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痛(4 / 21)
冒了,我知道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刚吃过早饭,头又开始疼起来,到后来竟然忍不住把被子扯了一个大窟窿。父亲过来想按住我,被我一把推倒摔在地上去了,母亲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天喊地。
这疼痛的周期现在是越来越短了,从开始的半个多月一次变成现在的两三天一次,每次疼痛难忍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还不如马上死去的好!上午父母陪我去医院换纱布,医生说伤口恢复得很好,我心不在焉的听他问东问西的,父亲不停的问起医生我头疼的事情,问了半天,医生却是结结巴巴的扯不清楚。
“不过是些庸医罢了!”我心里冷笑道。
我和母亲出了医院门,父亲还在里面帮我拿药,我突然的毛躁起来,感觉坐立不安。我对母亲说我想出去走走,母亲坚决不答应,说我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对她发起脾气来,说我就出去走走,一会就回去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正和母亲争吵的时候,父亲拿着两袋药出来,他不但不劝阻反而对母亲说让我出去走走也好,老闷在家里对身体不好,我分明看到母亲用不解的眼神瞪着父亲。
看着父母往家走去,我在医院门口拨通婷婷的电话,说晚上想见她,一起吃饭。哪知婷婷却说不行,说她晚上要加班,又喊我在家里面好好的休息。我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我一个人坐上了公交车。
因为头部受伤的缘故,我行走起来有些失衡,如同瘸子一样的步伐很是扯人家的眼球,“看就看吧!反正已经这样了。”我暗暗想到。小时候总是嘲笑瘸子行走得可笑,还给人家取绰号什么“路不平”,现在是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
来到了婷婷上班的地方,我躲在马路的这边望着对面的一切,高大的法国梧桐一直延伸得很远,密密麻麻的遮盖着四周。我在树下,心事重重。
我知道还差半个小时就到婷婷下班的时候,我想等她,把话说明白,问她为什么要对我冷淡,如果她真的是嫌弃我了,我愿意放弃……离她远远的。
“我是真的能做到放弃吗?”我问着自己。
六点刚过的时候,对面写字楼里的人就蜂拥而出,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事情比下班更令人兴奋的了。我注视着对面的一切,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不放过对每一个人的审视。
婷婷的出现,让我很是兴奋,我见她在写字楼门口的大理石梯子上四下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人。
“难道她知道我要来找她?”我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她果然朝着这边看了看,然后径直往马路对面走来,此时的我竟然莫名的害怕起来,看来她是发现我了。因为伤口的缘故我一直戴着帽子,她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心口砰砰的乱跳,如同少女初见情郎一样的忐忑不安。
正当我准备迎上去的时候,我见她往前面十米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还没有走到车旁,轿车里钻出来一个四十出头的矮胖子,抖动着圆滚滚的腰,满脸笑容的为婷婷拉开车门……
黑轿车已经远去,我却憷在街头边上。
我在大街上漫无边际的走,母亲打来电话,喊我快点回去吃饭。我本想在外面一个人好好的呆一会,但一听母亲的语气很焦急,甚至有乞求的意思,于是我往回走去,我不想坐车,我就想一个人好好的走走。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我却如同一只没有脑袋的兽在行走。好久没有这样的暴走了,到达单元门口的时候我才感觉腿发软,上楼很吃力。母亲见我回来,什么也没有说,连忙端出了饭菜,我见父亲不在家里,有气无力的询问母亲他去什么地方了。母亲说他下楼买东西去了,正说着的时候父亲提着一袋橘子回来了。
我强制自己吃了一碗饭,然后跑到卧室里面看电视去了。坐在床上我想着很多的事情,根本没有管电视在演着什么。母亲端了一些水果进来,然后坐在床边看我吃。我见她似乎有话要对我讲,但终归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来。我也不想问,我现在甚至连任何事情都不愿意去想。
爱情这个东西啊,它就如同是在你饥渴难耐的时候,奉上的那一杯可口的毒酒,明明知道会要人性命,却也是欲罢不能的饮下去。
这几天里,父亲又带我到市里几家大的医院去检查,挂专家门诊的号。我被他牵引着四处的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别人问病情,我心里却在想着婷婷……几家大医院都走遍了,到头来不过是枉费心机和钱财!张大夫说是类似癫狂痫,李大夫说是术后惊悸恐眩晕症,到后来一位老先生甚至问及我家祖上是否有间接性精神病的案例。我一听就来气,当场就给了这老儿一个大瞪眼。
反正脑袋是照样的疼,病根却依旧的寻不出来。早上的时候,我听到姐姐在给父亲打电话,说北方有家军区医院在治疗脑腔病症上是全国出了名的,建议我们去那边看看。父亲一听立即附和起来,又说刚好他有位战友在那边的军区谋职,而且官职不小,说他们以前的关系非常的好,这次过去那人一定会尽力帮忙,请专家好好的看看。
于是父亲当天就给他那位兄弟打电话,对方说他没有那家医院的熟人,但如果我们过去,一定会盛情招待的。父亲很是兴奋,想到一来可以治疗我的病,二来还可以见见故人,于是了。
乡下的土灶台多是烧些稻草树枝做饭,于是灶台下总是有个人专门负责烧火。老人行动不方便,小孩子弄不来饭菜,于是这烧火的角色多是由这两种人胜任。这年老的公公和貌美的儿媳妇独处一室,难免叫人遐想连篇,自然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于是也不知从哪朝哪代开始,在我的家乡凡是把和儿媳妇有暧昧关系的老头子都称之为“烧火翁”。南边喊为“烧火”,北方说成“扒灰”,皆是戏谑之语。
喝了一会茶,三叔把母亲拉到一边,说这里有他,喊她过去休息,大家准备商量给我治疗的事情,她和幺婶在这里大家反而不方便说。我知道这姓相的老头是木匠,平日做些木工活,姓樊的汉子是个厨子,做得一手好菜,这方圆百里人家操办的红白喜事,决计离不开他。
我听到三叔悄悄对母亲在说什么那二位明里是木匠厨子,其实暗地都是法术高超的巫师。于是母亲过去对大家说了些感谢的话后,便拉着幺婶往外走。幺婶本来还想看看热闹,但见母亲拉她出去也只好跟着走了。
见他们神神秘秘的表情,看来一定是有事情要商量。
三叔喊我去把门关好,便开始说道:“九儿的状况大家早就清楚,今晚鲁三斗胆相烦各位上门为我们家九儿拔除祸害,实在是惭愧得很!感谢两位长辈和樊兄弟,大家一来念及我老舅父的交情,二来看在鲁三的薄面上移驾,这份情谊我和九儿必将铭记于心。事情特殊,相邀没来的我们也不敢怪罪,来了的实在是有些担待不起,只好由九儿过来给几位长辈跪拜一下,行个大礼我们才安心得了。”
三叔说完便对我使眼色,于是我便上前给来人行礼,跪拜完莫端公和相木匠后,我便去跪拜樊厨子,刚跪下便被他拉了起来,只听他开口说道:
“我说鲁三这人就是球过场多,我们过来一来是还平日里石老爹对我们的情,二来是真心想把这娃娃治疗痊愈。他也是我们看到长大的,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是决计不会袖手旁观的,其他的废话莫多谈,大家还是商量到该怎么办。”
樊厨子一说完,莫端公和相木匠便点头表示认同。三叔也跟着点头,然后过来对我说:“九儿,很多的事情,我们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的,这也是你祖父的意思,但事到如今,也瞒不了你了。不过从现在起,你绝对要答应我们,凡是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