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登基了 第96节(1 / 2)
“终于可以了?吗?太好了?,我去!”江石刚要上车的脚步停下,风风火火就往回跑。
江云见状, 忙跟在后?面?:“你谨慎些?。”
江石道:“你每次都这么说!”
但到底放慢速度, 等江云跟上, 又一起走远。
江流水自车窗探出目光,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
她?们本是当初被掳到驼驼山的女?子,江流水从二当家的手中把她?们保下来,为她?们重新起了?名字。彼时江石哭哭啼啼,只想着寻死觅活,江流水想她?坚强些?, 便起名为石, 而江云则透着股看透世?事的了?然,发生什么都只想随波逐流, 江流水便为她?取名为云,望她?能多?几分潇洒。如今江石依旧爱哭, 可也能哭着砍下二当家的脑袋,江云依旧稳重,可也能一丝不?苟地谋划着带江石逃出驼驼山。
伴随着陆凌空列席邢州兵,曾经自驼驼山带出的那二十几名女?子,也都在邢州城定居下来,却一日不?曾懈怠,江云江石更是其中翘楚,便担当了?此次的重任。她?们也不?负众望,很快,身影再度出现在江流水的视线中,轻盈地跃上马车。
浮金喊一声驾,这马车便载着她?们四人前进。
江石叽叽喳喳地说:“可算能把他解决掉了?,自从你从曲府搬出来,就总有个?尾巴跟在后?面?,真讨厌。”
江云则想得多?些?:“毕竟是曲准的人,我们这样解决掉他……”
“无妨。”江流水淡淡回了?一句。
从前任他跟踪,是因为不?愿撕破脸皮,可现在,已经到了?兵戈相见的时候了?。
她?们的速度比大军更快。昭昧为了?凑齐更多?战马,将能搜刮到的马匹都送去了?军营,连自己也只坐驴车,这番却为江流水备下马车,还把里面?布置得暖和?又宽敞,足够她?舒舒服服赶在所有队伍前面?,先一步踏入扬州的地界。
荒野之外,浮金按江流水的指示,将马车停在高巅之上,江云江石跳下马车,回头望向下野,只觉扬州风景尽收眼底,但很快又摸着鼻子说:“风可真大啊。”
浮金问:“信能够送到吗?”
事实告诉她?们,虽然速度有所折损,但是,信可以送到。
江石接来,进车厢递给江流水,不?忘反手将车帘收紧,又凑过去瞄了?一眼,愤然道:“居然只派她?们几百个?人去攻打扬州城!这简直是要她?们送死!”
外面?风冷,她?们不?常出去,好在足够宽敞,能容她?们并坐,再放一张书案。江流水就坐在书案后?,看过信,似在意料之中,提笔写下一排小字,交给江石。
江石瞄了?一眼,微讶:“怎么会?没?有危险?”
江流水道:“大军未至,若先输一阵,将折损士气。损人不?利己,曲准还不?至于昏头到这种地步。”
江石似懂非懂地点头,“哦”一声,将纸条系上信鸽,放它高飞出去。
回到车厢时,江云正问:“莫不?是曲准既要她?们死,又要她?们死得有利可图?”
江流水点头。
江石不?禁嘲讽:“好处都叫他占了?。”
江流水已转向浮金,道:“麻烦你往曲准行?进路上侦查一番。”
浮金带着干粮骑马去了?。她?走时,河图的兵马还没?有来到扬州城下,而她?回来时,曲准的兵马已经分成两路各自出发。
她?说:“曲准正兵分两路,一路约四万人往东北方去,一路约一万人往东南方去,按方向,当一个?往北城,一个?往南城,其中南城方向由曲二郎带兵,陆娘子亦在队中。”
江云皱起了?眉头:“这不?对劲啊,不?是说要和?河图会?和?,一起攻打扬州城么?”
江石反应强烈些?:“他果然使诈!”
江流水沉吟片刻,解释道:“河图七百余人,率先攻下扬州城的前哨,扬州城便将得知敌人来袭的消息,由此判断曲准将攻打扬州城。南北二城与扬州城互为庇佑,倘若曲准来攻,扬州城极大可能通知南北两城来救。”
江石吸了?口凉气:“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江云沉甸甸地说:“三城兵力?将在扬州城会?和?,而河图……没?有援兵。”
“好歹毒的算计!”江石反应过来:“南北两城的兵力?空了?,曲准正好派人拿下它们,可河图她?们却要面?对几万兵马……简直是必死无疑啊……”
“江姊姊,”她?眼中泪光闪烁,冲过去抱住江流水手臂摇晃,问:“你有办法吧?河图她?们不?能死啊。”
江流水垂着眼眸,手指拄着额角,陷入沉思。
江云把江石拉开,但也忧心忡忡,问:“我们该怎么办?”
江流水抬头,面?沉如水,问浮金:“公主有和?你提起曲大交出的那个?人吗?”
浮金点头。
“联系他吧。”江流水道:“他可以救河图。”
第十五日,河图与曲准约定的时间,曲准未至。
本就对曲准抱有怀疑的士兵们的情?绪已经有些?压不?住,时不?时有人质问,无非那几个?问题:曲准为何不?来?曲准是否会?来?曲准若是不?来,她?们要怎么办?
当晚,河图召集了?几位佰长,会?议一开始,她?便撂下一句:“曲准不?会?来了?。”
“怎么可能!”立刻有人反驳:“他凭什么不?来!”
没?有得到答复时,她?们怀疑曲准不?来,可得到答复后?,她?们又不?愿意接受这说法。
河图对上每一双眼,说:“凭我们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当即有人面?色一变。
河图继续说:“凭我们在他眼中只是一条条贱命,不?能为他所用?,就半点价值没?有。”
顿了?顿,又笑:“或许有些?价值,便是为他吸引扬州城的战火。”
这笑在森冷僵硬的营帐中显得诡异,战火未起,怒火却先在每个?人眼中灼烧。
“放屁!”有人大骂一句,摔碎了?沉寂。更多?人咒骂起来。
河图看着这些?愤怒的生命,一字一字地说:“他想要我们死。可是,我们不?会?死。”
有人大声说:“我们不?想死,可我们要怎么办?我们只有几百个?人,但扬州城里,却不?知道有几万人!”
有人小声说着,却无比清晰:“我们跑吧。”
这几个?字出口,立刻有更多?人附和?起来:“是啊,我们跑吧。我们打不?过,难道还跑不?了?吗?这扬州城是曲准要打,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就是打不?下来,又能怎样!”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宏璧也在旁边劝道:“跑吧。虽然没?骨气了?些?,可几百人对几万人,便是再有办法,也赢不?了?的。”
河图摇头,昂起了?声音:“姊妹们。”
她?一开口,众人同时噤声。
她?说:“你们说得不?对。我们不?是在为曲准战斗。我不?敢说我们在为自己战斗,但是,扬州城,我们却必须拿下——”
有人张口欲言,河图没?有给她?机会?,说道:“我们曾相处几百个?日夜,我知晓你们每个?人,你们也都了?解我。我不?怕死,但我怕你们死——我不?会?让你们白白送死!”
没?有人能够反驳。
河图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她?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