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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轻,我来。”他轻声道。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死亡犹如有了实质一般将凤月炀笼罩,凤月炀像是一只被巨掌按压住的蚁虫一样,恐惧慌乱,但又只能眼睁睁等着裁决落下。
“世人常言,养不教,父之过。你如今会变成这个模样,也有我的过错。”凤揽亭走到凤月炀身边,看着他趴在地面上涕泗横流的模样,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漠。
“当年,温天纵为了防止我找到他的行踪,也为了掩盖他正在进行的计划,一把火将乌陵家烧了个干净,当我领着神庭下发的旨意赶到乌陵家时,那里只剩下了你一个活口。”
凤月炀一愣,他没想到凤揽亭会主动与他提起当年的事。
“温天纵便是阿鼻城的城主,也是当年所有祸事的幕后主谋,他会一种分神夺舍的邪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任何修为低于他的人。”
“很不幸的,乌陵家成了他的跳板,他联合乌陵家所有对神庭不满的人,利用他们的野心实施他企图复活魔神的计划。”
“我为了避免你被他发现灭口,又怜悯于你的年幼,便将你带回武心殿收为义子。我原本的意思并非是想让你成为一名多么优秀的人,我只是想让你彻底摆脱过去,不要牵扯到这些阴谋之中。”
“但没成想,有些人就是那么蠢。”宋伶也走到凤月炀面前接着凤揽亭的话道:“随便一个人就能将他骗的团团转,还心甘情愿地给别人当狗腿子,贱不贱啊。”
“宋伶,你闭嘴!”凤月炀恶狠狠地看向宋伶,宋伶对他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又蠢又坏,一无是处。”
凤月炀被宋伶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但由于凤揽亭在他面前,他也根本无法对宋伶做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他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凤揽亭。
凤揽亭并没有被这一段小插曲影响,继续道:“你从小就是要强的性子,来了武心殿后也不与他人来往,我以为你只是暂时被过去所困扰,想着让你多适应适应,你总会变好的,毕竟武心殿里多的是没有爹娘的人,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想当然的以为,你也会和他们一样。”
凤月炀被灵压压着动弹不得,此时听着凤揽亭的诉说,只沉着脸一言不发。
“后来温天纵找到后家蛰伏一段时间后再次打起了魔渊的计划,我便将你托付给江安照顾,自己去应付温天纵使的那些手段,只是没想到温天纵最后还是盯上了你。”
凤揽亭看到凤月炀眼底依旧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怀疑,继续道:“我们也没想到,你会成为他的突破口。”
“唠唠叨叨,唠唠叨叨,堂堂伐魔上神怎么这么啰嗦?你以为我会信你那些胡编乱造出来的鬼话?”凤月炀嗤笑一声:“你杀了我全家,留下我不过是心虚罢了,你怕外人说你滥杀无辜,所以装出一副怜悯弱小的假象!”
“你嘴上说着什么温天纵,但我根本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与魔族勾结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顶着伐魔上神的称号,却干着这种为人不齿的勾当,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批判我?!”
“是,我是坏,我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那也是你的错,谁让你收养了我却又对我不管不顾,你可知我年幼时因此受了其他人多少欺压?!你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但是你从来都没有管过我!”
“我不想让那些低贱的混血骑到我头上来,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只想让自己活的更开心一点,不想成为你们这种明明有权利却活的如此憋屈的傻子。”
宋伶想要上前一步,却被凤揽亭拦下了,他看着凤月炀,神色终于有点些许变化,他金色的瞳孔收缩,嘴角轻轻上挑,他伸出手按在凤月炀的头顶,凤月炀几乎已经做好了被凤揽亭一掌按成肉泥的打算,但出乎意料的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和凤揽亭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有两个凤揽亭。
“我早说了他是一个养不熟的坏种,和他废什么话。”其中一个凤揽亭如此说道,他看向凤月炀中满是厌恶与不耐。
凤月炀站在原地,不知身处各处所以也不敢多动弹,但当他听到那名黑皮凤月炀的话时,他还是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而那位神色平静,站在他正对面不远处的凤月炀此时却一直笑着看着他:“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
“哼。那我去找宋伶玩。”说着那名黑皮凤揽亭消失在黑暗中,而另外一位却从旁边拿出一把长剑扔给凤月炀:“听江安说你喜欢练剑,想来你的剑术应当不错。”
凤月炀有些狐疑地接过长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异常以后,他警惕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你不用太紧张,放轻松,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幻境,幻境里不会对你本人造成什么伤害,你大可放松施为。”凤揽亭手里也拿起一把剑,随后他看向凤月炀。
“若是你真的恨我,那便拿起你的剑刺向我。”凤揽亭道。
“用你所有的实力打败我,让我认可你,若是你不能…”凤揽亭把剑在空中一抛,反手接住,一道剑光闪过,凤月炀清晰地看到自己身旁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