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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湛因为得知了离景的假消息,担心离弘真的派三皇子去接见天驰使臣,所以他心急之下,没通知江上青,便去了江府。
然后他在江府,发现江上青藏得很深的那位夫人,和顾辉的大儿子很像。
离弘派云逐渊接见这个圣旨一下,离湛更是如坐针毡。
他要为了自己谋划,他就必须将江上青这个文官之首牢牢把握住。
也就是——抓住江上青的把柄。
所以,他偷偷摸摸派人去查八年前的案子,却没想到这个消息,再次被离景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这个绝佳的机会,揽到我们身上来?”
宴书澈低声道:“王爷,先下手为强啊”
离景怔了怔,蓦地绽开笑容,“宴少主的意思,是让我先离湛一步,抓住江上青的把柄?”
“江上青在离国的地位太高,若被他针对,我们恐怕举步维艰。”
宴书澈也用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个字。
“但有他把柄,就不一样了。”
看到宴书澈写的那个字,离景笑的更是开心,“接风洗尘宴,我会与叶乾将军一同督办,你们只管放心。”
“七日之后,我们宫中见。”
宴书澈对他略微颔首,“好。”
离景来得快,走的也快。
将这件事与两人说完,他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云府。
中途没有去南院看一眼。
他坐进马车内,安静了几秒,忽然轻声问了一句,“有吗?”
轿外的侍卫声音更轻,“有。林公子就躲在不远处的墙根之后。”
离景的笑容更大,“回府。”
“是”
看着宣王府的马车离开,林序秋才从墙根后面出来。
他怔怔地望着远处,神情涌上了几分茫然。
奇怪他怎么就不由自主地走出来了
自从他来云府,离景没有一次踏足过南院。
他又何必
林序秋心烦意乱地转身,回了房间。
离国皇宫之内。
离弘将叶盈盈的禁足解了之后,连映荷便单独唤过她几次。
“盈妃,其实本宫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
连映荷接过侍女呈上来的信件,边看边说:“本宫在接到逐渊消息的时候,其实非常不敢相信。”
叶盈盈低着头,喃喃着说:“皇后娘娘,您这一生,难道不是为了您的两个儿子活着吗?臣妾与您,又有什么分别?”
连映荷抬头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你倒清醒。”
“臣妾侍奉陛下多年,眼见陛下从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叶盈盈的话说的十分直接。
直接到就连连映荷都恍然了一瞬。
“臣妾自身的安危不重要,但臣妾的两个儿子,一个十岁,一个只有六岁,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皇室争斗之中。”
连映荷放下手中的信件,幽幽地叹了口气。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选择,若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叶盈盈苦笑了一声,“可臣妾没得选。”
连映荷一愣。
两人沉默了很久。
最终,还是连映荷先开了口,“你哥哥负责接风洗尘宴的守卫,你将利害都要与他讲清楚,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出问题,连累的是所有人。”
“皇后娘娘放心。”叶盈盈起身,对她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臣妾与哥哥,都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下去吧。”
“是。”
待叶盈盈离开,连映荷才靠在椅背上,疲惫地叹了一声。
她拨弄了两下手腕上的玉镯,眼中忽然弥漫上了一层哀伤。
叶盈盈的话,让她想起了当年。
那时的离弘,刚刚继位,浑身都是鸿鹄斗志。
别说叶盈盈,她当年也爱离弘。
她以为,她终于能成为皇后,陪在离弘身边的时候,离弘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直接砸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与爱。
之后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让她彻底对离弘失去了感情。
或许在当年,她是恨离弘的。
可现在,她对离弘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
是生是死,她都不在意。
在意的,只是她唯二的两个儿子。
她必须要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助她的两个儿子顺风顺水,一生平安。
何况,她现在,还有一张王牌没有使。
那就是——对她一心一意的陈穆将军。
——彼时,边境,军营之中。
营帐中的榻案前,坐着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人。
他拧着眉,盯着手中的信。
信上的内容,让他一度失神。
这封信,是云逐渊递来的。
看信件时间,这封信已经送出很久了。
可他直到今天才收到。
陈穆啪嗒一声,将信件砸在桌案上,大吼道:“来人!”
营帐里冲进来一个士兵,冲他抱拳行礼,“将军!”
陈穆的声线低沉硬朗,带着雄性气息浑厚的磁性。
“派亲卫立刻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