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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听弦便自顾自地打开食盒,自顾自地将里面的一碗汤端在手中,瓷勺漫不经心地搅动。
“师父,您可有想念徒弟?”
余风依旧闭着眼,不回答。
倏地,下巴被捏了起来。
“师父怎么不说话啊”风听弦掰过他的下巴,凑上亲紧紧盯着那张脸,“师父冷着脸的时候最好看了,让徒弟心痒难耐的”
余风猛地睁开眼,“萧北雁!”
风听弦:“在呢师父想吃东西了吗?”
余风只感觉快被愤怒埋了起来。
明明五年前的萧北雁不是这样的。
怎么现在长残了呢!
瓷勺被递到嘴边,余风紧抿着唇,就是不张口。
“师父,”风听弦叹了口气,“只要你不和旁人成婚,徒弟就放了你。”
余风咬了咬牙。
想踹他一脚,可绳索缚得太紧,试了两试,愣是抬不起来。
气得余风恨声道:“我要与谁成婚,你管不着!萧北雁,你真是长本事了!牙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儿,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风听弦滞了滞,突然弯腰,在余风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你!!”
“师父你看徒弟牙长齐了吗?”风听弦弯着唇笑,可那笑容里怎么都看不出来尊敬,“疼不疼?”
余风疼的眼冒金星,拳头越攥越紧,“我为我当年做了你一段时间的师父而后悔!你就是一匹白眼狼!没良心!”
风听弦却无所谓地道:“随便师父怎么说。徒弟现在只庆幸来得早,没有让你彻底与旁人成了婚,否则”
“否则什么?”
“其实我这次回来,已经打算好了。”
风听弦放下瓷碗,拿起另一盘糕点,云淡风轻地说:“若是师父成了婚,我便带师父远走高飞。”
“谁要跟你远走高飞!?”余风越说越生气,“萧北雁,你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风听弦忽然沉默了下来,好半晌都没开口。
房中陷入了一段很诡异的寂静。
余风瞟了他几眼,喉结滚了滚,“北雁,你放了我,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风听弦忽然站起身,几步走到窗边,低沉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
“师父,你知道这五年,我都经历了什么吗?”
番外:风听弦/萧北雁x余风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风听弦向余风讲述了这五年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听着听着,余风便沉默了下来。
据风听弦所说,他带着宴书澈和余风给他准备的银两行囊离开云府之后,便准备启程离开离国。
可没想到,在半路遇上了山贼。
行囊被洗劫一空,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给他留下。
但还好,命保住了。
风听弦顺着不熟悉的路,一步一步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等到回过神来,看到的,便是面前的山洞。
他又饿又累,加上已经夜深了,只想着找个地方避避风,便进了那个山洞。
可山洞里竟然有个人在休息。
“那并不是什么隐居的老者,而是某杀手组织的首领,”风听弦慢声道,“他说我是上天赐给他的徒弟,说什么都要收我为徒。”
“我拒绝了他,我告诉他我有师父,可他不但没有放弃,还一掌打断了我的经脉,逼迫我同他学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狠武功。”
余风扭过头,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剧痛和饥饿让我生不如死,可我还是没有妥协。”
“他便强迫我吃下他们组织毒性最烈的毒药,威胁我,若我不答应,便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毒药一发作,身体每个穴位,是每一个,都会奇痒难忍。”
“痒过之后,便是剧痛。”
“每三日都会发作一次,每次都会持续一整天。”
说到这儿,风听弦的语气更加阴冷,“他折磨了我三个月,我终于撑不下去了。”
“我拜了他为师,答应了他赐给我的名字,断裂的经脉被那武功一寸一寸修复了回去。”
“他用那毒药牵制着我,让我一步都没有办法离开他。”
“师父啊”风听弦忽然扭头看了余风一眼,“我不过是想活下去,十二岁的时候是,被他折磨的时候也是。”
余风忍不住开了口,“后来呢?”
“后来,离国出了很多事,风云变幻太过迅疾,他便带着我逃到了西藩,寻了处隐蔽之所,生活了下去。”
“三年前,我听说宴少主回了西藩,还带回了离国曾经的西厂督主,我便知道,师父你一定也来了西藩。”
“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刻苦钻研武功。”
“我不但武功长进迅速,更是让那人渐渐放下了戒心。”
风听弦顿了一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我找到了机会,在一个深夜,我拿到了解药,我杀了他。”
“至此,我身上的毒才彻底解。”
余风:“之后你便想办法进了西藩皇宫?”
“没错,”风听弦转身,向着榻边走来。
他沉默着,解开束缚余风左手的绳索,抓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己胸前。
“师父你想看看吗?”
余风愣了愣,“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