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当年(3 / 16)
从得知。”
崔可茵放下茶盅侧头再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轿子马车极多,马上的周恒却不见踪影。
他怎么天天没事干到处晃荡?崔可茵摇了摇,不再想周恒的事。
妇人送来的三对手镯水头极足,碧绿碧绿的,那绿,像是会流动似的。
崔可茵知道孟掌柜这是把库房最好的翡翠手镯都送上来了。
姜氏越看越爱,道:“报个价吧。”
“您这是……”崔可茵不解。
姜氏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三对手镯,道:“你挑一对,剩下的两对,以后给你两位嫂嫂。”
姜氏育有两子,长子崔慕华,这次护送崔可茵来京;次子崔慕冬,代父母在张老夫人膝下承欢,在崔氏的族学上学。
两人都比崔可茵年长。
崔可茵朝耿嬷嬷使个眼色,耿嬷嬷会意,悄无声息出去,又很快回来。
三对这么好的手镯,只花一千五百两,姜氏深感物超所值。只是没带那么多银票出来,富盛楼的管事一同去杏林胡同取。
在车上,姜氏抚摸着装手镯的匣子,对崔可茵道:“我以前听说富盛楼的首饰好,又想着是家新银楼,没什么底蕴,一定不如四季锦,没想到富盛楼的东西反而更好。”
四季锦是从前朝一直经营到现在的银楼,款式大方,却不免略带老气。
崔可茵道:“货比三家总是没错的。”
姜氏深以为然,道:“以后得多来富盛楼看看才是。”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孟掌柜哪能给出这么优惠的价钱?只是这话,崔可茵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
没想到回了杏林胡同,唐伦来了,早就等得不耐烦,见两人回来,上前行礼,还没直起身,便抱怨道:“姨母怎么不吱一声就拉表妹出去?”
姜氏愕然,道:“这是什么话?”
唐伦道:“害得我等半天。”
在一旁侍候的墨玉抿了嘴笑,道:“表大爷,您可没白等,不是把我们的点心都尝遍了吗?”
唐伦嘀咕:“我来又不是为了吃点心。”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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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叮嘱唐伦:“别顽皮,让着你表妹些儿。”
然后心情很好地回春山居去。
墨玉重新沏了茶来。
崔可茵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了,道:“找我什么事啊?”
唐伦很想端一端架子,可看崔可茵淡定的样子,又想,算了,跟她一个女子有什么好计较的。身子往对面炕上的大迎枕一仰,眼望屋顶,道:“找你自然有事。”
却不说什么事。
崔可茵见他端着,微微一笑,道:“前两天送过去的玫瑰糕,姨母尝了觉得怎么样?”
说起这个,唐伦又坐了起来,道:“我正是为这个来的,我娘很是喜欢,说几样点心都好吃,最合她口味的还是玫瑰糕。”
因为崔可茵喜欢吃这个,红豆做的时候特别用了心思,所有材料都是挑了再挑,没有一点瑕疵,又不许别人插手,全都是她亲力亲为的。
“是不是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崔可茵笑吟吟问。
唐伦点头。大姜氏连着吃了两三个,要不是身边的嬷嬷劝,还想再吃一个。
崔可茵便喊红豆:“再装两匣子,让表大爷捎回去。”
唐伦道:“我来,可不是来问你要玫瑰糕的。”
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长方型的匣子,递了过来。
墨玉忙上前接了,放在崔可茵面前的炕几上。
崔可茵打开,里面是一卷字画,可不正是那天去潮白河画的画,已经装裱好了。
不知请的哪位装裱大师裱的,比没裱时更出色,树更绿,潮白河显得更壮观,连远处一艘渔船也有乘风破浪的气势。
“送你了。”唐伦大方地道:“就当是玫瑰糕的回礼好了。”
崔可茵笑盈盈道谢,道:“解元郎的墨宝我得好好收着,待你入阁拜相时拿出来挂在中堂。”
唐伦先是绷着,最后实在绷不住了,头埋在大迎枕里大笑,笑声透过大迎枕溢了出来。
翠环过来道:“夫人请表大爷留下来用膳。”
唐伦应了。
崔振翊还没有从衙门回来,大姜氏道:“都是自家兄妹,又都还小,一起用膳热闹些。”
晚膳摆在春山居宴息室,临时加了两个唐伦爱吃的菜。
唐伦和崔慕华坐在一起,崔可茵坐对面。
花月轩的点心品种繁多,每样尝一块,也吃了个半饱。唐伦对面前的菜肴就不怎么上心,有一拨没一拨地拿筷子拨米粒。姜氏还以为菜不合他的口味,道:“这是你爱吃的葱烧海参,只是京城没有新鲜的海参,只能用干海参做,浸泡的时间不够,是不是不好吃?”
说着挟了一块放嘴里尝。
其实灶上婆子听说要做一味葱烧海鲜,忙烧了热水浸泡,又细细炖了,花了无数心思。
崔可茵也挟了一小块放嘴里慢慢嚼,确实有点硬。
满满一桌子的菜,崔可茵也就挟这么一两筷。唐伦不知崔可茵食量小,还以为她不高兴呢,见她去挟葱烧海参,也跟着挟了一筷。
味道还可以,就是太硬了,吃着费劲,又影响口感。不过崔可茵吃了没说什么,唐伦只好把海参咽了下去。
大姜氏便眉开眼笑,又挟一块海参放他碗里,道:“多吃一“多吃一点。”
崔可茵吃了一小半碗饭也就饱了。
唐伦跟着放下碗筷,道:“我也饱了。”
“这怎么成?”姜氏急声道:“要是饿着可怎么好?”
要是把姐姐的宝贝儿子饿着,姐姐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崔可茵把擦手的帕子放在丫鬟端着的红漆描金的海棠花托盘上,道:“大伯母不用担心,他刚才吃了好些点心呢。”
姜氏想起墨玉说的话,松了口气,嗔道:“这孩子,吃食上头就没个轻重。”
唐伦翻了翻白眼,漱了口,道:“快回书房去,我还有话跟你说。”
崔可茵不知他还有什么话说,待崔慕华用完了膳,三人一起回了花月轩。
“我们十五就要去国子监了,你有什么礼物送我?”一进书房,唐伦便道。
崔慕华无奈地摇了摇头。
同进国子监,他和唐伦拜在不同的先生门下。唐伦的先生是当世制艺大师,国子监司业宋信安,主要学习制艺,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崔慕华的先生是五经博士谢衍,为三年后的乡试做准备。
他比唐伦年长,唐伦明年成为两榜进士几乎没有悬念,他还在为考举人而奋斗,想想就让人沮丧。
崔可茵道:“每人一刀澄心纸,如何?”
崔慕华道:“怎么可以送这么贵重的礼?要是有闲功夫,给我们一人做双鞋子也就是了。”
给你做鞋还不如送你澄心纸呢。崔可茵腹诽,道:“我一早备下的,哥哥们要上学,自然是送笔墨纸砚。”
澄心纸虽然难得,也比费时间给你做鞋省事多了。
崔可茵的衣衫多是墨玉做的。女红她也会,只是总觉得把时间花费在针线上不值当,所以极少拿针线,连身上带的荷包手帕都是墨玉绣的。
崔慕华是男子,哪里去注意这些小事。
唐伦却不满意,道:“怎么我跟子由表