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南柯梦(三)(11 / 18)
亲一直陪着他,很爱他,他的娘亲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
他是嫉妒沈嘉青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所以他会明知道沈嘉青被下人阳奉阴违的欺负,偷工减料不给冰块,他也只会在瞧见时只送上一盆冰,明知道打小沈嘉青虽然是个小胖墩,却很精明,在宗族子弟那里吃不到亏,除了自己这儿,所以常常带着他故意看他口是心非的叫自己大哥
也会明明起先并没有如何注意梁子衿,却发现他们二人相处的不错后,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婚事。
但是沈嘉青是被他自小带大的,沈嘉青学会写的第一个字是他教的。
当时沈威和徐婉君置气连带着不喜欢沈嘉青,徐婉君起先对沈嘉青的出生也并不如何期待,所以并没有想着对他启蒙,还是后来小沈嘉珩看见了后,教小沈嘉青写了“娘”字,讨好徐婉君。
不过沈嘉青到底还是比他幸运的,徐婉君爱自己的孩子。
沈嘉珩笑了笑,对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沈嘉青道:“谁让我是你大哥。”
一行人回府之后,还是请了宫中的太医,才把沈嘉青从鬼门关中拖了回来。
昏迷了数日就到了沈嘉珩完婚的日子。
“你不去洞房花烛,跑我这儿做什么?”
沈嘉青还躺在床上养伤,看见穿着喜服的沈嘉珩走过来,便起身靠坐了起来,有些诧异的问道。
沈嘉珩走到了屋中圆桌旁坐下,自己倒了杯酒,笑道:“我大喜的日子,没你敬的酒怎么成。”
“切。”
沈嘉青笑着放出话:“我桌上那壶佳酿,随便你拿走喝完,就当是敬酒了。”
沈嘉珩自斟自饮了几杯才接着开口道:“南蜀那边最近不太平,屡犯我朝边境,这战火怕是又要烧起来了。”
“到时候徐姨娘的处境怕是会有些尴尬,你提前做好安排。”
沈嘉青问他:“父亲何时出征?”
沈嘉珩既然来同他说这些,大局便是已定了。
沈嘉珩道:“我成亲之后的次日,朝中本就忌惮我们沈家,此次两国开战介时父亲声望如日中天,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车到山前必有路。”
沈嘉青拱手送客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行了,不打扰你的清静。”
沈嘉珩喝完最后一杯酒就走了。
次日,天还没有亮,有些雾蒙蒙的蓝,沈威来到了徐婉君的院子前,背手看了半天。
当天下午,沈威点兵出征。
沈嘉青和梁子衿的婚事则暂时延长推缓。
半年后,沈威战死在了沙场上,他死时身上被插了好几把刀剑,一时倒感觉不到疼了,只是有点后悔走之前没去见徐婉君一面。
最后一刻,他想着,下辈子,一定要一个人孑然一身见到徐婉君,然后再把她抢回去娶了。
按照西楚律法,沈家需要守孝三年方才可以办喜事,沈嘉青和梁子衿的婚约一时有些遥遥无期。
而沈嘉珩则代父上阵,奔赴向边关。
南蜀养兵蓄锐了数年,而西楚近几年一直把时间浪费了内耗上,至于沈威的战败,蹊跷太多,现在却不是调查的好时机。
沈嘉珩过去边境后,南蜀联合了周边各小国,兵力八十多万,足足是西楚的两倍有余。
“也不知道你大哥在边关怎么样了。”
现在前方战事吃紧,梁博整日里不在家,梁子衿倒是多了机会出门来见沈嘉青。
他们二人约在了茶楼,沈嘉青定了间雅室,他提了茶壶给梁子衿倒了杯茶后回道:
“你忘了白龙寺的主持大师怎么说的吗?他一定会平定战乱然后平安归来的。”
之前沈夫人带着他们去白龙寺那回,淮城陪着沈夫人在大殿中上香,沈嘉珩他们三个在寺里闲逛,遇见了个老和尚上来变要借沈嘉珩的麒麟一看。
老和尚拿着金麒麟观摩了半天后,才把它还给了沈嘉珩,他双手合十,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传说中麒麟子是天生的战神,生来历劫,就是为了要平定四海八荒的战乱。”
梁子衿试探着问道:“大师的意思是,他是麒麟子?”
老和尚没有再说话,笑着打了个稽首就走了,旁边的小沙弥都在行礼喊主持,他们才知道刚才的和尚竟然就是连皇上都推崇的大师。
“怪不得你出生时天带祥瑞,说不定和我倒真没多大关系。”梁子衿玩笑道。
沈嘉青打断他们道:“好了,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了。”
之后不久沈嘉青和梁子衿便遭到了刺杀。
梁子衿回想起那日主持的话,知道沈嘉青只是在安抚她,却也安心了点,她端起了面前的茶饮了口。
沈嘉青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开口问梁子衿:“现在两朝兵力悬殊,又没有可以堪当大任的武将,所以沈嘉珩一个没有官职的人却可以走马上任,领军数十万。”
“你父亲那里你可有收到什么消息?”梁博虽然只是一介言官,背地里和东宫却是经常来往。
可惜当今太子并不得宠,反而是三皇子颇得人心,两派之争早已是暗涛汹涌。
“暂时没有。”梁子手指衿摩擦着茶杯口,她一思考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小动作。
“你我都知道,我父亲是东宫的人,你我两家联姻,就是站了东宫的队,势必碍了三皇子的眼,所以针对你们家的除了皇上,最可能陷害沈将军的,就是三皇子了。”
沈嘉青冷笑道:“边关大战死伤无数,这些朝廷上的人却只想着内耗。”
沈嘉青对西楚并无多并无多大的归属感,他自小能和娘亲有口饱饭吃,就极是满足了,况且因为徐婉君的关系,小时候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没少拿他是南蜀人为借口作践他,至于南蜀,更是杀徐婉君家人的血海深仇,两方谁也不比谁好就是了。
梁子衿突然开口说:“其实我很是不喜欢这个世道,我从出生就不属于自己,而是我父亲交易的筹码,嫁不成你哥,就嫁给你,整日里不是女红、三从四德,便是女戒,倒是没有见过有个男戒出来。”
说到这个,梁子衿自己也被自己逗笑了。
“因为什么金玉良缘,我从小连见我娘亲一面,都要按照我父亲说的来,大战一处即发,瞬息死伤数万,更有边关城镇沦陷他国,我朝子民无时无刻都在死亡减少,我们所拥护的朝堂,却还在内斗。”
梁子衿话锋一转:“只是如果西楚沦陷的话,国将不国,家也不成家了吧,总不能指望南蜀都打到家门口了,因为女子来怜惜我。”
“前两天找淮城,她闹着要去战场上配沈嘉珩。她倒真是和她娘亲一样,巾帼不让须眉。”
梁子衿说到这些的时候是有些羡慕的,她平日里虽然被约束成大家闺秀的做派,内心的想法却经常有些骇人听闻。
比如她也想为这个战乱的西楚尽一份力,尽管只是女子。
这时,沈府小厮推门而入,红着眼眶道:“二少爷,前方传来消息,昨晚上敌军偷袭,大少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沈嘉青一身银甲站在梁子衿面前,数日前传来沈嘉珩下落不明的消息之后,他就进宫请命替上沈嘉珩的位置,顺便寻找他的下落。
梁子衿给他整理着并不乱的盔甲说:“我没想到你会主动去请命出征。”
毕竟西楚对沈嘉青并不好。
沈嘉青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