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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冥顽不灵!”那威严浩荡的声音似乎是被男人给激怒,穿在男人身体的铁链更加疯狂地攒动起来,随着那鲜血如同下雨一般往下滴落,宋伶也顾不得看稀奇,赶紧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将自己藏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刚刚那道声音的神威太重,竟让他一瞬间灵台清朗有了控制自己身体的权力,但夺得了自己身体主导权的宋伶根本来不及高兴,只能忙不迭地避开这场对于他而言的无妄之灾。
乖乖,这被钉在铁链上的人到底是谁?这都要被穿成筛子了,竟还有余力对那一听就来头不小的人出言嘲讽?
宋伶脑子里猜想不断,但在他头顶,男人一手攥住锁链,猛地将它从自己的身体中抽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鲜血随后从他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但他就像毫无察觉一般,动作凌厉地对付起这些灵活的锁链来。
刚刚还位于劣势的男人,竟然在一瞬间就将局势逆转,让这牢房里除了下血雨以外,又下起了锁链雨。
看着那一截一截落在地上发出沉重闷响的锁链节,宋伶睁大眼睛,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些锁链的材质可都是上好的银霜玄铁…
这人竟然能徒手将这些银霜玄铁掰断…此等神力非同小可。
“你一个阶下囚,还有什么可以翻身的资本?!凤揽亭,我看在我俩曾经共事过的份上最后再劝你一次,撞了南墙还不知回头,那便是蠢人了,你有那样的能力,本不该如此…”
“闭嘴。”
“你说什么?!”
“我让你闭嘴!”
那被吊在半空中的男人周身猛地窜起苍白的火焰,在那火焰窜出的一瞬间,那穿过他身体的锁链便被瞬间融化,而他也如一支断线的风筝猛地坠了下去。
“你只能嘴硬这一时了,凤揽亭…效忠神庭才是你最终的归宿。”那道威严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动气了,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后便收回了仅剩下的锁链消失了。
而它一消失,偌大的牢狱之中,只剩下初来乍到的宋伶和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的罪仙。
等等,刚刚那道声音一直有提到一个名字,凤揽亭…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凤揽亭吧?!
这世间怎么有如此凑巧之事,劈他的那道劫雷居然正好将他送到了凤月炀他爹凤揽亭的面前?
但这也不太对吧?凤揽亭不是应该在九重天与魔渊的交界处镇守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无赦天牢,还被虐的…这么惨。
他虽然没有见过凤揽亭,但在九重天关于他的事迹可不少,据传闻这位伐魔上仙终年守着魔渊出口,守出了失心疯,只要得罪了他的仙人都会被他无情斩杀然后拿去填魔渊,在九重天没人听到他的名号不畏惧的。
有能力,有权利,冷酷无情,以杀闻名,这样的人…怎么也不该这样狼狈地被吊在天牢里啊?
还是说他之前听到的伐魔上神在魔渊的传闻都是假的,真实情况是他不知犯了什么错,一直被关在这天牢里?
就在宋伶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时候,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突然坐起了身,随着他的动作,还穿在他身上的锁链发出了叮铃碰撞的声音,看来刚刚那一把火并没有完全将他身上的锁链融化,还是有一部分仍旧刺穿在他的身上。
凤揽亭身上裹着一身破烂的黑衣,一头黑发夹杂着血渍散落在他全身一并遮住了他的脸,再加上这天牢最里面的牢房光线不好,他整个人就像是融入了黑暗一般,像地狱里血池爬出的恶鬼。
宋伶打了个哆嗦,又见他起身,看着他身上汩汩冒血的伤口,只觉得一阵胆寒,伤的这么重,他居然还能起身?!
不愧是伐魔上神,身体素质都和他这种小地仙不一样。
不过没等他继续窥探,凤揽亭便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缓缓转身,掩藏在一头杂乱黑发中的眼睛冷冷地看向宋伶的方向:“你是何人?”
宋伶端着木盘的手越发颤抖起来,他从来没有与这位伐魔上神说过话,光是听过他的凶名就已经吓的心跳如擂,更别提此时被这位凶神直直地看着,背景还是黑红血腥一片。
他没出息地咽了咽唾沫,手上一滑,那木盘里加了料的饭菜哐当落在了地上:“我说我是信仰你的狂热信徒,卧底进来就是为了贪恋你的美色,你信吗?”
凤揽亭:“……”
宋伶看着这位凶神似乎十分无语地拖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转身向石榻上走去。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软着腿扶着墙溜了出去。
这可是杀神啊,刚刚被锁链穿成筛子一样都没死,万一知道自己在饭菜里给他下毒,他怕自己会当场暴毙。
二麻
总之宋伶连滚带爬地从关着凤揽亭的监牢里跑出去了。
但他刚跑出去,就有一瘦高个的狱卒站在不远处等他。
看他那狼狈样,狱卒眼神轻蔑地啧了一声:“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宋伶现在满脑子都是凤揽亭那满身的血窟窿还有他看向自己时那道冰冷的目光,其他的一概不知,此时被人拦着询问只有一脸茫然。
“瞧你那点出息。”狱卒见宋伶那茫然的表情更是嫌弃了几分:“反正那药也给了你,一个月内必须把事儿给我办成咯,如果一个月后听不到凤揽亭的死讯…”狱卒瞪大了眼睛,用手擦过他的脖子:“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