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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伶握着灵剑的手紧了紧,看着近在咫尺的火龙大声道:“凤揽亭,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缕希望,我和你还没有好好过完一辈子,你要是现在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火龙在宋伶面前停了下来,宋伶看向站在火龙身后的人,他的眼里满是痛苦挣扎:“我不能杀他。”
那个畸形的头颅蛊惑道[杀了他,你得力量到的会更多。]
但男人却迟迟没有动手,他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杀了他,我还会是凤揽亭吗?如果不是凤揽亭…我是谁?”
【作者有话说】
宋伶:叫声夫君听听[嚣张,嘚瑟]
凤揽亭:你给我等着。
魔化的元神:腿能架在肩膀?![惊恐]
拥抱
宋伶看着眼前人痛苦的模样, 心里也相当难受,他对凤揽亭的这部分元神有愧疚也有心疼,他愧疚于当初自己认为他是怪物的想法, 心疼于他当时肯定很想让自己放他出去,而自己却无视了他。
他其实很明白凤揽亭的心思, 他的存在本来就不被大多数人接受, 他的父母,他的师父, 甚至于被他保护过的百姓,和他现在的上司天帝。
在他们眼里, 凤揽亭更像是个随时可能会爆发的祸患是隐藏的危险, 而凤揽亭那样剔透一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对于自己的另样情感。
所以他来到荒北,其实也有他自己自愿远离人群的原因。但只要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 就很难以控制对于陪伴和认同的需求。
他把自己嗜血好杀的一面藏了起来, 努力的成为一个让人敬佩, 可以让人依靠的人以获取融入人群的资格, 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武心殿里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爱戴他。
只是代价就是, 他真正的自我被他永远掩藏在心底,见不得光。
宋伶甚至忍不住去猜, 那日自己看到的血海尸山的灵府其实是凤揽亭故意展现给他看的, 为的就是看他对他真实自我的反应。
但很显然, 自己让他失望了,所以他才会推开他。
爱一个人, 想与一个人长相厮守, 从来不是一瞬间的冲动和勇气, 他们身为修仙之人, 寿命几乎与天同寿,在这样长的岁月之中,他们迟早会看到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
宋伶很后悔自己现在才想明白这件事,并未当时还因为凤揽亭推开他而生闷气的自己感到十分丢脸。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眼前因为陷入混乱之中,魔气不断往外四溢的男人,其实忽略那个寄生魔神那畸形的头颅,凤揽亭这副模样其实也挺带感的。
说他丑,也不过是想刺激他的人性罢了。
他不能让凤揽亭这部分元神仅剩的意识也被魔神意志吞没,他也不想让他继续在魔气侵蚀下痛苦下去。
机会只有一次。
宋伶的周身慢慢聚集起了粉色的光点,光点不断融合汇聚,将宋伶整个包裹其中,他往后退了一步,随后猛地向还在混乱中的男人方向冲去。
那畸形的头颅见状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是在发出警告,但宋伶脚步不停,将全身的灵力汇聚,像是一颗义无反顾坠向地面的流星。
而那混乱中的元神见宋伶冲了过来,第一时间抬起手阻挡,汹涌的魔力几乎是呈碾压式地向宋伶笼罩而去,宋伶周身粉色的罩子在纯黑色的魔气侵蚀下显得不堪一击。
“啊啊啊!!”宋伶嘶吼一声,再次往前迈步,但因为魔气太过汹涌,他往前一步都相当艰难,魔气也很快腐蚀掉了他那个脆弱的罩子,此时已经缠绕上他的身体,企图将他的元神也彻底污染。
元神受损的疼痛,远比肉身受伤的疼痛疼上百万倍,而且一旦元神受损严重那他便再也无法成为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他也许会直接殒命,或者成为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最糟糕的情况是被魔神掌控,变成祂的俘虏。
宋伶心里闪过自己各种糟糕的结局,但他始终没有后退,他不能后退,凤揽亭没有魔化的那部分元神受损严重,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恢复,后果不堪设想。
他若是退了,谁来护他?
宋伶的脚几乎是从地面上蹭过去,身上的衣物都被魔气腐蚀的破破烂烂,用来维持保护罩的手上也逐渐出现了被污染的黑斑。
“啊…”宋伶低吼着给自己壮胆,但面对他的处境艰难,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男人却相当悠闲,他脖颈上那个头颅还忍不住出言讥讽[给你机会你不跑,居然回来自取灭亡,呵,看来那家伙的子嗣也不成气候。]
宋伶皱着眉表情狰狞:“这家伙那家伙…我到底是谁的儿子…你倒是说啊!”
“你们一个两个…都只会对着我装高深…对我打哑谜…显得你们很聪明是吧?”
宋伶周身的屏障已经完全破损,魔气已经全部沾染上了他的皮肤,巨大的疼痛让宋伶下意识想要回到自己的灵府中去,属于保命的本能,让他将精力全部用在抵抗魔气侵袭之上,动作反而慢了下来。
凤揽亭被魔化的元神此时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也许是因为魔神意志的出现与压制,他的脸上不再出现像刚才那般有人情味的表情。
[哼,稚子无知,你可知在此世之外还有一界?]
“什么?”
[那界名为归灵境,乃是跳出三界之外的存在,而其间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停留,唯一存在的生灵,只有一棵名为命轨的神木,和一只叫荒纪的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