,终是看不下去,一点点现了身形。
今夜并不平静,风大的可以掀飞他的衣角,萧凤棠似是真的出了神,一点都没发现他的靠近。
门没关,左晏衡轻松走到了他身后,将一旁的毛巾拿在手中,垂眸微蹙,“为何不擦干些?”
熟悉的声音像块巨石直接砸进萧凤棠耳朵里。
萧凤棠心头骤然一紧,仓惶想要起身。
左晏衡一把将他摁住,强迫他坐在原地,尽可能的平静道:“不想花长祁入宫,就老实些。”
萧凤棠心头如若充血,不安道:“你要干什么?”
左晏衡并没有像以往那般为难他,只是伸手关了窗,然后用毛巾一点点擦拭着他未干的发。
他每碰他一次,他就忍不住僵硬一下,只不过是稍稍的动作,就引起了他极大的不适。
萧凤棠坐的笔直,僵硬的身子无不表露着他在强撑。
小半年过去,他比刚出宫时也没长多点肉,左晏衡胸口一阵揪痛,恨不得直接将他圈进怀里,“你就这般担心那花长祁吗?”便是这般不适,也一动不动。
萧凤棠迟疑许久,自嘲道:“反正也不值钱。”
左晏衡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怒火,“你想故意惹怒我,然后趁机离开?”
心思被挑破,萧凤棠无甚尴尬,“这不是你说的吗?还是那么不值钱。”
“萧凤棠!”左晏衡厉声,深呼吸又深呼吸。
萧凤棠静声等待他的怒火,恨不得让他一巴掌甩出去也不愿这般和他待在一个屋子里。
左晏衡不再说话,只拿着毛巾仔细给他擦拭。
好不容易能这般宁静的在一起,何苦为了一个花长祁错失良机,左晏衡心里宽慰着自己,喷薄欲出的一口气鬼使神差的压了下去。
他没发火,也没再尖酸刻薄的讽刺他,但毫无章法的擦拭无不显示着他在生气。
都怪那个糖人,不对,都怪那个花长祁,要不是他整日与他亲近,他能头脑发昏的说出那些话吗?
萧凤棠不知他心里打着什么鬼算盘,虽坐立不安,但也没在挑起事端,毕竟今日可能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更不想这顿饭让大家吃的不欢而散。
左晏衡越想越气,胡乱将头发给他擦得半干,然后将毛巾甩进他怀里命令道:“没干之前不准出去!”
他说的凶,走的还快。
“……”萧凤棠颇为凌乱的抱着毛巾,不知他到底有何用意。
福饺
左晏衡愤愤出听竹院时,花长祁刚刚从长鹿阁回来。
眼看他去了正厅,花长祁心脏漏跳的跑进了萧凤棠屋里。
“阿棠!”
萧凤棠还在抱着毛巾不明所以,猛地被他的声音吓到,连忙回头,“阿祁?”
花长祁不顾仪态大步到他身边,“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猜想他定是遇见了左晏衡,萧凤棠摇摇头,“无事儿,今日同新竹他们捏了饺子,就等你回来呢。”
“我刚刚看见晏衡帝了,他怎么在这儿?”花长祁依旧不放心,将他拉起来上下扫视了一遍,紧张道:“他有没有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