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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知徽一把摁住,“你干什么?军医还没来呢,你有多少血能流?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假的,糊弄人的。”左晏衡揉了揉因为多次骨折而酸疼的腿,没多说。
“你!”鲁知徽刚消下去的气性腾的又升了回来。
萧凤棠连忙吸引他的注意,“我们去看雪莲了,在扎那尔族地的一个小山头。”
“你就向着他吧。”鲁知徽无奈看他,
“温青和僢里契中了毒,这事你们知道吗?他们两个现在在哪儿呢?”
“放心吧,有温大人在,他们哪能中得了毒,现在应该已经擒下隶勐藩佯还有藩塞,带着他们回族地了。”
“我就说那扎那尔孜喊起话来怎么一点没有气虚的样子,隶勐没死?”
左晏衡接过话来,“我让胡契王给我留了条舌头,至于其他,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置吧。”
“那就好,对了,还有封宁。”他没传信回去,此刻大军该压上边境了。
“没事儿,让他多压境两日,该做的还是要做给世人看的,而且隶因废了,扎那尔孜以后独大,你就当不知道这事,顺道敲打敲打。”
“狡诈,我去催催军医,看看怎么还不来。”
“这个就不必做样子了,身处他国,容易军心不稳。”
“好。”他想的周到,鲁知徽彻底放下心,转头问向萧凤棠,“雪莲好看吗?”
“好看,巴掌大小,嫩嫩的小叶子,开的可盛了。”他笑得开心。
“鬼迷心窍,我看你是和他在一起看什么都好看。”
萧凤棠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左晏衡不让,“将军可别欺负阿棠。”
“这是我自家小辈,你若不服,就找封宁来替你说话。”
“阿棠快过来,不在他身边坐着。”
“我不,我就在这陪着将军。”他作势离鲁知徽近了些。
鲁知徽开心的合不拢嘴,“行了,不用哄我开心,回去坐着吧,我再去外面看看情况,咱们先回扎那尔族,司沿和新竹还在雪喀山底。”
“好。”
马车里就剩了他们两个人,左晏衡一把搂住萧凤棠,“阿棠。”
“嗯?”
“要下雪了。”
“下雪?”他掀开帘子望向灰暗暗的天,“真的会下吗?”
“会。”他这条腿比钦天监都好使。
“那等下了雪,你带我出去骑马。”
“好,”他落下帘子,“先让我啄一口。”
一直等在雪喀山下的新竹和司沿坐在一处石块上,新竹看着着急的司沿欲言又止,司沿瞥了瞥,“有事?”
他点头,纠结老一会儿才小声附在他耳边,“昨日失踪的不是晏衡帝和主儿。”
他诧异看他,“你看出来了?”
新竹一哽,“你也看出来了?”他还以为他在担心着急。
“我是谁啊,我在主子身旁跟了多少年了,闭着眼都能认出来。”
“我,看你太着急了,还以为你没看出来。”
“我又不傻,只是不装的像点不好糊弄这群人。”
“那我们现在就一直在这儿等着吗?”
“等着,有消息了自然会传过来的。”
新竹点点头,没再多话。
远处隼鹰长鸣,僢乌抬手接过来走向他们,“晏衡帝有消息了,说是让我们先回扎那大城。”
“真的?”
“嗯。”
回京篇
两处的队伍都还没来得及赶回扎那城,风雪就漫卷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和京城那种温慢的雪不同,这里的雪张扬肆虐又急促,雪叶子夹在风里又大又白又密的遮满天空,一目远视几乎如同飘渺的仙雾,茕茕叠叠一整片。
左晏衡趁着地上未有积雪,派人备马携着萧凤棠一路奔驰。
萧凤棠身着淡梅色的大氅坐在前面,脸颊和鼻头冻的微微泛红,他侧身回头看他,大声问:“阿衡,那是隼吗?”
他们头顶上盘旋了两只红褐色的隼,翼尖尾长,随着他们的方向一路跟进。
左晏衡附在他耳边大声:“是,那是僢鹰族的隼军,有它们在就不会迷路了。”
他揽着他的腰肢贴近自己,含笑同他对视。
萧凤棠亮亮的眼里望着他那张佼佼出众的脸,看他黑色的长发扬在身后的雪里,抿唇笑着转向前方,“再跑快点——”
“好。”左晏衡一夹马腹,马儿一声长鸣,飒沓如流星的伴着两只褐隼破雪冲了出去。
僢里契和温青早已经回了扎那城,他们将藩塞藩佯隶勐全都打晕分别关押了起来,等待着扎那尔孜回来处置。
二人僵持在扎驯院,温青趴在窗前看着外面飞落的雪。
“王兄在想什么?”僢里契挤在他旁边。
“在想这雪要落多久。”
“不一定,去年的初雪落得比今年还晚,下了半天,所以今年格外艰难,但看如今这个天少说也能落个一两天,明年的日子就好过了。”
“一两天?”落雪之后不好走,左晏衡还要赶回大玄过年关,“僢里契。”
“你说。”
“我真的,要走了。”
“嗯。”他肉眼可见的平静,“你喜欢大玄,那就回去。”
温青张了张嘴,“以后,便真的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