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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今日离湛发火这件事继续发酵出去,江上青收到这个消息一定会不悦。”宴书澈的指尖轻轻在桌案上点了两下。
“首先,他会气恼离湛受不住挑拨。”
“其次,离湛也会想办法联络江上青,那么最快的方法,就是见面。”
离景:“离湛会去江府?”
“八成概率会去,而且今日就会去。”
说了这么多话,宴书澈又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离湛即便能压下火气,也压不下内心的疑虑,他迫切的需要一个人来安抚他,那这个人,就非文官之首江上青莫属。”
离景坐回到椅子上,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彻底消下去。
他一直以为,他足够聪明。
没想到这个宴书澈,心思比他还要多得多。
“宴少主”
宴书澈歪了歪头,“嗯?”
离景忽然笑了,“我想到一句话,我觉得很适合你。”
下一秒,离景和云逐渊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同样一句话——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宴书澈一滞,旋即笑开。
世界颠倒
四人商讨了许久。
待离景和离鸢准备离开云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宴书澈站在门内,看着两人慢吞吞地走出云府。
他有些不明白地问向云逐渊:“离景这次来,竟然问都没问林序秋,他难不成不知道林序秋在云府吗?”
云逐渊端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杯温茶。
他将茶杯递到宴书澈唇边,示意他先喝一口。
宴书澈本来就有些口干舌燥,也没推却,乖巧地喝了个干净。
“他是聪明人。若再带走林序秋,林序秋恐怕会发火。”
“他现在想用若即若离那一套,只是林序秋的性子,不见得会吃这一套。”
宴书澈笑着看他,“你这么了解林序秋啊?”
云逐渊一愣,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托盘。
“我不我和他认识很久了我们只是朋友”
“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但我还是吃醋了。”宴书澈丝毫没有隐瞒,说的坦坦荡荡。
“我什么都清楚,也知道不该因为一个朋友吃醋,但是我就是不开心。”
他扭头,眼眸深邃地望着他,“阿渊,你近日来,因为林序秋这件事,对离景的态度不太好,我都看在眼里。”
云逐渊略有些慌张地放下托盘,转而握住他的手,“阿宴我”
“你别着急,”宴书澈看出了云逐渊的慌张,软下语气,安慰着他。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其实我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或许也不比你差。”
“所以,以后,你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好不好?”
宴书澈张开手,揽住他的脖颈,闭上眼睛吻他。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们身在何处,你在我心里,都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云逐渊眸色闪了闪,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声音细若蚊蝇。
“为什么不是最重要的人?”
“因为我的肩上,还有整个西藩。”
宴书澈踮脚,寻着他的唇,在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
云逐渊不会与人相处,很多事情,也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做。
宴书澈在心内琢磨着。
但是还好,他明白很多。
说来好笑。
他都没想过,他能对云逐渊这般有耐心。
最开始,可能是因为想补偿他。
可现在,他只是想为了喜欢的人努力,想让两人越来越融洽罢了。
云逐渊没再说话,反过来,将宴书澈抵在门框上,深深地吻了上去。
晚膳之时,宴书澈唤了林序秋一同用膳。
饭桌上,林序秋一直欲言又止地看他。
宴书澈缓缓放下筷子,“离景之前来了。”
林序秋垂下头,“哦。”
宴书澈挑了下眉,“但是他并没有问你,或许他不知道你在云府。”
林序秋动作一顿,继续埋头吃饭。
宴书澈微微一笑,看了云逐渊一眼。
云逐渊会意,接了一句,“离景在京中的人手那么多,怎么会不知道林序秋在云府?”
“那我也不知道了,总归他连提都没提序秋。”
“呵估计也就是图个一时新鲜。”
“阿渊,怎可这般说话?”
云逐渊不再作声,往宴书澈碗中夹了一大块剃干净肥肉的红烧肉。
两人的一唱一和,成功让林序秋开了口。
他重重放下筷子,语气带着不善,“关我屁事。没人烦我,我开心还来不及!”
宴书澈:“啊说的也是。”
后来的饭桌上,林序秋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吃完他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从头到尾都木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离景果然厉害,”宴书澈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了戳碗中的红烧肉,“你看林序秋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恐怕是心里惦记上了。”
云逐渊默默看着他的动作,又将那块儿红烧肉夹回了自己碗里。
而后又将红烧肉放进盘子里沾了点了汤,再次夹回了宴书澈碗中。
宴书澈这才将红烧肉塞进口中,含含糊糊地说:“你说林序秋对离景,究竟有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