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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伶:我还不够了解他。
看破
“你突然说些什么…”凤揽亭心里一惊, 宋伶这突然没头没尾地说这么一句话,难道是他看出了什么?
但是不可能啊,他的伪装天衣无缝, 怎么可能会被他看出来。
他心里惊疑,面上佯装镇定, 这家伙有这么厉害?下一局棋就把自己真身给看破了?那要是继续下下去, 那不是自己什么底细都被他摸光了?
不成,这棋不能下了。
“与你下一局棋, 反倒是我又觉得有几分困了,我要小睡一会。”凤揽亭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然而他这一伸, 反而让宋伶的目光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
“夫人昨晚是被蚊虫叮了?胳膊上怎么那么多红点?”宋伶意有所指地问。
凤揽亭动作一顿,赶紧收回手把自己胳膊遮住, 并瞪了宋伶一眼, 之前这人还非要守礼不会盯着他看, 现在是认出他的身份了就使劲盯着他瞧是吧。
宋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脸上的笑容斯文得体, 动作上也并没有任何出格冒犯的动作, 这让凤揽亭有意想说他两句,又找不出错处:“是啊, 昨晚也不知是哪飞来一只大蚊子, 嗡嗡嗡了一整晚, 烦都烦死了。”
“可能是温泉山庄的负责人忘了有蚊虫这一回事,并没有在客房附近种植驱蚊草吧。”宋伶说着从百宝袋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合欢宫研制的消肿止痒的膏药, 夫人被叮咬严重的话不妨试试?”
“那你给我我自己涂。”凤揽亭向宋伶伸出手。但宋伶却将拿着瓷瓶的手一收, 然后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道:“夫人可能很少用这样精细的膏药, 为了避免夫人使用不当, 还是让我来亲自为夫人抹药吧。”
“……是谁昨天说男女授受不亲?”凤揽亭被这小子的无赖给气笑了,姿势懒散地往车厢墙上一靠,衣袖向两边一滑,露出两条痕迹斑驳的胳膊来。
宋伶看着那些熟悉的痕迹,心中一热,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那夫人再变成男子不就行了?”
凤揽亭笑而不语,抬起胳膊让宋伶给自己抹药,而宋伶接过他得手,手指蘸了膏药就向那痕迹上抹去,一边抹他还忍不住揶揄凤揽亭:“夫人昨晚遇到的蚊虫当真厉害,竟然能咬出人才能咬出的齿痕来。”
凤揽亭此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抬脚踹了宋伶一脚:“我说错了,不是蚊子,我昨晚遇到一条狗,被狗咬了。”
宋伶抬眼看向凤揽亭,眼里有几分戏谑:“这样啊,那下次在下去给夫人守门,保证不会再有狗咬夫人这种事发生。”
“……”你守门,怕是天天监守自盗吧。
凤揽亭没说话,宋伶的手指蘸着药膏在他的胳膊上揉来碾去,清凉的药膏中又裹挟着青年手指的温度,让他觉得非常受用:“你果然…很适合伺候人。”
“不,我只适合伺候你一个人。”宋伶说着手指从凤揽亭的袖子里一点一点钻了进去,眼看着他的眼神越发不清白,凤揽亭恨不得用盆水给他洗洗脑子,这不仅是大白天,还是在车上,旁边就是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就在宋伶的脑袋越发靠近时,禁制外突然传来了花豆的声音:“主子,昨天救的那个人醒了,你要去看看嘛?”
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呼吸交织,凤揽亭的手已经抵在了宋伶的胸口,但花豆的声音像及时雨一样出现,使得宋伶不得不停下自己的动作:“凤揽亭,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要被我糟蹋了一样…但我不会那么干的,不要怕。”
怕?笑话,他凤揽亭会怕?凤揽亭一把将宋伶推开,横眉冷眼地看他:“你要是真敢大白天干那档子事,谁糟蹋谁还不一定。”
宋伶见他是彻底不装了,于是脸上的笑更是开怀了几分,不过禁制外花豆还在等,于是他向凤揽亭问道:“你和我一起去看吗?”
凤揽亭沉默了一下:“你先去。”
宋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凤揽亭身上凌乱的衣裙,最后在凤揽亭的怒视下出了禁制,去看那位蓬莱阁弟子了。
凤揽亭在他走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小子不愧是花金瑶的亲儿子,和他娘一样都是不好对付的主。
…
宋伶走到那苏醒的蓬莱阁弟子面前,那弟子还一脸茫然呢,一个劲地念叨着百里家害我,速速通知阁主,别的一句话都不说。
除了宋伶花豆,姬咎和百里凌峰还有阮霏都在那位弟子身边,在宋伶过来以后,阮霏才看向宋伶道:“他这种情况像是元神受损导致的癔症。”
“竟是连元神都受损了?看来百里家的那位新家主还真是想要赶尽杀绝。”宋伶感叹道,在他提起百里家时,在场其他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百里凌峰。
百里凌峰长了一张十分方正的脸,光是站在那都给人一种正气凌然的感觉,但此时被众人盯着,这样一位壮汉也微微涨红了脸,看上去有几分窘迫:“我和现在的百里家已经并没有什么联系了,我知道的事都是那位新家主上位以前的事,现在他干的事和我们嫡系一脉可没有任何关系啊。”
他说的也是实在话,毕竟百里嫡系一脉都死的差不多了,想有关系也不太可能。
宋伶又走上前,细细看过了这位蓬莱阁弟子的情况,又问了一句,在发现他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光有这一句话,能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哪怕上神庭状告百里家,这都不能成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