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没错,”宴书澈抿下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地说,“花愁会成为一个双面细作。”
“到时该如何做,他心里有数。”
林序秋赞许地看着他,“宴少主,说句不中听的话,我觉得你比逐渊聪明。”
宴书澈噗嗤一乐,“真的?”
林序秋缓缓点头。
“我与逐渊相识十几年了。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天下人都说,云逐渊是个权臣,为了掌控西厂,甚至威胁当今陛下。”
“可我们都清楚,逐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宴书澈有些意外。
林序秋竟然这般认真的为云逐渊说话。
前世的时候,连映荷,离景,林序秋,他都没有见到。
这一世,倒是让这群人挨个为云逐渊说道了两句。
这般看来,当真是他上辈子有眼无珠,没有早些意识到云逐渊的好。
宴书澈敛住思绪,忽地转移了话题。
“我刚才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喜欢宣王殿下?”
提到离景,林序秋又蹙起了眉。
“是,”他承认的也很痛快,“那个宣王离景,像个登徒浪子一般,看着我的表情很奇怪,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闻言,宴书澈轻笑了一声。
“无双坊现在明面上已经归顺了朝廷,日后你可能还会入宫觐见,与王爷见到是难免的。”
“今日我能看出你的不耐,王爷自然也能看出。你日后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说完这些,宴书澈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
他有一日会将这些话同别人讲!
林序秋满脸都是不情愿,“能不见便不见,大不了以身子不好为由继续避世,我可没兴趣见那老皇帝。”
“哈哈哈”
宴书澈笑出声。
林序秋此人当真是直接又洒脱,像极了江湖大侠。
若不是他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成为一代豪侠也未可知。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许多。
宴书澈基本上对薛成益这个人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待彻底聊完,晚宴也快开始了。
林序秋站起身,“不必送了。我带着寒声,附近也有无双坊的人,不必担心我。”
“嗯,”宴书澈也没再多说什么。
将林序秋送出府后,他才转身走向正殿的方向。
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正堂中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林序秋的身上。
高墙上也有一只白鸽,扑腾起翅膀,跟着林序秋,离开了云府。
风雨前兆
晚宴开始之前,余风就回来了。
同时也带回来了好消息。
他说花愁的身形本就瘦小,与女子身形差不多,所以尸首很好找。
这个结果倒是宴书澈意料之中。
毕竟他第一眼看到花愁的时候,就完全没看出来他是个男人。
若非那骨节极大的手指,宴书澈甚至都怀疑无双坊的消息出了岔子。
给陈穆将军的信件也快马加鞭送了出去。
同时,薛成益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将府中人手都派去,保护好正殿。我们对薛成益没杀心, 不代表他就会安安稳稳。”
余风:“属下明白。”
宴书澈掌心托着茶盏,杯底的热度烫的手心痒痒的。
他没有松手,只是继续吩咐道:“萧北雁近日来如何?”
余风诧异了一秒,“那个小孩子?倒是挺听话的,学东西也很认真。”
“那便好,”宴书澈扬了扬下巴,“最近多关注他一下。”
“是。”
待余风撤下去,云逐渊在一旁幽幽地开了口。
“宴少主为何这般关心萧北雁?”
“因为他对你的惧怕非比寻常,”宴书澈轻叹一声,将茶杯摆在桌案上。
“或许是我疑心太重了吧。”
云逐渊没有作声。
萧北雁的身世,其实他早就查了个清清楚楚。
若非家世清白,他是不会允许萧北雁进府的。
但没想到他放心了,宴书澈反而不放心了。
“余风会看着他的。”
“嗯,”宴书澈先起身,“薛成益马上到了,我先去正殿,你随后再来。”
云逐渊:“嗯。”
堂中只剩下云逐渊一个人。
他沉默着目视前方的虚空,许久都没有挪开目光。
虽然叫晚宴,但宴席开始的时间并不是很晚。
现在是冬日,太阳落山相对早些。
申时末,晚宴就差不多开始了。
宴书澈穿得很厚,里三层外三层的等在门口。
薛成益的马车已经出现在了街尾,正向着云府的方向行进。
灯笼上硕大的两个字“东厂”也看得极为清晰。
薛成益带了不少人。
一打眼望过去,怎么也有几十个太监。
宴书澈扬起嘴角。
看来这个薛成益表面无所畏惧,实则也有几分惶恐。
云逐渊忽然请他来云府用晚宴,他一定会纳闷。
理所当然。
胡思乱想间,薛成益的马车已经到了云府门口。
宴书澈换上了一副笑脸,“担忧薛厂公受凉,我特来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