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鲁知徽双手交叉抵在额前,两个胳膊肘撑着腿,颓坐在阁前的台阶上。
左晏衡穿好衣服,心情极美的开了门从中出来。
“主子。”
“陛下。”
司沿和新竹守在一旁。
他点头吩咐,“新竹,进去替阿棠备些新的热水。”
“是。”新竹转身入内。
司沿偷偷一乐,默默替他关好了门。
左晏衡站定在鲁知徽跟前,故意刺激道:“阿棠现在不便,将军刚刚找他,可是有什么要事?”
“左晏衡,你无耻!”鲁知徽心里憋着一口滔天大气,额前交替的双手瞬间化成拳头,气急的轰向他。
左晏衡眼疾手快的迅速向后一退,躲过他这重重一击。
司沿抽剑刚想上来,却在他的余光示意下退了回去。
他一拳没打到他,不死心的起身继续向他攻过来。
左晏衡不再闪躲,索性抬手接下这一拳,同他毫无章法的扭打在一起。
“左晏衡,你个卑鄙小儿,怎可对他行这等腌臜事!”鲁知徽一只手抓着他的领口,一巴掌重重拍到他脸上。
他打他脸?左晏衡懵了一瞬,然后一掌摁在他脸上还了回去。
二人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掌,从站着到滚在地上,谁也没占得个好便宜,谁也没少受了伤。
司沿生怕萧凤棠从里面出来看到这一幕,又怕鲁知徽这个暴脾气连他也不饶,只死死守着门前,想着他若出来,就再将他带回去。
左晏衡撕裂的肘筋还是留了后遗症,鲁知徽一肘子捣在他的关节处,将他强制压在身子底下,一个勾拳继续打在他脸上。
“鲁知徽,你别太过分了。”左晏衡抬掌袭向他胸前,翻身又将他压回下面。
他怕惊扰到萧凤棠,声音故意压得很低。
鲁知徽早就看他不爽了,“过分,我能有你过分?你囚了他三年,折磨了他三年,仗着救他几次就要将他的那张脸摁在地上踩,你这是想让萧氏断子绝孙,你可真够狠毒的啊你。”他双臂拽着他的胳膊,抬腿将他重重倒甩出去。
左晏衡的后背整个砸到地上,伤口处新长出来的肉震的生疼,他捏了下发疼的胳膊没停留,爬起来半跪在那儿。
“朕说过,他的良人是朕,便是娶也只能娶朕,便是生也只能同朕生。”
他思量着萧凤棠,手上多少留了些情面,但鲁知徽不一样了,他越想他心里就越气,手上招招凶狠,恨不得十足十的使上力气,一副大有今天就让大玄改朝换代的意思。
司沿在一旁呲牙咧嘴有心无力的看着左晏衡挨揍,心里头也大概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法子让鲁将军出出气。
二人乱糟糟的继续扭成一大团。
直到鲁知徽一身力气用尽,才无奈的停手躺在地上,“特娘的。”他喘着大气坚持骂他。
左晏衡鼻青脸肿的躺在他一米开外,“朕要诛你三族,不,诛你九族。”大了他的狗胆子,敢这么打他。
鲁知徽也不好过,左晏衡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一拳拳的打在身上多少都是疼的,“哼,我既然打了,就不怕你要我的命。”他气没撒完,还想继续爬起来揍他。
左晏衡捏了捏发疼的下颌,抬手对着司沿一招。
司沿连忙跑过来,“主子。”
“令牌。”
“什么令牌?”他没听明白。
“铁甲营令牌。”
司沿二话没说,从怀里掏出来递在他手里。
左晏衡浑身酸痛疼的从地上坐起来,呲牙咧嘴的将令牌丢到鲁知徽身上。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什么意思?”
“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朕要把铁甲营交给你。”
“交给我?”铁甲营可是他手里最大的杀器。
“是,交给你。”他没开玩笑,极其认真,“我知道将军动手是为了阿棠好,阿棠信你,朕也信,只是朕希望将军也能信我。”
鲁知徽复杂的看着那块令牌,“你愿意为了他,放弃铁甲营?”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安抚他情绪的一个手段。
“令牌不是都给将军了吗?再问这话,是不是有些没意思了?”他并没有怪罪他的大不敬,反而还要放权给他。
“要是放在以前,朕早就一刀抹了你的脖子,哪里容得下你这么大不敬,那可比让你揍一顿,还丢了铁甲营来的好看的多了,朕不追究你的过失,你就偷着乐吧。”
别说只是这点兵权,便是这个皇位,他也可以说弃就弃,左晏衡正色的看向月牙阁的门,“若有朝一日,朕待他不好,你就踏平这座皇宫,就杀了朕。”
“悬暴君尸骨于天下,择日拥他为王,不会有任何人指责他的不对。”
“鲁知徽,朕一诺,重千千万万金。”
为夫
鲁知徽躺了很久才坐起身来,他将令牌丢还给他,深叹了一口气,“手里头连点兵蛋子都没有,还当个屁的皇帝。”
左晏衡捏起令牌,“这可是二十五万铁甲营,比你手里的那些人真材实料多了,真不要?”
“哼,要比比吗?”他手下的人,可个个都是精兵。
“不比,才不比呢。”他不要,左晏衡便诚心将令牌丢给了司沿,“将军自己不要的,回头后悔了可别哭鼻子。”
鲁知徽怅然,“三年多前,不,快四年了,四年前你杀了允良王,又在城墙上杀了萧赢,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你,可再细想想,你又有什么错呢?那左公木又有什么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