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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晏衡却轻巧地将花灯藏向身后,“阿棠想知道?”
“你莫不是写了些什么不正经的话?”萧凤棠真诚发问,一副他真的能干出来的模样。
“果然,知我者莫若阿棠,上苍佑我,能天天和阿棠一起吃饭睡觉洗澡泡温泉。”
“左晏衡!”他最后五个字一出来,萧凤棠忍不住就要去捂他的嘴。
“来来来,阿棠瞧瞧,瞧瞧嘛。”他将花灯拿出来故意逗弄着递向他。
萧凤棠连忙羞耻地闭上眼。
左晏衡笑着压低身子,“阿棠知道溃坝的缝隙吗?
他的声音清缓,“一条大坝只要有一处缝隙,里面的水就会不遗余力的流向此处,以前你我相望,被一条大坝分隔两地,如今大坝已倾,我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告诉你,为夫喜爱阿棠,喜爱的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
萧凤棠顺着他的话慢慢睁开眼睛。
左晏衡将花灯举在他面前晃了晃。
“唯愿阿棠,平安喜乐,诸事圆满。”萧凤棠念着上面张扬的小字,心里似是翻了天,“你怎么知道?”
此愿原本是他为阿祁所写,却实实在在的是他心中期盼。
左晏衡哪好意思跟他说当初自己三番两次去而复返,还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偷看,“什么知道?阿棠在说什么?”
他一副没听懂的模样,努力转移话题,“你看为夫这字,是不是比花长祁那把丑字写的好看?”
“……”
萧凤棠又不傻,他突然来了兴致,“你是不是看到我和阿祁放花灯了?”
“没有。”他嘴硬摇头,想到那个场面心里头就跟浸了一坛子醋一样。
“那你怎么写的和阿祁的愿望一样?你们两个也心有灵犀?”
左晏衡被他一句也心有灵犀激的头昏脑热,“谁和他写的一样了,为夫明明和你……”
他忽的住嘴,反应过来。
萧凤棠眨着眼睛看他,“和我怎么了?和我写的一样?”
河边的风轻轻柔柔的吹过他们,带着丝丝暧昧和甜蜜。
左晏衡将他手里细毛笔拿走放回摊子上,教训式的轻轻拨了下他的耳垂,“为夫是你的人,阿棠怎么能说我同旁人心有灵犀?为夫吃醋了,得阿棠哄哄才能好。”
心心覆心心
“好了好了,我们去放花灯。”
如今天热,大部分人都在河边暇息闲聊,他们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将花灯放进了河里。
烛光在盈盈波动的葭霜河中泛着涟漪,两处花灯俏皮的转着圈,缠缠绕绕的往深处去。
萧凤棠席地而坐,双手合起来默念了几句。
左晏衡贴着他坐在地上,“阿棠在念什么?”他将他的手拢进手心。
“保密,不告诉你。”他还记得温青跟他说的话,“给我讲讲西北的故事吧。”
左晏衡张了张嘴,脑子转了一圈也没想起来能有什么好故事讲给他听。
“军营里面,伙食好吗?”他主动问。
“还行,军营里有固定的打猎队伍,狩到猎物,就能吃上一顿好的。”
“那你去过吗?”
“偶尔会跟着去打下手。”
“会有危险吗?”
左晏衡还以为他心血来潮,怕他多想,索性摇头否认,“大概率不危险,只需要事先布置好陷阱,等着猎物上钩就行了,很无聊的。”
“那小概率呢?”
“小概率就得自认倒霉了,可能会碰上狼群,或者成年雪豹子什么的,就得多费些力气。”
“很凶?”
他停顿了一下,“有的凶,有的不凶,有时候群狼状况不好,头狼若是发现了什么,会选择绕道而行,等到了西北,我让封将军给你逮两只看看。”
“封宁将军?”他知道他,左公木手下的大将。
“对,封宁将军。”
“阿棠还想看什么吗?”
萧凤棠摇头,他对西北的印象仅仅来源于书上。
“那我带你去看雪莲花开吧。”
“它常年生长在高山上,花瓣薄的跟蝉翼一般,有些透明,开起来的模样和莲花几乎一样,每次我想京城了,想你了,就会想办法从军营出去,运气好了就能寻见。”
“它们有黄绿色,白色,还有红色的,听那边的老人说甚至还有紫色的,不过我没见过。”
“那难寻吗?”
“三次能寻到一次吧。”他没说实话,雪莲珍贵,雪山又大,十次里能找到一次就已经很不错了。
“三次才能寻到一次,其余没找到的两次岂不是会很失望?”
左晏衡只是想随口给他说一下雪莲的珍贵程度,没想着他会想这么多。
“雪山上又不止有雪莲,我就是出去走走,等来日我带你亲眼去看。”
生怕他再多想,“到时候阿棠可不能喊累,小心爬到半山腰,还要我抱你上去。”
他嘴上嬉闹,心中却涨热的说不清也道不明,“不过也不错,到时候阿棠亲我一下,我就往前走一步,让我算算阿棠得亲我多少下咱们才能到山顶。”
他装模作样捏着指头假装在算。
萧凤棠不好意思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人群,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又在胡乱说话。”
清爽的风根本压不住心里的燥热,左晏衡抬手给他顺着背上的发,“阿棠的头发都吹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