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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风二话没说,掏出怀中的钱袋,直接按在了为首那人的掌心。
“拿着,滚。”
“你!”那人掂了掂掌心的钱袋,语气不自觉地轻了不少,“算你这小杂种运气好!再让我碰到”
忽然,一个人在旁边拽住了他的衣袖,示意他看看马车顶一角坠着的灯笼。
那人抬头,瞳孔一缩。
那灯笼上硕大的两个字“西厂”。
竟然是西厂的马车。
那人登时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小的先退下了”
随后,一群人急忙落荒而逃。
待人散尽,宴书澈又看向小孩子。
小孩子此时已经愣住了。
他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咽了咽口水。
宴书澈微微一笑,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这回乖巧地开了口,“我我没有名字”
&ot;也是可怜,&ot;宴书澈问道,“今年多大了?”
“十十二岁”
闻言,宴书澈倒是有点儿惊讶。
面前这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模样。
身形又瘦又小,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我缺个贴身书童,你愿意来吗?”
小孩子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道:“书书童?”
宴书澈:“嗯。”
小孩子垂下眼帘,默默看了看周围的侍卫和面前豪华的西厂马车。
是书童的话,应该不会像奴隶一般吧?
那自己就能好好葬母亲了。
小孩子重重点头,“我愿意!但我要先葬了母亲!”
宴书澈轻轻笑了,“你是书童,不是奴隶。我不会让你签卖身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事先跟我讲一声就好。”
小孩子又愣住了。
面前这个哥哥,笑得真好看。
宛若山谷绽放的一朵幽兰。
馨香悠远,沁人心脾。
不知怎么,他觉得面前的人让人感觉很舒服,很想信任。
他咬着唇,点了点头。
“嗯给你取个名字好了,姓什么呢”
宴书澈细细思索了番。
宴姓和云姓是肯定不行的。
“你姓萧好了,”宴书澈笑道,“今日是大雪”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你就叫萧北雁,如何?”
小孩子眨了眨眼,并未做声。
“那就这么定了,”宴书澈对他伸出手,“我是宴书澈,以后,你可以叫我宴少主。”
萧北雁懵懵地将胳膊伸出来。
本想握住宴书澈的手,可一看到自己手上都是土,又将胳膊缩了回去。
转而嗫嚅着说:“是宴少主”
宴书澈笑了笑,吩咐余风继续驾驶马车。
“你先去葬你母亲吧。完事儿后,来好欢楼寻我便是。”
萧北雁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马车越离越远。
募地,他又望着自己的手出神。
等他葬完母亲,一定会去报答宴书澈的恩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跑着,离开了闹市。
好欢楼是离京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装潢档次之类的都是上乘。
前世,宴书澈只听说过这个地方,并没有来过。
这次来,倒是发觉,比想象中更豪华。
他坐在二楼的雅座上,抱着一碗热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眼神不住地在楼下大堂扫来扫去。
他要将整个离国了解透彻。
朝堂固然重要,但市井民间更加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将暗卫留给林序秋的原因。
有了无双坊的助力,他想查什么消息,应该都是轻而易举。
“少主”
余风忽然在一旁开了口,“您为何要管那个小孩子?”
宴书澈一顿,抬头看他,“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他很像逐渊。”
“啊?”余风诧异不已,“像督主?”
宴书澈缓缓点了下头。
那个小孩子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唯独那双眼睛又大又亮。
性子又倔又狠。
才十二岁,就能在一群大人的围追堵截下跑到闹市,还能故意引起自己注意,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呆。
没错,宴书澈看得出来。
那小孩子认识西厂的马车,是故意撞上来的。
不然那么长一条街道不跑,为何独独往自己所在的位置跑?
五六个人都抓不住他,偏偏余风抓住了?
并不合理。
所以哪怕今日自己不管那小孩子,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与其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卖他个恩情。
宴书澈低声道:“余风,想必不用我吩咐,你会知道该如何做。”
余风:“您是要查查那个孩子?”
“那是自然,我可不会让来路不明的人进入府邸。”宴书澈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热酒,“祖上三代,都给我查的清清楚楚。”
“是!”
宴书澈很满意。
两人的话音刚落,就走上前一个店小二 ,端着托盘放到桌上,“客官请慢用。”
宴书澈没有作声。
待小二走后,宴书澈轻轻抽出托盘下的纸条。
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