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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他身前,“如今郊外的景致正好,阿棠若闲,跟我出去走一走可好?”
他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也明白他不是他的心药,可能做不了医他的那个人,可他就是固执的还想再试一试。
萧凤棠一瞬静默,他不想言语,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还是提起精神看向他,“好,都听阿祁的。”
“既然都听我的,那就开心点,你再这个样子,我可就打包把你带回梁远了。”
他像往常那样没大没小微俯着身子贴近他。
萧凤棠默默向后一倾将二人的距离拉远了些,若是真的能回梁远,该有多好,他故意轻轻提笑不让他担忧,心中却止不住的叹息了再叹息。
“那阿棠可有想去的地方,东郊?西郊?南郊?北郊?”
花长祁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感到伤心,相反,他心疼,他心疼明明他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要经历这般多的苦楚,他也恨,恨老天不公,恨自己无力将他在这摊烂泥里拽出来,更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左晏衡。
萧凤棠沉思。
花长祁自顾先否掉了一个,“不要,南郊就算了,那边不好玩,东郊西郊北郊,阿棠选一个?”
“东郊吧,那边有一处山谷。”
“山谷?”
“嗯,叫含情谷,从远处看去,像是一对璧人在嗔情含目。”
“阿棠对那里这么了解,是不是去过?”
“没。”他去过西郊,南郊,北郊,可从来没去过东郊。
“好,那就去东郊,我现在就差人去准备东西。”
“这么着急?”
“那当然,阿棠想去现在就得去,再说那东郊又不是什么离的特别远的地方。”花长祁一副恨不得现在就带他飞过去的样子,“阿棠等我。”
他很警惕,不似上次在梁远一样,什么人都没带就单独带着他出去,他带了鲁知徽的人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东郊出发。
还敢动他
荣修此行并没有同阿明一起入玄,公明良的身子才才见好了一点,他心中担忧,索性就派了阿俞随他一起。
反正这次入玄同上次的情况不一样,左晏衡认识他,萧凤棠也喜欢他,只要他没掀了大玄的天,性命无忧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去意明确,只是拜师。
公明泰和阿俞一起坐在马车里,他们来的隐秘,随行队伍也没带太多的人。
阿俞同往日一般叮嘱他,“这次师父没来,阿泰你可要长些心眼,各处行事要周全,万不能同在宁安时随着性子来。”
“是是是,我知道了知道了,修叔那么多优点,像唠叨这种,以后大可不必再跟着他修习了,你可知道上次我随他南下,被唠叨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怕他还要说他,阿明连忙转移话题,“你说阿祁哥哥原本那么抗拒收我为徒,怎么我前脚才走,他就不远万里传信,要收我为徒呢?”
“是不是左思右想后觉得不收我这么个徒弟太可惜了?”
“嗯,一定是这样。”
阿明自问自答,听得阿俞在心里一阵摇头,师父临走之前特意叮嘱,他说之前瞧着长祁公子不乐意收徒的模样不像是假的,阿泰缠他许久,都没让他在拒绝的时候有一点含糊,又怎么可能在他离开后心回意转?
只是阿泰的期望甚高,他不忍扫兴。
“于爷爷,到哪儿了?”阿俞向外问道。
马车前坐着一位赶马的小老头,小老头戴着一个斗笠,一副笑嘻嘻的和善模样,他叫于孟,是荣修特意派来保护公明泰和荣俞的。
“回阿俞公子,到含情谷了。”
含情谷一过,便是大玄京城。
“好,注意周围。”他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
阿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怎么了?”
他不想他心生担忧,“没什么,谨慎些总是好的。”
司沿是一路急奔着回宫的,左晏衡还在御书房里批着折子,他毫无章法地闯了进来,撞的两扇门砰的一响。
左晏衡被他吓得眉头一皱,“司沿,你最好有要事跟朕说。”
他捂着胸口气喘吁吁,“不好了主子,要出事了。”
能让他这么失态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左晏衡慢慢放下毛笔,“仔细说。”
“杨飞云秘密召集了一批人手,带着他们往东去了,鲁将军的人说,萧公子和花长祁也去东边了,说是去东郊含情谷了。”
左晏衡的手随着他的声音蜷了起来,“杜戈青呢?”
“在杜府。”
“在杜府—”他面若冰霜的重复着他的话,起身走到挂剑台。
挂剑台上挂着一柄长剑,剑长三尺三,剑体肃穆威严,剑柄处金雕着一朵睡莲。
左晏衡伸手将上面久未见血的晏衡剑拿了起来,“来人!”
大军什么招呼都没打,直闯右相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里围了起来。
杜家一干人等尽数押扣在正院里,杜戈青正将李昭虚揽在怀前安慰着,“别怕别怕。”
“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了?”
杜戈青没回答,他上前呵斥,“这是老夫的私邸,你们这般行事,可还有王法!”
“王法?”左晏衡提着晏衡剑一步步的出现在人群里,好笑的听着他口中的王法,“朕就是王法,爱卿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