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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只做了个幕僚,这和一巴掌打在脸上毫无分别。
大伯重才,而此人也确实有本领,才生生从这场耻辱中封王拜相,一雪前耻。
上一世萧氏没落,他甚至想反了左晏衡推他上位,他说他感念萧氏之恩,赴汤蹈火,死亦无悔。
他在宫中处处受辖,他还多次为此奔走,只可惜最后功亏一篑。左晏衡的冷血和狠辣完全超出想象,那双眼睛更同鹰隼般看透了一切。
他在这场反叛中一点点的拔去了他的指甲,捏碎了他的肩。
他说没有人会找一个身残志坚的人当皇帝,所以又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打了八十一道锁骨钉。
他又说除非这个人是个傀儡,他不想他当这个傀儡,不若去死。
萧凤棠双目通红,失了魂一样立在原地,他怔看着自己指甲。
花长祁双手扶住他的胳膊,双目担忧,“阿棠,我是阿祁啊,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是左晏衡?
四肢上犹如食尸蚁在爬,萧凤棠头痛欲裂,恶寒的一把推开他,“走开,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花长祁被推了个趔趄,新竹忙不迭的扶稳他,“主儿,主儿您怎么了?”
萧凤棠后退一步,强压着心底喷涌而出的痛苦,“都走开,走开!”
“阿棠,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那左晏衡。”
左晏衡三个字仿佛将他拉进了地狱修罗,萧凤棠像是回到了那个不断要他命的地牢里。
花长祁心疼不已,他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更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此。
地牢阴森恐怖,四周挂满了冰冷的刑具,刑具上还满粘着他的血,萧凤棠喉间一腥,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阿棠!”
“主儿!”
鲜血绯红,萧凤棠眸光微暗,如同弱柳般渐渐闭上了眼。
花长祁在他倒下前堪将他揽进怀里,“快,去请温大哥,快!”
“是,是。”新竹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花长祁抱着萧凤棠半坐在地上,霜白的手指胡乱的擦去他嘴边的血,“阿棠,你别吓我,别吓我好不好?”
饭足茶饱,温青满足的靠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司沿习惯性的起身将用过的碗筷摞在一起,打算送回厨房。
“温大人,出事了,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儿吧。”新竹慌乱的跑进正厅,一个不察被绊倒在地上。
温青心中一沉,连忙起身去扶他,“发生什么了?”不会是左晏衡又去找萧凤棠麻烦了吧,他怎么一天到晚的都不安分。
“主儿吐血了。”
“什么?”左晏衡是不是有什么臭毛病,这人才好几天,就又给折腾的吐血,刚刚那碗饺子都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温青和司沿对视一眼,“拿上药箱,随我去听竹院。”
司沿也以为是他主子干的,老实点了点头,回身去茶桌上拿他的药箱。
萧凤棠失去意识,彻底晕死过去。
左晏衡毫不犹豫的将汤倒给小八,然后捏着碗边靠在栅栏处。
小八许久未见他,恨不得跳起来窜进他怀里。
左晏衡用空着的手弹了弹它的脑袋,“你倒是会讨人欢喜,不和那个榆木疙瘩一般无趣。”
小八似是听明白了,兴奋的原地打了个圈,狗尾巴不小心扫到他的另一只手,一下子将碗扫飞了出去。
碗砰的碎了一地,吓得它连忙躲向他腿后。
左晏衡动了动原本捏着碗的指头,他擅兵刃,怎么可能拿不住一个碗。
他和萧凤棠,大概也就和这只破碎的碗一样,碎了一地的渣,总之,什么都没剩下,什么也都找补不回了。
左晏衡安慰性的拍了拍小八的脑袋,“怕什么,软弱是要被人踩在脚下的,你当勇敢些,同阿飞一样,做最凶的那个。”
郁结
温青大跑加小跑的入了听竹院,“人呢,到底怎么回事?”
花长祁已经将萧凤棠放在了床上,手上沾然的血刺人又醒目,颇有些不知措的摇头道:“不清楚,刚刚还好好的,只是,只是……”
温青大步至床边,伸手摁住了萧凤棠的脉搏。
“他怎么样?”花长祁紧紧盯着他的面庞,眼看他眉头锁了又松,松了又锁,“温大哥!”
温青抬头将药箱从司沿手里接过来,“放心吧,好事。”
“都吐血了,这算什么好事?”
温青没接话,从药箱拿了针细致的给他扎到胳膊上,“经年郁结在心,这一口血,早就该吐了。”
原本他想着,反正在他府邸,这口血即便吐不出来,慢慢养着便是。
司沿忍不住问向新竹,“陛下呢?”
新竹张了张嘴,纠结道:“陛下没进来,只是在门口站了下,现下若是没走,应该去了小八那儿。”
“没进来?”左晏衡都没进来,那人怎么变成这样了,温青神情一滞,诧异的指着萧凤棠,“那他这是?”
新竹担忧的摇摇头,“主儿只是听我说,陛下可能去了小八那儿,才不对劲的。”他也想不明白,晏衡帝去小八那儿是有什么不对吗?
“够了。”花长祁喝止,“再提他就都出去。”
三年,三年,整整三年,左晏衡,你到底都做了什么,才会让阿棠变成现在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