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宫中多得是玩命的人(3 / 12)
着他的手,开口道,“我也需要在这深宫中得到一个靠山,至少对于我来说,皇上对你的恩宠,你的权利,就是我在这深宫里生存需要的,再说,你这样的情况,若是欺君之罪,起码也会把我这个对食的也带上吧。”
她说到最后,话越发说得顺,等到她缓过气来的时候,才恍然惊觉,那只前一刻要着自己命的手已经悄然松开对自己的桎梏。
“各取所需?”常睿咀嚼着这四个字,面上笑容莫名,让苏依依猜不透。
最终,常睿看向她,目光中有丝兴味,开口道,“姑且饶你一命,若是这事让皇上知道了,我一定会拉着你陪葬。”
“我想做的事我都还没做,我也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死的。”苏依依也笑。
听到她的话,常睿挑了挑眉,问道,“你想做什么事?”
苏依依水眸中漾着的是点点光,转瞬即逝,她低眼,道,“我要在这宫中有一席之地。”
她如果要生存,那么就势必也要这样,她是绝不可能让自己这一生都在这男人手中周璇着,她苏依依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屈服于生活的人。
自那夜以后,苏依依发觉,常睿好像在对待她没有那么多的严苛,又兴许是她已经熟能生巧,又有可能是因为她手上有那个男人的秘密,所以他才格外放松了自己。
苏依依有时候会想,常睿这么不净身进了皇宫,甚至到今日皇帝最受待见的近臣,这么一步步往上爬,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到底为的是什么?
简单的过了几天,在这几天里,苏依依没有再见到常睿,倒也清静了不少。
夜里,外院一番响动,苏依依从床上惊醒,影影绰绰从窗上月光倒影中辨出一人身影,她心头起了丝不安,伸手就捞过边上茶盏,轻手轻脚的下了地。
外边人站了很久,才有了推门的动作,他推门的动作很轻。
苏依依站立门后,就等着人进门将茶盏砸下去,谁知,那门外的人却是在开门一瞬间倒了进来。
重物落地的沉闷声传来,苏依依才有点愣神的将手上茶盏放下,亦步亦趋的上前,抬脚踢了踢倒地的人。
踢了几下,没应声也没动,她心头着急,抬头看了眼外头,挺静的,她低身推了推地上的人,喊道,“死了没有?”
男人闷哼一声,气息有些不稳的说道,“你再推下去的话,估计也快了。”
苏依依心头一凛,忙是起身将门关上,再凑到他身边,道,“常大总管,你能不能三更半夜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话说着,她便去寻着放在桌上的烛台点上,等点上了,她才看到那地上晕开的一片殷红,她傻了,许久才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问话在隔了很久才得到常睿的一句回复,还有些喘气声,粗重得很,就这么倒在地上不懂,“遇刺了。”
苏依依看着他,叹了口气,上前就开始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看着他有胸口的刺伤,道,“伤得挺深的,都穿堂而过了。”
常睿平日里显得肤色有些白的脸现在在烛光照射下变得有些透明,他看着苏依依,咧嘴道,“这就是代价。”
苏依依不言语,转了话题问道,“用不用给你找王太医?”
在她看来,像这种伤口,若是不好好包扎,回头免不了容易感染或是留疤痕。
“不可以,皇上遇刺,在没有找出刺客的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常睿笑。
今日,他本是跟皇帝便衣轻装的微服私访,没成想,在一处小村落里就被人刺杀了,皇帝随行护卫少之又少,刺客这般出现,目的不纯,他为皇帝挡了一剑,刺客跑了,现在他传王太医,也必然会惊动朝野,这幕后之人也自是难找了。
“所以你就打算简单包扎就成了?”苏依依凝眉看着他那个伤口。
常睿脸色白的很,倏然抬手将自己右臂上的袖子撕了下来,对着苏依依道,“包。”
苏依依看着那块布,沉吟许久,最终转了身去翻自己的柜子,再找了件衣服撕成一条条布条,这才走过来道,“上次王太医给我的药膏还有,我给你涂上,管用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有总比没有的好吧。”
常睿看着她手里的药,认出是玉凝膏,自己上次交给王太医给这个女人的,没想到到了最后,用到的却是自己。
许久,常睿才笑了笑,由着她说道,“好。”
苏依依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中间还时不时冒出一句自己的大道理来,又或说伤口怎样怎样。
常睿一双红瞳中映着她在烛光下姣好的脸庞,长长羽睫轻轻闪过,似乎拨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弦,在这么一刻,他觉得,苏依依这个女人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至少现在的她,让他看着很舒服,除了那张嘴例外。
等到一切事情忙完后,常睿就早已躺在她的床上睡着了,苏依依看着,也只好无奈的将床让出。
也因为这伤口不便让外人知道,常睿也便以身子不舒服向皇帝告了假,皇帝明着是宽慰了些,暗里也是送了些补品过来,苏依依看着,都觉得这皇帝怕是在奖励常睿的识大体吧,若是当晚请了王太医,恐怕皇帝说什么都会对常睿有丝不喜。
伴君如伴虎,这般一个高位之人,工于心计,那他身边的人,又是该怎样进退有度,甚至将圣心把握成利器,连朝中重臣都能这般恣意将女儿与他对食谋利,中间的谋划深沉,都足以表明常睿的不简单。
常睿从屋子出来,看到的便是对着恩赐下来的补品看得出神的苏依依,他眼睛没看那些贵重东西,反而很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你喜欢,全部给你吧,反正我不需要。”
苏依依摇了摇头,否决的说道,“这种东西,我还要不起,我担心我吃了折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你想的是什么?”常睿笑,抬手将桌上茶盏执起,浅酌一口,使得原本有些泛白的唇有一丝润色。
“圣心难测,而你却能在这中间存活,很不易。”苏依依很诚恳的答道。
常睿抬眼看向她,说道,“在这皇宫里,最有权的是皇上,那什么皇后贵妃都是虚的,只要这国家一日不破,他就有能力将人的生死决定。”
苏依依看着他,一双眸子里透着一股亮光,有敬佩,“你确实很厉害,起码你在这深宫里,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我走的虽然是险情,可这富贵不也是险中求吗?我这一剑,至少赢了皇帝的信任和重用。”
话说到最后,又或是说得有些激动的原因,常睿还是连连低咳了两声,语气也很是虚弱得很。
苏依依看着,道,“如果换这些权利的代价是你拿命去换,换做我,我还是会掂量的。”
她说的是实话,她虽佩服常睿能这样子的胆魄,但同时也换位思考,觉得这样子的冲动,反而很不好。
听到她的话,常睿也只是挑了挑眉,唇边笑意淡淡,“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命低贱到这样。”
他的话似乎别有意思,听得苏依依总觉得似乎这男人有什么故事,又或是有什么触动。
一直跟常睿相处过来,苏依依都或多或少感受到常睿这种有时消极有时阴暗,甚至还会深沉的话,那些话中虽多的是他在深宫过来的道理,可无不让人知道他似乎话中所隐藏的另一个意思。
“你是不是……”苏依依看着他那张脸色有些苍白的脸,张嘴想问,问到一半却住嘴了。
深宫中,知道得太多不好,再则就是这个男人跟自己其实没有多好的关系,至少不会好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