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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伶也在此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难掩兴奋地说道[说不定我一个无心之举,真的帮上了大忙!]
他们俩在心里默默乐着,但表面上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
在得知玄武之息不复存在后,姬咎的神色相当沮丧,又见这真海主并不像其他那些上神一般高高在上后,忍不住问了他之前就想问的问题。
“你既然是真的真海主,那那天我和主上在那妖族部落里碰上的那玩意又是什么?”姬咎现在都忘不了那一夜自己差点就没命了的经历,要不是主上不顾自己的身体与那玩意拉扯,他们两个可能早就葬身鱼腹了。
“那是…邪神。”听姬咎问起,真海主的声音更加虚弱了,带着几分愧疚和心虚道:“我原本是那妖族的守护神,因为种种机缘境遇才得以飞升入道,但我本质上还是以信仰为生,在千年前我犯了大错以后便离开了那妖族,从此不再庇佑他们,但他们也许并没有遗忘我。”
“在我离开期间,有了别的东西乘虚而入,顶替了我的名头占有了我的信仰…也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真海主说着说着闭上了眼,在被触手包裹的脸上姬咎竟然看到了几分哀伤。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回去呢?反正玄武之息已经彻底没了,你又凭什么放任那邪神霸占你的东西?”姬咎很不能理解,你光一个人在这后悔这后悔那,还不如直接付出行动,杀回去向那些被他辜负的人道歉来的有用。
真海主听了他的说辞,抬起了自己的几根触手:“我失去了信仰,肉–身已经开始腐败了,我没有多少时日又如何回去争夺…我对不起他们,让我在愧疚和不安中离世也是我应有的下场。”
温天纵自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东西后便不再开口,转而似笑非笑地盯着宋伶的方向看。
宋伶在和凤揽亭讨论了一阵后忽然感觉到自己侧后方好像有一道难以忽视的视线,他向侧后方看去,在对上温天纵那别有深意的目光时,他也对他笑了笑。
这家伙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十分惊艳,但看久了却觉得怪异,可能是相由心生吧,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就在宋伶腹诽温天纵奇奇怪怪的时候,凤揽亭突然对他说,得想办法让真海主离开这里,回到之前的妖族中去。
宋伶一愣,问了句为什么,但凤揽亭那边却突然没有了回应,他又唤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后,抬头看向了那独自陷入悲伤中的章鱼老头?
“在下倒是认为姬咎说的很有道理,那里毕竟是你的故土,人类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就算是死也得回家再死。再者…你当初辜负了你的族人,辜负了临仙海上大半的生灵,你若是真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根本称不上赎罪。”宋伶装着凤揽亭的腔调,故作沉稳道:“总之,你要是真的想要赎罪,就别这样一边说着对不起他们,一边看着他们在邪神手下受罪。”
“我记得你…你是唯一一个被封为上神的人类…伐魔上神。”真海主挪动他的触手,一双巨大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向宋伶。
宋伶被看的有几分心虚,但现在他成了凤揽亭,怎么也不能给自己道侣丢了面子,于是摆出一副谦虚的神色:“难为海主还记得在下,不知海主对在下的提议意下如何?”
真海主此时才是陷入了真正的沉默,而在他沉默时,温天纵却慢悠悠地走到了两人身边,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宋伶看,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凤郎,你总是能干出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宋伶总是被他这一声声凤郎喊的头皮发麻,他皱起眉语气有些严厉:“温天纵,我说过不许再这样叫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
“真是绝情人啊,好歹我刚刚也算是帮了你们,你们这样对我真的好令人家伤心。”温天纵故作伤怀了抹了抹眼角,宋伶冷眼看着他的表演,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凤揽亭,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极品啊?!
凤揽亭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宋伶只能装作温天纵是个透明人,眼不见为净。
真海主沉默了半晌后终于再次开口:“你说的有道理…落叶归根,罪人也应当直面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但他在看到自己的触手时话风一转:“可我这样破败的身体又如何与那邪神一战…除非…”
宋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心里感慨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老章鱼,算盘珠子都快崩他脸上来了:“若是海主信得过在下,在下也可助海主一臂之力。”
“伐魔上神能出手相助我求之不得,哪还能说信得过信不过。”真海主用一根触手捋了捋自己同样乱成一团的触手胡须:“只要你们帮我这一次,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我定当知无不言。”
“好。”宋伶伸手触碰了一下真海主的触手代表合作成立。
“既然伐魔上神这么爽快,那我也不便再耽搁下去,诸位…站好了。”
真海主话音刚落,几人所站着的地面就猛烈震动起来,原本狭窄逼仄的洞穴在剧烈的震动下不断崩塌,岩石落下后,真海主的真身逐渐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
宋伶仰头看着这有小山高的大章鱼,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原来人家这么大的啊,这还是失去信仰以后,要是之前…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