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宴书澈弯唇笑笑,伸手掀开轿帘,好奇地看着说话的人,“你是何人,怎地从未见过?”
那人将托盘摆在一旁,拱手行礼,“宴少主,属下余风,是云督主的贴身侍卫。”
宴书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前世没注意云逐渊,竟然也没注意过,云逐渊身旁有个长相颇为英俊的侍卫。
余风
西厂督主身边,为何不是太监呢
入宫觐见
宴书澈并没有细想这个问题。
他先端起托盘,放在自己膝盖上,又拿过瓷勺,舀起一勺闻了闻。
闻着还不错。
“宴少主怕有毒?”云逐渊在一旁不冷不热地开了口。
宴书澈忍不住笑出声,略带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胡说什么,我何时说过?你这人,怎地将人想那般坏?”
云逐渊莫名噎住,半晌没说出话。
宴书澈又气又无奈地喝了一整碗汤。
身子一下子暖和了不少。
马车也开始向宫中行驶。
趁这工夫,宴书澈决定要做点儿什么,拉近一下两个人的距离。
云逐渊这个人,真是应了那句话。
——刀子嘴,豆腐心。
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真实又温情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宴书澈反倒觉得。
这样的人很有趣。
比起那种佛口蛇心的人,反倒是这种人更加好。
而且更可爱了一些。
一想到这人昨晚偷偷给自己盖被子,宴书澈就想笑。
他低着头,时不时露出笑容。
而后又抬起头,望向云逐渊,“云督主,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何西厂督主成婚,还要入宫觐见?”
云逐渊正在闭眼假寐,闻言眼睛都未睁开。
“宴少主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宴书澈一阵气急,“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气人的。”
云逐渊忽地睁开眼,神情淡漠,“怎么,宴少主昨夜不是说了,你我的成婚本就荒谬,要本督主最好一句话都不要同宴少主讲?”
宴书澈“”
宴书澈幽幽地叹了口气,撩开衣摆,往他身边挪了一下。
“那时是喝了酒,神志不清,说的话都是酒话,不做数的。”
看着身旁人毫不顾忌地凑到自己身边,云逐渊浑身都僵硬了几个度。
语气也变得生硬了起来,“如此说来,倒是本座得理不饶人了。”
宴书澈笑着点头,“对呀。”
云逐渊复又闭上眼,不肯作声。
宴书澈只能自己开始碎碎念。
“你说你一口一个本座本座的,多生分。”
说着,他拽过云逐渊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笑得开朗,“我们可是夫妻~”
云逐渊猛地将手抽了回去,还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宴少主说笑了,我可不敢与宴少主生分。”
宴书澈笑容更大。
这个云逐渊,其实根本就是在隐忍。
他明明耳垂都红了,也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改了自称,可偏偏嘴硬。
实在是有些可爱。
宴书澈收住笑意,“云督主,若你不满这桩婚事,其实我们可以去求陛下让你我和离的。”
“倒也不必。”云逐渊这回接话接的非常迅速,“皇命不可违抗。”
宴书澈笑着移开目光。
其实云逐渊和他想象中,不对,应该说是前世的记忆中的西厂督主,有很大的区别。
就说这一副傲娇嘴硬的模样,前世可是从未见过的。
在他印象里,云逐渊是个不苟言笑,又心狠手辣的人。
他能坐稳西厂督主的位置,少不了人命和鲜血。
在被送入离国做质子之前,宴书澈就听说过他。
但却直到成婚,都没有见到过他一次。
成婚之后,两人更是形同陌路。
“云督主,宴少主,到了。”
轿外忽地传来了余风的声音。
宴书澈回过神来,朝云逐渊伸出手。
云逐渊面无表情地牵住他的手,“宴少主即便有再多不满,见到皇上,也该识时务些,否则,惹怒皇上,治罪的是整个西藩。”
宴书澈乖巧地冲他眨了下眼,“知道啦~”
云逐渊一顿,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将人带下了轿辇。
再次来到这熟悉的宫门口,宴书澈只觉得恍若隔世。
毕竟上一世,他连成婚之后的觐见都没有去。
导致离弘从那时开始就对他落下了不满。
这次,他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云逐渊本想松开手,但宴书澈抓的很紧。
“阿渊,表面功夫可是要做好的。”
阿渊?
听到这个称呼,云逐渊罕见地愣在了当场。
余风在一旁喊了他好几遍,他都呆滞在那里,盯着宴书澈出神。
宴书澈只得举起两人的手,在他面前扬了扬,“阿渊?阿渊!”
云逐渊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牵着他,走进了宫门。
宴书澈只含笑着在后面看着他。
一个称呼都能让云逐渊愣住,那日后
&ot;噗嗤&ot;
宴书澈忽然笑出了声。
云逐渊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仿佛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