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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有那么神通广大, 你还有必要在这里和我废话?”宋伶讽刺道:“少在那装模作样, 把凤揽亭交出来!”
那金色眼眸看着宋伶, 那诡异的瞳仁几乎要突出来一般[对啊,还差一点点…]
[只要将你变成我的养料…就彻底大功告成了。]
那声音话音刚落,宋伶的身边突然窜出无数条长满了眼睛的触手,这些触手目标一致地向宋伶攻去,宋伶被恶心的够呛,但也不得不拿起灵剑御敌。
“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进入凤揽亭的灵府?”宋伶听它这个语气,大概也猜到了为什么混乱中的凤揽亭对其他人都不冷不热,唯独对他好像还保留着感情,难道说凤揽亭其实也是被这玩意控制了?
[我可什么也没做,以你对这家伙的感情,你迟早都会进来。]那声音一派轻松。
这一点宋伶确实无法反驳,他的确是打着进入凤揽亭灵府替他清除魔障的打算。
只是他没想到凤揽亭的灵府中居然是这么一个情况,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别高兴的太早,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宋伶一手挥退紧缠着他不放的触手,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纸鸢来。
纸鸢落地变大,宋伶一脚踩在纸鸢之上,拿着剑向那金色眼睛飞去。
[你竟然能在他人的灵府中造物?]那声音带着几分诧异。
但随及它便发现,并不是宋伶能在别人灵府中造物,而是他能把自己灵府中的东西带到别人的灵府之中。
这怎么可能?!
宋伶自之前发现自己交给凤揽亭的莲子竟然真的在他的灵府中生根发芽之后,他就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能从自己灵府中带更多的东西过来。
这个纸鸢便是其中之一。
他踩着纸鸢,提着剑就要向那眼眸刺去,那眼眸见状竟瞬间合上了,而随着它合上眼宋伶周边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纸鸢依旧是在飞着,但不知身外各处,也不知那眼眸的具体方向,原本还算亮堂的灵府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你的元神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味道,难怪能行别人不能行之事,能轻易改变天道规则的人…]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声音再次突兀的出现,并自言自语地分析了一通,宋伶看着眼前茫茫一片黑有些头疼:“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有种的别当缩头乌龟!赶紧滚出来!”
[小子,你可知你爹是谁?]那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威严地质问。
宋伶正摸索着自己从自己灵府中带来的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此时听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忍不住皱眉反问:“我爹是谁?”
那声音却没再答话,茫茫黑暗像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静默之中。
宋伶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火折子,火折子的光亮暂时能让他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看到一点东西。
但随着这幽幽光亮升起,宋伶看到的一切却让他毛骨悚然。
眼睛,到处都是眼睛,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像是一种怪异恶心的苔藓,正在一点一点蚕食它们能触及到的空间。
“噫…”宋伶打了个冷颤,原本以为刚刚看到的那一切已经够恶心的了,没想到还有更恶心的。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眼睛代表着魔神的污染,那这地方又是凤揽亭灵府的一部分,灵府滋养元神,等这灵府完全被污染,凤揽亭的元神也势必会受到影响。
但他又该如何清除这污染?这样铺天盖地的架势,他除非唤醒凤揽亭的意识,否则只能干瞪眼。
“我的好大凤…乖乖澜悲…你在哪里,出来好不好?”宋伶举起那枚火折子探路,但在漫天眼眸的注视下,渺小的像一粒沙粒一般。
“给我一点提示吧。”宋伶小声呢喃祈求着。
纸鸢从那些盯着他的眼眸上稳稳飞过,宋伶一个人无所依仗地在这片黑暗中独行,也不知飞了多久,就连火折子的光都要熄灭时。
他突然在一片拥挤的眼眸中找到了一处微微发着光的地方。
好家伙,可让他好找,宋伶站起身掏出剑朝那发光之处一剑劈下,只见那覆盖在上面的眼眸瞬间炸成一片血浆,露出下面一个发着光的小小洞口来。
宋伶更加确定那里就是凤揽亭给他的提示,他再次蓄力向下一劈,更多的眼球炸裂,而那些原本在黑暗重安静注视着他的眼睛在这一瞬间也暴动了起来。
宋伶眼看着那些眼球下露出一张张长满獠牙的嘴,二话不说将火折子扔进那眼球一拥而上的地方,自己则舍弃纸鸢直接跳进了那个发着光的洞口之中。
…
宋伶的眼中终于多了几分光亮,他颇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向前方看去,而此时展露在他面前的,是遮天蔽日的荷叶和荷花,这荷花以宋伶的肉眼看去几乎有几栋楼阁那么大,荷叶更是大的惊人,如果不是还有光从它们的缝隙中射入,宋伶还以为自己又到了什么奇怪的去处。
宋伶用力拍了拍这硕大的荷花花梗,确定自己触碰到的是真真切切的东西不是幻像以后,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也太夸张了。
这些难道是他给凤揽亭的那些莲子吗?之前看还只是占据一小片池塘,怎么现在已经长成了这般庞然大物的模样?
不过吃惊归吃惊,现在还是找到凤揽亭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