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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回屋以后,柳文应从屋顶离开,消失在夜幕之中。
【作者有话说】
大凤:我不老,我年轻。
小宋:是是是,就是我娘也得喊你一声前辈而已。
大凤:……那咱们这是爷孙恋?
小宋:谁是你孙子?!
屠夫
没了宋伶, 凤揽亭这酒席吃的也是兴致缺缺,他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一群人如临大敌,噤若寒蝉的模样嗤了一声:“萧奉贤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萧奉贤抹了脑门上的一把冷汗, 赶紧让乐师奏乐,让舞女起舞, 其他人不管如何起码也不要呆坐着, 硬憋也要憋出话来。
但就算他吩咐了下去,坐在席上的其他人也是支支吾吾, 强颜欢笑的模样。其中,有一名妇人带着一名约摸五六岁的孩童, 孩童见自己的娘亲父辈皆是有所顾忌不敢出声的模样, 忍不住好奇:“娘,这位大人是谁啊?”
他这一开口, 他娘吓的脸都白了几分, 匆忙捂住他的嘴轻斥他不要多话, 但她这慌乱的举动也是被凤揽亭看在眼里。
“幼子无知, 你苛责他做什么?”凤揽亭瞥了一眼那妇人, 那妇人听他发话又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生怕惹得他不高兴。
“就是,灵儿多大年纪, 他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拘着他说什么。”萧奉贤也怕自家这蠢笨的儿媳妇遭了凤揽亭的厌弃, 赶紧找补着也跟着说了两句。
但除了那名幼儿,席间众人无人不知凤揽亭的名号, 也正是因为知道他的名号, 所以他们才连大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无他, 当年血月那场退魔之役, 凤揽亭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萧奉贤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凤揽亭还不是大名鼎鼎的伐魔上神,而是一名神庭中资历最浅,年纪最小的仙官。
那年血月当空,魔潮如期而至,但不知为何,那年魔族的攻势格外汹涌,前去阻拦魔族攻势的天兵天将一退再退,眼看着魔潮就要冲破防守攻进九重天内,而他的族人也只顾着互相奔走逃命,将偌大个烂摊子交给他处理。
那时年纪不大,临时被推上庄主之位的萧奉贤看着快要攻进城内的魔兽,也是慌不择路,为了自保,他甚至想出了把城里百姓推出去当诱饵,他们趁机逃路保命的办法。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那魔兽的悍勇程度和奔袭速度,办法还没来得及施行,魔兽就已经逼至他们眼前,就在他们以为走投无路时,凤揽亭神兵天降,一把不工剑横扫万魔,硬生生替他们挡下了这灭顶之灾。
萧奉贤死里逃生自是无比庆幸,感激涕零地想要上前问恩人名号。
但他刚上前,就发现这位“恩人”不太寻常。
只见凤揽亭一身白衣银甲上满是血垢,脸边手上也溅满了鲜血,他周身苍白火焰鼓噪,转瞬间便将数百魔兽烧成灰烬。魔兽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天敌,在别处嚣张肆虐的它们,此刻却两股战战,不敢靠近凤揽亭半步。
而凤揽亭却并没有心慈手软,凡是他视野中的魔兽全被他一剑斩断,再烧成白骨。他所到之处,烈火熊熊,他眼底倒映着火光,手中大剑屠戮生杀,鲜血不断飞溅在凤揽亭的银甲之上,很快便将他那身衣服再染红一层。
萧奉贤远远的看着,一边惊叹于此人对于魔兽单方面的屠杀是何等强大,一边又忍不住在魔兽的惨叫声中瑟瑟发抖。这人越杀越勇,越杀越快,一整个州城的魔兽竟然都不够他一人杀的,到最后如果不是萧奉贤反应快叫喊出声,那无锋重剑下一秒削的就是他的脖子。
太可怕了,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拥有这样实力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小小仙官?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人竟然是在享受杀戮,明明用术法用灵火就能快速解决的魔兽,却硬生生被他斩下头颅,鲜血喷的越多,他越痛快。
一张冷若寒霜的脸上,只有在斩杀时才会浮现出丝丝愉悦,最后拎着滴血大剑看向他们的目光竟然也和看向那些魔兽无异。
“有罪,当斩。”青年仙官笑着就要将他们全部斩杀,若不是后面又飞来一名仙官替他们挡下了这一剑,他们这些人恐怕都成了凤揽亭的剑下亡魂。
“澜悲,念在他们守城有功的份上,饶过他们。”另外一名仙官劝到。
萧奉贤抖若筛糠,心下惶恐至极,生怕那位仙官劝不住,那把不工剑再次落在他头上。
但幸运的是,青年仙官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血迹斑斑的册子翻开放在了他面前。
“写,赎罪。”
萧奉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稳的笔,又是怎么写出的字,在那煞神的注视下,还掏出了一块玉佩为证。
好在在他写完以后,那位煞神也确实没再为难他,收起了册子,临行前目光意犹未尽地看了他一眼:“若再犯错,杀无赦。”
那一眼看的萧奉贤遍体生寒,后来他得知这位叫凤揽亭的仙官在退魔之役中表现突出,被天帝封为了伐魔上神,而他临行前的那一句话,更是成了他午夜梦回时时让他惊醒的梦魇。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在凤揽亭离开后的数年,他总会这么想,所以他让自己的家人也时刻警醒,别一着不慎犯了错又招来了这名煞神,到时候可能他们全家的脑袋砍完都不够他尽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